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1/2）

送郎中出了门，普六茹坚终于坐了下来，他低头抚着我的手不说话。我因为刚才的事情，对他有些介怀，也不去看他。过了良久，他叹了口气，</p>

“乙弗凤本是打算在三日之后的御宴上动手，除掉宇文护。此事被张光洛告密，于是宇文护才在今夜提前动手。派禁军都尉尉迟纲将乙弗凤一党骗进禁宫，一网打尽。另一方面，他同时派贺兰柱国率禁军逼宫。”</p>

他缓缓道来，语气中没有半丝紧张和担忧，似是在诉说着一个与他无关的传说故事。而我却听得毛骨悚然，宇文护不仅胆大妄为，更重要的是心思极其缜密，做事滴水不漏。先发制人，双管齐下，皇帝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这样的对手，实在是太可怕了。我不禁转过看了看普六茹坚，就算是他，能是宇文护的对手吗？</p>

他沉默了一会儿，把头转向了窗外，凝望着窗外的月亮。月色朦胧，洒在他脸上，带着淡淡的冷寂肃然。</p>

“如今皇上已经被□□。也不知宇文护会否再次废立。”</p>

“宇文护刚废掉前朝皇帝，这才安稳了不到一年，又行废立之事，他难道不怕朝廷非议吗？”</p>

“哼。”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随后凤眼一斜，竟似露出了些许邪魅</p>

“非议又如何？如今已到了这番田地，如果他不出手，就是任人宰割。就算如今不行废立，他百年之后，他的后人能有好归宿吗？以宇文护的心性，这样的皇帝不得不除。”</p>

“……那你说……谁会是……下一个皇帝？”我的声音微微发抖，希望，但同时又害怕听到他的答案。</p>

“……不知道……”他低头沉吟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说“可能是宁都郡公，也可能是辅城郡公……”</p>

“……那会不会是……他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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