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2)
楚辛已经记不太清自己上一次看到楚曜是什么时候了。
刚被楚长平接出来的时候,她的状态并不太好,那段时间的记忆也跟着有损,现在要她回忆,只能记得起朦朦胧胧的景象,像是隔着一层浓重的大雾,再具体便是不能够了。
医生说这是她的大脑本能做出的反应,当人遇到无论如何也不想再回忆的痛苦时,大脑会选择性替人遗忘。
忘却对于她而言是一件好事,它能够给过去镀上一层柔软的保护膜,再锋锐的痕迹也能变得逐渐无害。
她咬着吸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楚曜:“你怎么找到我的?”
进这家甜品店完全是一时兴起,她才不信楚曜找到她是巧合。
楚曜说:“其实我前几天就回来了,正好今天看到你出门,我就跟过来了。”
至于是怎么看到楚辛出门的,他没有说。
他在家楼下站了足足半个小时,吸了三根烟,看到楚辛游魂一样从楼里飘了出来。
楚曜本来想走的,看到她这个模样,到底没有放心,便跟在她身后。
楚辛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抬腿踹了他一脚。
楚曜哭笑不得的拍拍裤子:“你现在怎么回事,对自己亲哥是这种态度吗?”
楚辛不说话,她怕自己一说话,就控制不住冒出委屈的声音。
你这么久不回家,你就是这么对你妹妹的吗?
不过即使她没说话,她的眼神还是生动的把心里这句话传递了出来,看得楚曜有点难受。
他比楚辛大六岁,楚辛从小就活在沈如的高压下,楚长平基本不沾家,回家了也不会管这些,楚辛在家里唯一的靠山就是他。
寻常小孩被欺负了摔倒了喊的都是妈妈,楚辛喊的都是哥哥。
楚曜一直都记得,楚辛小时候因为不想学小提琴,被沈如用琴弓打手心打到肿起来,见到他回来,楚辛立刻不管不顾的挣脱开沈如,跑到他身后躲了起来,左手紧紧揪着他的衣服。
那一瞬间,楚曜无师自通的明白了什么叫做相依为命。
“我这次回来要待很长时间,”楚曜转移话题,用轻松的语气说道:“我和朋友合资在一中旁边开了家咖啡厅,正好你也在一中,放学了可以过去吃饭,比学校食堂要好。”
“为什么要在学校门口开咖啡厅?”楚辛觉得这个选择真是不怎么明智。
“哦,我和我朋友商量了一下,都觉得还是坐在咖啡厅里看学生苦兮兮上学最爽。”楚曜说。
楚辛:“……”
这是什么招人恨的爱好哦?
“你现在住哪?”楚辛问。
“我在咖啡厅附近租了个房子。”
“那我……”楚辛眼睛亮了起来,可惜话还没说完,就被楚曜打断了:“不行。”
“为什么?”楚辛不高兴了。
“我是和朋友合租的啊,而且,”楚曜戳了楚辛脑袋一下:“你已经长大了,小姑娘,认清一下现实。”
楚辛垂下眼:“可我不想在家里了。”
“不要怕,有什么就给我打电话。”楚曜说:“而且你一个人在外面住,我更不放心。”
“哦。”楚辛嘟囔了一声。
楚曜带着楚辛吃了午饭,在广场转了一个下午。
楚辛没玩什么,反倒是楚曜,兴致勃勃的停在打气球摊前,PIAPIAPIA玩了半个多小时。
大学毕业的人了,还是幼稚的要死。
楚辛坐在一旁看着他玩,不知怎么想起了她那位同桌。
也是很幼稚,桌肚里常年放着各式玩具,不是组装模型就是他那个小篮球场,手机里还有超级玛丽和魂斗罗。
天色快黑的时候,楚曜开车送她回家。
一路上,楚辛没有说一句话,好像力气透支光了一般。
车缓缓停了下来,楚辛推开车门,在下车前问了一句:“哥哥,你不走了,是吧?”
楚曜心里五味杂陈:“嗯,不走了。”
楚辛笑了一下:“那,再见。”
她关上车门,看到楚曜对自己挥了挥手,再看着他开车离开。
—
须臾之间,假期就过完了。
天气也一天一天冷了起来,等到楚曜那个咖啡厅装修完通完风,学校里的女生们已经穿上了秋冬校服。
楚辛体质偏寒,天气冷的时候,总要比别人多穿一件,但也没什么用,她的手、包括手臂,都是冰凉冰凉的,和苏言谷静这两座移动火炉截然相反。
一下课,谷静和苏言就会一人握住她一只手,试图温暖她这座冰山。
林觅夏越来越忙,每天都要不停写试卷写试卷写试卷,楚辛经常能收到她发过来的歇斯底里的咆哮:“我觉得我能用试卷给我自己盖一间两百平米的房子了!我连做梦都梦见我在写数学试卷!真是草他妈!”
时间过得很快,又似乎过得很慢。
枯萎的竹叶飘落在地,堆了厚厚一层,学校的人工湖上,满是漂荡在湖面上的落叶,风一吹,涟漪推动着枯叶,颤颤巍巍往四面八方走。
生活平淡无奇,似乎一切都在往正轨走。
“姐姐,我不想写试卷。”耳边突然传来池序压低的撒娇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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