愧(1/2)
由于我拼死求情,杨坚收回了将独孤陀赐死于其家的圣旨。而改判其免死,除去宗籍,贬谪为民,以其妻郑氏为尼。自此不可踏入大兴半步。
听闻独孤陀出狱那日,只有二子来迎。他面色冷冽,甚至不叩头谢恩,头也不回,直径离开了大兴。
而我这回,却是真的一病不起了。
杨坚下旨,封贵人陈零露为宣华夫人,宫人蔡石婉为贵人,进荣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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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寿二年的元日大殿办的很隆重,一样的纸醉金迷,一样的万众欢腾,一样的万国来朝。杨坚好像习惯了这样的万众瞩目,相较与当年的简朴,如今他好似更为习惯如今的奢华。与他一同出席的陈零露,蔡石婉同样穿金戴银,侯服玉食。
二人皆年轻貌美,尤其是陈零露,深眉高目,好似西方女子那般光彩夺目,而神情却温柔如水,小鸟依人。
陈零露尤其适合这种奢华中又带着恬淡清新的气息,好似高高在上,只可远观,可又同时那么平易近人,好像所有男人都有机会。她让女人驻足,让男人窒息。
哼……
如此才是段位最高的狐媚子,男人见了她便就挪不动腿,所有的男人都愿意付出所有,只为博她淡淡一笑罢了。
而我呢,相较之下,除了人老枯黄,身形如骨柴般瘦弱,面色枯黄,头发花白。而神色冷郁,不近人情。
或许除了梅子,最多再加上阿摩,还有谁愿意真心来关心我?
至于那些大臣,知道我地位不同,最多也就只是威慑于我的权势而已。可是如今,我对此毫无兴趣,连应付的心思都没有。
许久不见的郑果儿今次也来了,她大病初愈,虽然仍是有病态,可是精神已经大好,又开始兴奋的说个没完。一旁的杨素看着她,眼底温柔,与对着我时那份精明皎洁相比,看起来平易近人了许多。
萧安歌和郑果儿相谈甚欢,而阿摩则是去了杨坚处,认真的听他教诲。我看着心里有些失落,觉得如今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事情去做。只有我,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呆坐在这里,像个笑话。
可是,我也有些安慰。阿摩这孩子无论如何心机深沉,他对我却一直真心不已。
我知道他孝顺,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我的事。可是如今我要走了,本是担心他心里难过,可是如今看来即使杨坚刻意打压,他依旧淡然平和。好似父慈子孝,俨然是一幅天下太平的样子。
阿摩和杨坚说着什么,阿摩认真的听着教诲。而陈零露在一旁服侍杨坚,偶尔眼神偷偷看向阿摩,我虽看不真切,却总觉得,这女人好似带着些许的情动和娇羞。
我不明白,可是心里却不可能不去担心,这个女人,怎好似不似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幸好阿摩好似全然不曾理会陈零露,面色恭谨严肃,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倒是让我放心了些。
我将梅子招呼过来,对她低语了几句。
梅子似是不相信我说的话,震惊的看向我,问道
“夫人真的要如此么?太子殿下会……”
“照本宫说的话去做。”我不容置疑,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郑果儿起身,朝我走了过来,萧安歌扶着她,竟是觉得像阿家和新妇一般。我微微蹙眉,心里俨然有一丝嫉妒。
郑果儿走到我身边,我让梅子赐坐,萧安歌服侍郑果儿坐下,才对梅子行李而坐。
“阿姊多日不见,怎的如此憔悴?”郑果儿拉起我的手,担心的问。
我心里突然一痛,却抽回了自己的手,道
“为了让皇上放了陀儿,遭了点罪,还没康复。”
郑果儿见我提到独孤陀,有些尴尬,而我也心怀愧疚,道
“本宫自作主张放了他,希望你不要介意。”
郑果儿见我如此说,急忙摇摇头道
“自然是不会介意的。黎耶他也是伤了阿姊的心,只望阿姊不要想太多,顾好自己才是紧要的。”
我见她如此关怀的眼神,心中有愧,更觉疲累,有些精神不济。
我斜靠在自己的位子上,道
“你也是病了一场,身子不好,也不要太过劳累。”
“阿姊不用担心我,我在府里好吃好喝,又有处道照顾着,这病早就好了。”郑果儿笑着摆摆手,状似轻松。一旁的萧安歌见郑果儿如此说,些许惊慌的看了我一眼,轻咳一声,提醒郑果儿。
郑果儿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偷瞄了一眼不远处的陈零露,急忙道
“处道他……也没那么好……我这一病啊,总感觉他日日忧心忡忡的,好似在担心着什么事……或者说什么人!我寻了机会,得好好问问他,若是他敢偷吃,我非饶不了他!”
我见她装作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不由得一笑,问道
“若他真的偷吃,你打算如何?”
郑果儿见我如此问,眉头一簇,道
“那我就杀了他的小情人!”
我见她如此决绝,神色一暗,没有说话。
萧安歌如此,急忙又给郑果儿使了个眼色。郑果儿才发现,自己越描越黑,急忙道
“阿姊……我……”
我些许自嘲的一笑,道
“记得当初你我相识,你道你敬佩我的观念,只许夫君有我一人……呵呵……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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