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1/2）

刺史府门房外, 守卫拦下百灵和戴胜。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赶紧离开！”

百灵拱手施礼:“官爷, 我们是来送人的。”

守卫看了看戴胜背着的女人, 她虽然埋着头，但身上衣服还是入狱时穿的那件：“大小姐！”

张夫人没吭声，百灵还未抽出扎在她睡穴上的银针。

“尔等刁民，竟敢劫持大小姐, 来人啊！”守卫慌慌张张呼叫同伴。

戴胜骂道：“你眼瞎还是没带脑子, 劫持还能把人送回来！”

百灵道:“她晕在路边, 我和哥哥刚好经过发现了她。”

守卫不敢轻信他们, 现下府中兵力都去抓白悦棠了, 若这两人来者不善, 他没把握应付突发情况:“把大小姐放下，你们可以走了。”

护送张夫人回来就是为了混进刺史府，岂能在门口撤退, 百灵不急不恼:“她被人暗算, 身体甚为虚弱，若在此耽搁, 延误诊治，这个罪责你可负担得起？”

他语气平和，但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守卫怕担责任, 便和几个同伴一起将他们带到张夫人的卧房, 然后才去通传。

戴胜刚进屋, 一众侍女涌上来将张夫人架到床上，又是脱鞋又是盖被，唯恐自己落于人后，日后与人话柄。

张昭正急得焦头烂额，听说女儿回来，他亲自去迎接，走进院子就听见里面叽叽喳喳的。

不知谁喊了句“张大人来了”，侍者守卫纷纷退到一旁，跪下施礼。

张昭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匆匆赶到女儿床前，质问在旁侍者：“医官到了没有？”

“回大人，正在路上，说话就到。”

床榻上的女儿气若游丝，张昭心急如焚，他自然不知她仅仅是睡着罢了，还以为她伤得很严重:“人命关天，若迟了，他这个官就不要当了！”

“小的这就去催！”侍者慌忙跑去找医官。

张昭注意到屋中有两个陌生少年，便问道:“是你们把小姐送回来的？”

戴胜点了点头，行动前，百灵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少说话，应付刺史可不是闹着玩的。

百灵道:“回禀大人，我们碰巧路过。”

张昭心虽乱，却也不至于被两个娃娃忽悠:“半夜三经遇见大小姐，确实巧得很。”

百灵：“大人明鉴，草民所言非虚。”

张昭：“你二人家住何处？”

百灵：“就在客栈旁边。”

张昭冷笑：“来人，去核实。”

守卫应了一声，也跑出门去。

谁知核查的人刚走，百灵突然跪在地上连连叩头，旁边人都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这孩子怎么回事？”

“怎么跪下了？”

张昭也退后半步：“你这是做什么？！”

百灵知道张昭没那么好骗，他们才到雍州，也不可能套用现成身份蒙混过关。

“实不相瞒，我和哥哥是从江南逃难而来，我们被人下了药，身体出现异变，时常攻击眼前人，村民将我们赶出来。原本想在客栈歇上两天再去投奔远亲，未曾想客栈被查封，我们只得露宿街头了！”他还是那般能说会道，眼泪也是说来就来。

戴胜了解百灵惯于顾左右而言他，跟着他准没错，于是也跪了下来。

据陆夜黎刚交代的情报，百灵知道张昭暗中集结了一批“药人”用以备战，而不少牺牲品就是从陈郡守那收上来的，因此他刻意说自己是“江南”人，为的是增加谎话的可信度。

张昭沉默片刻，少了几分严厉：“起来说话。”

百灵依旧跪地不起：“求大人宽恕我和哥哥！我们真的是碰巧遇见这位，这位，夫人的！”

戴胜接了一句：“我们好心把她送来，大人却要治罪，还不如不管这闲事！”

“哥，你别乱说话！”百灵扯了扯他的袖子。

张昭听他们的确是吴地口音，以为他们说的话却有几分可信，殊不知，他们的主人为了训练得力干将，逼迫他们学过各地方言，为的，就是博取信任。

“你们虽来历不明，但念在救回小姐的份上，本官不会降罪。”

百灵拉着戴胜深深一拜：“多谢大人！”

张昭给手下使了个眼色：“带他们下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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