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短短的一天 下（2/2）
“废你妈话，没有登天者凭证还说自己是登天者”
男人一句话周围那四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可不远处的围观者却感觉到头皮发麻。
敢对能把弓阶登天者打断四肢的人这么说话...
洛秋年也笑了，在伍不归和白纱棠看来，这种笑容平平无奇，可却像是来自地狱的笑容一样让人后背发冷。
“你很强吗？”洛秋年问。
“杖阶都不认识还说自己是登天者”
男人冷笑着将玉佩晃荡，可就是一瞬，他忽然听见了金铁相交之声，低头一看，他的杖阶玉佩的下半段已经消失不见了。
洛秋年仰着头看手里捏着的半块玉佩，浅笑起来：“呀，还真是杖阶”
男人连洛秋年是怎么出手的都没看见，但玉佩的下半段却实打实地在他的手里，惊讶之余口中胡言乱语，竟然是斥责之声：“你、你敢毁坏登天者凭证？”
洛秋年听言觉得好笑，手一捏，一堆粉末从指缝里冒出来，再摊开手时，玉佩已经化作齑粉，那男人吓得连忙把自己的半截玉佩揣进胸口，但却感觉触感奇怪，低头一看，无数白色粉末从衣领散出。
就连那半截玉佩也消失不见了。
“好了，现在你不是登天者了。”
这几人仓皇逃跑是一分钟后的事，被洛秋年抓去丢进登天者协会临时办事处是三分钟后的事情，惊魂未定的白纱棠发觉已经回来的洛秋年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她头发是五分钟后的事情。
身份暴露，这集市也就逛不下去了，三人各有心思地沉默着回到了酒店，吃过晚饭便回到各自房间。
伍不归的脑子里回想着洛秋年过来救场时的模样，他所露出的笑容与不凡的气势，哪一样都让伍不归心生向往。
咚咚咚，洛秋年敲门后便自己走了进来。
“洗、洗澡了吗？”洛秋年问。
“...你不是让我少洗吗？”伍不归抿着嘴唇：“换回来后你再自己洗吧”
“以后你可能就没有这种机会了”洛秋年不怀好意地笑：“不想再好好留念一下吗？”
“你也不怕我在你身体上做些什么...”伍不归脸烫得好似被炉火热浪灼烧。
“你要有这胆子，我早就、早就贞洁不保了”
伍不归连忙抬手掩住洛秋年的脸：“不要用我的脸做出这种表情”
洛秋年没好气地拍开他手，说：“我就不嫌弃你用我脸做什么表情”
两人的视线咬着对方，从嘴唇，脸颊，鼻子到眼睛，眼瞳中相互映着对方的眼眸，像是要从里头窥察什么一般的寻觅着。
只是短短的、平凡到像是在注水的一天，可两人却从对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想要的影子。
伍不归想成为独当一面的男人，洛秋年重新成为一个女孩。
我能成为你吗？两人不由自主地想。
伍不归深吸一口气，跪坐在床上的她忽然朝前一扑，双手抓住洛秋年肩膀，硬把他压倒在床上。
欸？
洛秋年看着自己的胸部再眼前不远处晃荡，顿时面红耳赤。
“你你你你你干什么啊！”
洛秋年肩膀要挣扎，可伍不归的身体本来力气就小，怎么样都挣脱不开。
“我来主导”伍不归将身子往后压，一只膝盖顶在洛秋年的胯部，另一只腿压在洛秋年的右腿上。
洛秋年不由自主地往外哈气，脸色潮红的她想避开伍不归的目光，可四肢都被压制，怎么移都移不开脑袋。
薄薄的嘴唇紧紧相贴，呼吸不畅的洛秋年大脑闷得很，眼睛里都快溢出眼泪，他刚想说什么，牙齿一打开，柔嫩湿润的香舌探入口腔，卷舔着他的舌头，搜刮着他的口腔内部。
咣当一声，所有的燥热的、烦闷的、不畅的感觉褪去，洛秋年睁开眼睛一看，周围的世界全是白色。
一个男人坐在地上正看着她。
那个人大概三十岁左右，目光中露着饱经风霜的沧桑。
她曾以这个人的面貌在另一个世界生活三十年之久，他的一切她都了如指掌。
可是，她终究不是他。
洛秋年感觉有人牵住了自己的手，回头看去，是伍不归。
他一改平日文弱无能的模样，光看着就让人觉得怯懦的眼瞳里此时燃烧着烈火。
“时间到了，选择吧”
地上的那个男人站起来，洛秋年下意识地颤抖着往后退，跌进伍不归的怀里。
环绕着自己的感觉是那么温暖，洛秋年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皮肤、内脏，甚至连灵魂都被温暖的感觉充满。
在进入到这个空间前，伍不归曾一度以为洛秋年的危机是自己好友的离世，直到进来之后他才明白，洛秋年的心里藏着一个属于男性的自己。
她真正的危机，是作为女性的、杖阶登天者的自己与作为男性的，强大到可以与剑阶登天者抗衡之间的自己的矛盾。
那个男人是什么来头伍不归不清楚，但他知道洛秋年曾企图饰演那个人，结果就是小队遭到了重创，最好的朋友离世。
两人现在互换身体的状态，很有可能也是因为洛秋年企图重新回归作为男性的自己。
伍不归不知道洛秋年会怎么选，可他知道，这件事是绝对不能由他来插手的。
最惨的结果就是当一辈子女性嘛，伍不归心想，这样反而自己还赚了呢。
怀中的洛秋年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地靠在伍不归身上，伍不归用力地抱住她的身体，脑袋压在她的雪肩之上，将一切全都交由她来判断。
“对不起”
洛秋年终于作出决定。
男人会心一笑，正往后撤步，而伍不归深吸一口气，大喊起来：
“那你就过来我这边吧！”
怀中的洛秋年被突如其来的话语吓了一跳，可在想做什么的时候，意识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两人紧贴着的舌头和嘴唇分开，银丝从相接的地方跌落，被压在底下的伍不归仰着头喘着大气，像是快窒息了一样。
洛秋年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白皙手臂，揉了下自己饱满的胸部，手掌移动到脸上，摸来摸去，低头看向伍不归。
缓过气来的他露出笑容，这却已经不像是以前那样的，女孩子气的笑了。
洛秋年想说什么时，眼泪先话语一步漏出，哭声一阵冒着一阵，他也没办法做些什么，只能微微抬起手，抚着她的后背。
洛秋年像是要把积压了三十几年的痛苦全都释放的放声大哭，抱住伍不归的双手像是要把他揉进身体里一样地用力。
耳边传来不停地哭声，伍不归仰着天花板，轻拍她的后背。
原来你也会有这样一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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