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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月盈心想,这些天,经历了这么多波折,总算是可以好好享受一下热水澡了。她抬眼示意玉儿出去,于是,玉儿手拿着花篮,缓缓的退去。
这下她可以好好享受热水澡了。她轻抬玉臂,用手指触碰这些在水面上起起伏伏的花瓣,看着这些花瓣,她觉得很好玩,不经将花瓣扬起,看着这些被水沾湿的花纷纷落下,她觉得很有意思。
然而,由于近几日的疲劳,她泡着泡着,渐渐近入梦乡。
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有孟歌
梦里是个昏暗的阴天,大地毫无颜色,只是一片惨淡的灰。偶有鸿雁飞过,传来一阵哀鸣。
忽而远处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梦中的徐月盈侧耳一听,是丧乐,原来今日孟歌下葬的日子,她心惊胆战,小歌不是已经入土为安了么?虽然埋的不是他的尸体,而是建了一个衣冠冢。
难道说,难道小歌之前是假死,如今才是这的死了?她不知是梦,反而以为这就是真实的。
远处,一行人驮着棺材,竖着仪仗,来到徐月盈站立的不远处,而徐月盈身为孟歌的侧妃,似乎是与这天地众人格格不入,她仿佛就是一个局外人,这些人忙忙碌碌的,也与她无关。
小歌真的死了么?
不行,就让我在再看看他的容貌,徐月盈这般想着。
她着急地冲向棺材,可是冲过去才发现,棺材已经钉了铁钉,无法再打开了。
徐月盈难过得放声大哭起来,可是就在这时,天地的一切仿佛莫名其妙的在变化,在她极度伤心难过的时候,周围的景色变了,又变成一片朦胧灰暗的颜色。
此刻的她,低着头,轻轻啜泣,曾经的撕心裂肺,又一次在她心中上演。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只手和一巾手帕,她默然的抬眼,没有看那人脸,只是接过帕子,哽咽地说:“你走开,让我独自静静。”
“我要走了!”那人没有接她的话,提醒她道。
徐月盈猛的一惊,这是孟歌的声音!她猛地抬头,眼珠似乎要瞪得掉了出来,她就那样看着他,天地间只有他的颜色,看着他良久,徐月盈才愣愣的开口:“小歌,你还活着,这么久了,你为什么不来见我?”
孟歌轻轻一笑,说道:“盈儿,我很怀念那时我们花前月下,伴酒作歌,你为我画画的日子。”
徐月盈撅着嘴流眼泪说:“你说我只会画画,若是我会作诗,就能和你吟诗作赋,好不痛快,这些年,我除了画画,就是练习作诗,可是,你……”
“乖!你不用为了我,我不值得……”孟歌摇了摇头说。
“你的心里是不是只有一个她?而我是你失去她后的慰藉?如今我也懂得失去一个人是怎样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你了,但是,你不要走好么?”徐月盈有些嫉妒。
“不,你和她不一样,但你们都是这世界上的明珠,都值得珍惜,只是时间有先后,我们的心太小。”孟歌轻叹道。
“你回来是为了什么?”
“为了再看你一眼,我时间不多了,我要走了”孟歌说道。
“我们还会再见么?”徐月盈看着孟歌的身形一点一点变得黯淡,似乎是要消失,她焦急地伸手去抓,可是抓到的只有泡影,“不,不要走,不要走,我要你留在我身边!”
“不用诉离殇,饮痛从来别有肠。只要你想,我们就能再见的。”孟歌说完,只剩下回音绕耳,他彻彻底底消失在她的梦里。
而徐月盈依旧在喊:“不要离开,我想一直伴着你!”
水温渐冷,徐月盈猛然梦里惊醒,醒后才恍然明白是梦,由于水冷了,自己也泡了这么久的澡,于是她决定起身,却发现,屏风的另一侧有个人的阴影,她以为是侍女玉儿,她便说:“玉儿,快过来与我更衣。”
结果那声音传来,竟然是林彦!
“你的梦话都传到墙外了,我这才好奇看看,却发现……”
“什么?你个登徒子!竟敢在本姑娘沐浴的时候进来!简直可恶!”徐月盈很是气愤,但心里除了气愤,还有别的情绪。
“哎,我又没看你,你大惊小怪什么?”林彦调侃道。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我入梦之时,进来偷偷看我?啊啊……你个长鸡眼的!”徐月盈又羞又恼。
“没事,看你不算占便宜……”
“你奶奶的,胆敢鄙视本姑娘,看我一会儿出来不挖掉你的眼睛!”
“我随时恭候,不过,这消息你就别想听了。”林彦唇角勾笑,他似乎很是喜欢打趣她。
“什么消息啊?”徐月盈这才想起,林彦来找她肯定是有事。
“由于近几日的耽搁,谢烨决定明日便出京,他是走水路,前往江南。我知道你们雪月阁和这位收藏家有些合作,我也知道你很看重这份情谊,于是便在你沐浴时高调地告诉你。”
“是么?对,我可在乎这位收藏家了,明天我就要去为他送行。”徐月盈腮帮子鼓鼓,似乎是之前的气还没出,不过林彦好久没接话,她才觉得气出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