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晚了(2/2)
看起来更像是要去遛猫的。
“一起去吧,”年赋说,“我开了车。”
于是两人进了前院没两分钟,又跟着柯昔离开了,最后买菜是年赋付的钱,毕竟忽然上门蹭饭的,也不好意思白嫖。
一物换一物,柯昔也没有拒绝,只让两个人挑着想吃的买。
“要买酒吗?”准备离开超市的时候,何君来抱着春卷问道。
“不用,”柯昔说,“刘名他们会带的。”
说到这里何君来他们才想起来问:“那聂行云呢?”
那过后他和聂行云之间的联系从来不关于柯昔,两个人也有意避开柯昔的话题,毕竟自己那天说的话还挺严重的,聂行云看起来真挺重视柯昔,他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同自己生气。
柯昔边把东西塞进车里边回答了他:“晚会上会带着尘尘来。”
“……”何君来试探道,“你俩……?”
柯昔看着手机里彭昶酒要红的还是白的信息,一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开玩笑,一边回了句啤的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了何君来。
“没成。”
很直接了当地告诉了他们答案。
“所以学长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柯昔说,“他们都是来玩的,但是你们好像没有这个意思。”
如果是来玩的,何君来怎么都会像刘名那样的大傻子做派。
“上门道歉啊。”何君来说,“上次,我不该叫你过去的,害你无缘无故受了伤。”
年赋不忘嘲讽:“嗯,空手上门道歉。”
柯昔没想到是因为这件事。
可这件事说不上谁对谁错,真要说,柯昔觉得还得怪聂行云发疯。
聂行云发疯,又是因为他自己,那他有错吗?
柯昔觉得没有。
“你懂个屁!”何君来反驳年赋,“我要让小学弟自己挑!”
他豪气道:“道歉礼我肯定不能漏!我看你手上总戴着手链,打算让你自己选个替代品。”
说完他还确认了下:“这是可以换掉的吧,学弟?”
何君来的目光太过直白,柯昔下意识地,快速用右手遮盖了自己的手腕。
何君来被他的动作吓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很重要…不能换吗……?”何君来不确定地问出声,然后建议道,“不能换的话,你戴右手也行。”
柯昔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了,半晌,摇了摇头。
“能换。”
何君来也不回究根问底,拿出了手机,打开相册,递到柯昔面前。
柯昔看了一眼,全是手表的照片:“挑,喜欢哪一款!学长直接给你买。”
“不用了学长,我不喜欢戴这个。”柯昔说。
“那不行啊,那我不就真成了空手上门的了吗?年赋还付了菜钱呢?我连水果都没买!”
“你们怎么不等我伤全好了再来呢?”柯昔开玩笑道,“我的伤都快好了,现在收你东西,不跟碰瓷儿似的?”
“不管啊,学长这儿又能让你碰瓷的资本。这只是块表啊,你要是让年赋聂行云他们来,他们指不定送你辆车,我没他们有钱,就这玩意儿送得起。”
年赋没参与话题,已经将车开到了家,柯昔最后还是没有收何君来的礼,太贵重,他自己还欠着聂行云一屁股债,还不起礼。
“那还是不好,我现在缺钱得很,指不定明天就拿去卖了。”
他拒绝得彻底,何君来也不好再说什么,活蹦乱跳的,上赶着给柯昔打下手。
柯昔想到上次这么多人,打下手的还是刘名他们,剥蒜的技术稀烂。
他看了看何君来的杰作,嗯,和刘名不相上下。
厨房大小刚刚好,能容下这么两三个人,何君来在大厅择菜,柯昔和年赋在厨房里洗了切。
“聂哥现在是在追你吗?”
柯昔切了几刀肉,便听年赋问道。
“应该是吧,”柯昔本就淡然的神情变得接近于无,“他自己说是。”
“如果你不打算接受,就算了吧。”年赋慢悠悠地,在给生菜二次冲水,
“为什么呢?”柯昔说,“为什么一早不说,他接近我的时候不说,让我去劝他的时候不说,现在却要说?”
年赋猜到了他会这么问,回答几乎没有停顿。
“可能说了你不爱听,但我们确实是为了你好。”年赋的声音并不沉,可也不亮,这么说话让人直白地感觉到认真,“你知道聂哥他其实心理有问题吗?”
“猜到了,”柯昔回答,“但我没有问。”
“嗯,是躁郁症,他的父母逼疯了他。”年赋说,“早些时候很严重,也这么开车闹过,后来好了点,没那么严重了,直到上次,我们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聂哥演得好。”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停,发觉自己跑偏了:“我让你如果不接受的话就离他远一点,不是开玩笑,他这样的,等你想离开的时候,可能就跑不掉了。”
柯昔沉默着切菜,没有回话,整个厨房里只剩下切菜和洗菜的声音。
柯昔和年赋也算不上熟,年赋也没有何君来那么能蹦跶,没话说就只能闷头干活儿。
“为什么一开始不阻止?”
等年赋洗完了菜,正准备逃离这尴尬空间时,柯昔开口问。
“他对你很好,我们都抱了他会好的期待。”年赋坦诚相待,“人都是自私的不是吗?”
确实,就像刘名现在不怎么喜欢聂行云一样,人都是自私的,一开始刘名有多崇拜聂行云,现在眉头就皱得多深。
大家都会不约而同地选择自己的好友,柯昔的心情说不上复杂。
“那现在为什么又要告诉我?”柯昔说,“按照你的说法,我一直待在他身边,他极有可能恢复,不是吗?”
柯昔比年赋他们都小几岁,现在这么对峙着却完全不怵年赋,一来一回甚至还打得挺精彩。
“但那不对。”年赋深吸了口气,心想这大概就是年歌跑去聂家相亲留下的孽。
“柯昔,我们差点害死你,聂哥他差点撞死你,这还不够吗?”他说,“我们自私、讲义气,想要治好聂哥,但这一切跟人命挂钩就不一样了,这不在我们的预料之中。”
“晚了。”柯昔看着他的眼睛忽然道。
年赋一怔:“什么?”
“我说晚了。”柯昔又转过身去,为开了的汤底加盐。
“我住在这里,并没有人告诉聂行云了。”他说。
“你猜他是怎么来的?”
年赋眉头皱起,玻璃门就“哗啦”一下被人打开了,抬头,聂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
他看着柯昔的背影,话却是对年赋说的。
“聊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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