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监牢（2/2）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所谓的年少轻狂被用在了错误的地方，那么就会变成一种惩罚和对别人的恶毒。

这不单单是面前这个叫做陈雨欣想要摆脱的梦魇，对于我来说，一样是我最不愿意回忆起来的过去。对一个男生拳打脚踢是一回事，对一个小女生这么恶劣的手段是一个正常人永远都不会原谅的事情，我无数次想要去和她道歉但是怎么都找不到，我也没有脸面再去见她。我没有资格去对着她说对不起，因为我的对不起还有什么意义呢？我的对不起难道就能够将这个少女几个月几年的痛苦消耗殆尽，难道说只要是听到了我这么一句对不起就会让她摆脱自己的阴霾从此笑着活下去？

根本就没有用，大家都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这个世界的残酷就在于，当你做出了选择之后就已经无法再消除，我彻底毁掉了这个女生的人生，就是因为我所谓的面子还有当初的年少轻狂，这是无数的道歉都无法抵消的，我和她都永远会背负上这过去带来的侮辱还有折磨，不单单是她，还有我。

所以我们两个人都选择了离开，但是，我们都没有想到，命运就这么狞笑着将我们重新放在了一起，如果说这个时候是一出话剧是一出好戏的话，那么这个时候台下必然是雷鸣般的掌声，因为，这就是全剧的最高潮。

在命运的追赶下，我们输得彻彻底底，我们自认为摆脱了过去，可是，我们永远都无法摆脱我们自己做下的决定，无法离开自己选择的人生。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抖动的幅度所有人都能够看到，她本来就有些恍惚的眼神在这个时候更是无法移动，大颗大颗的泪水控制不住地流下，我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有说，我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不单单是她，我的身体也在开始微微发凉，我辛辛苦苦做了那么多的努力，我辛辛苦苦就是为了现在的生活，但是接下来，所有人都会知道我的过去，现在所有的笑容都会变成害怕和厌恶的眼神，就和过去一样，我一直，就没有离开那座城市。

“林……林若业……”

少女颤抖的声音几乎听不到，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们，她噗通一声走在了讲台上，甚至吓到了班主任。赵梦琪有些惊愕地看着我，不过从她的眼神来看，她已经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班主任赶紧低下头来照顾吓到几乎晕厥的陈雨欣，下面也立刻响起了叽叽喳喳的讨论声，无数好奇的眼神看着我，我身边的同桌明显就是想问一下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到我铁青的脸不敢开口。我浑身发冷，可是大颗大颗的汗珠却慢慢渗透出来，我从未感受到如此的寒冷，这不是来自于外面的寒冷，和空气和天气都没有任何关系，这是来自于那一天，那雨后的一天，那从我心脏从我的大脑从我的脊髓深处传来的深寒。

“好了好了，都安静一下，都安静一下！！”

班主任这个时候抬起头，陈雨欣被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看了看我们，然后拍了拍手稳定了一下同学们的窃窃私语，接着说，“男生们，这一排的男生们统一往后面移动一下，林若业，既然你和陈雨欣认识你们就坐在一起，看得出来你们之前似乎发生过什么，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解决。如果你们有需要就来找我好吧，现在我们要开始上课了，陈雨欣，你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

我内心深处真的觉得这个老师脑子可能稍微有些问题，你一看我们之间的关系明显就是有问题好不好，我们这幅样子根本就不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而是巴不得这辈子和对方就永不相见，你居然还将我们放在一起？

但是我不能这么说，我不能让陈雨欣将事情说出来，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人际关系，我已经不想回到过去，我身边的这些人，孟曦，李璐，赵梦琪，张芸熙……我不想让她们也用曾经那种眼神看我……我绝对不想……

我让开了路，指了指里面，男生们的动作非常迅速，给我身边腾出了位置，陈雨欣呆呆地看着我，看着我的手势还有表情，她吸了吸鼻子，虽然说痛苦，脚步还在颤抖，可是，却只能过来。

我当然知道她现在非常痛苦，想要逃跑，但是我也是一样，我们两个现在一样，不单单她是受害者，我现在，也是过去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