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1/2）

“你不是自诩大仇为重吗？怎么，舍不下儿女私情？沉迷在男欢女爱之中无法自拔？还是说，你根本就放下了心中的仇恨？早就有了决断？”

一连串的问题拷问着她，晨秀只觉得心中愈发沉闷。

“你若早已放下，何不如早日离去！”秦寅说的还不留情，神色冷漠，但目光看到她身上的伤，却又暗自咬舌，后悔不已，无声的皱了皱眉，有些恼恨。

晨秀紧紧攥住手里的绣品，眼帘低垂，一言不发，半晌，才抬头看他，眼中有水迹，但眨眼间被掩盖掉了，在橘光的照射下，显得水光潋滟。

“我知道，我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晨秀错开他的视线，眼底无波，静如古井，深不见底。

秦寅将头转向一边，皱了皱眉，才说道：“你若想回去，我便送你离开”。

两人不欢而散，秦寅离开后，穿梭在巷道里，他根本没有立场去指责她，只是不想让她深陷泥沼无法自拔，趁现在还来得及脱身，想拉她上岸，可是一开口却总是那么生硬无情。

若是程平章健在，她尚且和秦智有一线情缘，但是如今她孤立无援，身无一物，而秦智需要的东西，她给不起，只不过在这里虚耗光阴。

秦寅放缓了脚步，行走在空无一人的小道上，留下一串串脚步声，慢慢远去。

晨秀揉了揉眉心，掩饰不住面上的疲乏，轻叹一声，拿起身边的剑，摩挲着剑鞘上的刀口，入手轻盈很剑刃，缓缓抽出剑刃，里面却是崭新如故，泛着森森寒光，看上去比之前更加锋利，更加凌厉，想来，秦寅已经重新打磨过了。

一边是秦智刚刚摸过的女红，一边是秦寅送还的剑，一边是忘掉一切深仇大恨，自欺欺人的苟且，一边是生死不定的复仇大道。

她躲在绣娘镇十年，本来以为没有人会记起她，她已经放弃了，可是为什么当她下定决心的时候，绣娘镇不容忍她的存在了，为什么又将她带到了这个是非之地，她用了复仇的借口来了南阳，重新回到了这个地方，可是，中间却慢慢发生了变化，她优柔寡断，不思进取，沉迷平静的生活。

近在咫尺的仇人还在纸醉金迷，她麻痹了自己，用这种可耻的方式，企图在这一座小小的府院之中苟活一世。

疲倦的闭上眼，她本就没有那样享受安乐的好命，却极度的沉迷其中，白日在阳光下迷醉，黑夜在墨色中忏悔，一直在这样的状态下，极度矛盾，又极度悔恨，在黑白交织的时候，像两个人的争斗，你死我活，你存我亡！

慢慢收紧了手里的绣品，眼睛却盯着剑一眨不眨，剑刃折射出的白光闪现在她的眼中，眸中星光点点，她从来都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平心。”沉静的唤她进来。

“姑娘，何事唤我？”平心应声，推门而入，她早已将剑藏好了。

“听说南阳有一处秀楼极为出名？”晨秀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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