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总管叛乱始(1/2)
如这般的日子过了将近一月,我与他几乎无话。他每日未曾日出便起,直至深夜才归。
我几乎见不到他,也正是如此,我的脚伤才未曾真正引起他的注意。
不过或许是因为与他不再如先前那般剑拔弩张,心情舒畅了些,因此脚伤好的格外的快。(普六茹坚在她熟睡之际帮忙疗伤。)
闲来无事,我便在寝殿内看这些时日的奏折。看到不懂的或者有疑问的地方,会寻李德林来问。
这些时日普六茹坚还下令废止了宇文赟所颁布的《刑经圣制》,将宇文邕所下令颁行的《刑书要制》简要修缮,作为暂时刑法重新颁布。如此,便引得国内民心所向,众心归一。
然则这些都不是重点,重中之重,是尉迟迥。
韦孝宽和杨素等已然出发数日,算一算不久之后变会到达相州。
尉迟迥抗旨未曾进京,如今韦孝宽又携圣旨要接替他的相州总管之位,怕如此引得他起兵造反。
虽说是派老成持重的韦孝宽去,普六茹坚仍是格外在意,早早便在北境长城增兵,严密监视他,以防其勾结其他总管甚至突厥欲图谋不轨。
韦孝宽心思缜密,或许是因为本就心有戒备,于是遇到尉迟迥派来迎驾的下属闲谈几句,便深觉相州恐有诈。于是故意称病,放缓行军步调,同时派人以寻医为名入相州成暗中查访。如此做法,倒是有些当年故意散布歌谣,污蔑斛律光的计谋有些许相似。
只可惜,他一切的计划却是被自己的侄子破坏。因其侄子是尉迟迥下属,未曾及时告诉他尉迟迥早有反意。直到他将长剑架在侄子脖颈上,才破事其将尉迟迥的密谋和盘托出。
尉迟迥原来早有反意,甚至在宇文赟当政时便以不甘寂寞,因此相州布有重兵。
韦孝宽知晓若是此时进城,必定有去无回,因此,竟是违抗圣旨,带着侄子掉头西回,才保得性命。
事出紧急,普六茹坚知晓后并未曾怪罪于他,而是又派了破六韩裒去邺城安抚尉迟迥,同时密诏相州总管府长史晋昶,密切监视尉迟迥,日日需上报其动向。
经过这一段时间京城之中布防,以及大肆的人事调动,关中以西已然尽在我手。
其实,普六茹坚并未曾避讳,他所做的一切,处处透露着改朝换代的讯息。如此,怕是尉迟迥等心有所异之人谋反是早晚的事。
只是此事该是宜早不宜迟,还是能拖就拖,如今还是无从定论。
看着他每日里紧蹙双眉,我也跟着疑虑。毕竟我与尉迟氏的恩怨早已理不清了,国仇家恨在一起,我甚至暗自希望他早些谋反,如此我便有足够的理由灭他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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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普六茹坚天未亮便就起身洗漱,我虽未唤他,实则自己也是浅眠。
这一段时间,我与他都有种不言而喻的紧张,似乎有种压力在心头,总是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帮我拉了拉被角,离开了寝殿。
我很快坐了起来,命人洗漱更衣。
“夫人今日起得好早。”
宫人道。
“……”我心中有事,不愿多言。
宫人有些尴尬,不敢再说。
“这两日太史令可是有何发现?”我揉着眉心,有意无意的问道。
“这……可是要唤太史令?”宫人为难道。
“……”我沉默片刻,说道
“不必了……”
或许是年龄大了,竟是开始相信天相算命之说。若是太史令说一切安好,难道尉迟迥就不会谋反么?
我整理妥当,宫人道
“今日宫中诸事已然齐备,请娘娘批阅。”
“……”
我起身,却是没有去批阅奏折。我蹙眉冥思,想来想去。心下一横,道
“去天德殿。”
“啊?”
宫人没有反应过来,我掷地有声的重复道
“去天德殿。”
“是。”
我只带了几个贴身侍从便起身去了天德殿。守卫的禁卫军见是我,些许犹豫,他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拦下了我。
“回夫人,左丞相和众臣正在殿上议事,怕是夫人不便前往。”
“我不去打扰他们,只是在偏殿旁听而已。”我道。
“……可是有左丞相的诏令?”禁军头领问道。
“怎么,我也不行么?”我见他似乎不打算让我进去,冷下了脸,言语之中带了微微杀气。
“……这……”禁军头领很是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了?”或许是有人去寻了救兵,之间远处传来了一个声音,我转头一看是长孙平。
“长孙使君,妾身想去偏殿旁听,可是你的手下似是不许。”我嘴角带着笑意,面色不善。
长孙平见是我,立刻行礼道
“长孙平见过夫人。”
“使君免礼。”我抬手让他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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