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女生小说 > 国公夫人上位记 > 第53章

第53章(2/2)

目录

赵君湲一个眼风过来,“我赵家的事,劳你费心了。”

孟石琤喉咙塞了塞,只觉一个拳头打在棉花上,“是是是,宋国公的手段谁没听说,当我瞎编胡说。不过待自己的女人,还是怜香惜玉的好。”

孟石琤往马车方向观望了眼,敷衍地冲他拱了下手,“那么,再会了。”

他眉眼全是笑,手里轻巧地扬了一鞭,纵着自己的枣红马儿跑远了。

拜祭回来后,赵君湲眼底就压着黑云,阴得可怕,手下办事的人大气不敢出,诚惶诚恐的听吩咐,纵然刘池这样的亲信之人也得察言观色,字句斟酌掂量。

只是卫将军职缺填补这事,怎么说都不好说,刘池也是思前想后,绞尽脑汁,“主公不必太忧心,朱家找了这么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补您的缺,大概是方便自家拿捏。”

赵君湲气得发笑,觑着刘池道:“你以为朱蔷姓朱,他就是猪脑子吗?”

刘池脸上一红,正要圆了这话,便听懒懒的声调,“那人叫什么?”

刘池忙道:“崔庆之。”

按下头来听他差遣,赵君湲只是轻轻地“哦”了声,对着刮风的庭院看了一阵,漫不经心地问道:“就是那个嫁到朱家的崔女的兄弟?”

刘池应道:“在校场上中了几次榜魁,曹国公一直推举此人,笃定是个栋梁之才,陛下也看过了,没有给准信,但瞧着有那么几分意思。”

说完,又想了想,补充一句,“纸上谈兵的本事是足了,上到疆场能不能见刀枪,还有待考证。”

芝兰玉树的崔门,世代以清高自诩,为官时不愿与党派同流合污,逐步被朝中权贵名流排挤,难以立足庙堂,只好退隐避世,不大出仕做官,到了这一朝,被梁帝硬生生逼到朝堂上来,再次侵淫官场后,渐渐入了世俗,享受起权力巅峰的快.感。崔家子弟中出类拔萃之人不在少数,却偏偏择选一个名不经传的崔庆之。

赵君湲嘴唇抿成一条线,恢复了惯有的冷峻,“费心捧上去的人,只盼他中用,能一举断了我生路才好。”

刘池听得一头雾水,赵君湲忽然起身,大步走到门前。

家僮在石阶底下纳头请示,甲笙方才来过,夫人昨天夜里发了症,吐得很厉害,人已经昏厥不醒,王媪做主去请妙手堂的王大夫了。

赵君湲面色已是铁青,“伺候的奴婢都是死人不成。”赵君湲疾步往外走,因为孟石琤明目张胆的挑衅,心存不满,没法不迁怒于韫和,存心要晾她几日,一听她身上不好,也顾不得再同她怄气,急忙驱马往史府里赶。

他骑马脚程快,王大夫这里还在妙手堂里做准备。

这妙手堂是新开的一家药铺,铺子里的王大夫初来乍到,接连医治好了几例疑难杂症,在京城已经小有名气。王媪能想到这个人,是冲着名气。

这个王大夫自认本事过人,恃才傲物,在铺门上定下两条规矩,一不治死,二不治穷。全城的人都晓得他是个贪财之人,只赚富人的钱,救权贵的命。宋国公府这笔生意,王大夫自然要应。

带着僮儿正要出门,一个纤秾的人影至外面蹁跹而入,光看通身气派,非富即贵,王大夫驻足留心,那女郎隔着幂籬皂纱粗粗打量,并未多看,素手在柜面上一点,搁下一枚如意纹小金锞子。

王大夫脸上挂起笑来,暗通这些富贵人私底下的做派,将人引到后面说话,“女郎有什么要紧事尽管开口,我听吩咐就是。”

韩丽娘在纱下一笑,也不和他拐弯抹角,“王大夫,宋国公府给你多少,你报一个数,我再往上面叠加。”

王大夫听出了道道,脑袋一转,“女郎要对国公府的人办事,是不是不太妥当?”

韩丽娘诱之以利,不怕他不应,“我这里只是定金,要你办成一件事。”

官宦后宅里的手段,不就是人害人,王大夫虽然贪财,但更怕吃人命官司,“女郎是要我害人,恕小人无能为力。”

韩丽娘捂嘴笑了,“王大夫多虑了,我怎会让你做那种丢脑袋的事,我是真心实意来请你,替她好好看病。”

王大夫懵了懵,有点摸不透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韩丽娘矮了脖子,低声说了几句话,看着王大夫犹豫不决,又循循善诱道:“不会坏你名气,王大夫放心便是。事成之后,我另有重金酬谢。”

她比了两根手指,王大夫喉咙干涩地一滚,梗着脖子应了。

女儿家的兰室里撤去了香,韫和苍白着面毫无生气地躺在褥子里,紧紧闭着双目,虚弱的一团,红蕖拧着帕子擦脸,手上也是一阵一阵的刺痛,不敢触碰。

王大夫按了脉,诊出症结所在,起身执笔,永晋把人送到外间,询问病因,遣人去铺上取药。

韫和嘤咛一声,徐徐睁开眼皮,转了头无力地看着帐子外宁戈朦胧的身影,噙着笑宽慰道:“兄长,侵了风寒而已,我没事了。”

史宁戈轻轻握了韫和的手,声音哽咽,“你遭了这么大的罪,怎么忍着不说。一个人受着,多傻。”

若非仲璜告知,他实在不相信,韫和已经置身于极大的恐慌和痛苦之中,备受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煎熬。

韫和觉得身体好累,睡的这几个时辰也没太久,却好像陷入了一场无止无尽的噩梦,茫茫混沌中,方婕妤,皇后,每个人都朝她伸着手,死士颈口淌出的血湿了她的裙裾,她仿佛淹没进史府浓稠的血海,血腥鼻腔眼眶都渗出来,喘不过气,她找不到出口,找不到归路,她的身体被困在四四方方的地方,无法动弹,巨大的恐惧笼罩在心头,任她如何嘶声力竭地喊叫也没有人救她。

韫双手抖动了一下,眼帘掀起,屋内的陈设映入瞳孔。

汗珠已布满了额头,她平静地喘息着,眼睛合拢了,再睁开,漆黑的一双眼眸落在上方,盛满了关切和心疼。见她眼珠定定地瞧着自己,赵君湲柔声洪道:“还有哪儿不适,和我说好不好?”

“头好疼。”韫和唇瓣翕动,想到他动不动就几日冷脸,瞬时没了声,偏过脸睡到里侧,不愿睬他。

史宁戈在,赵君湲还是抹不开脸,俯身捏着她的耳垂,“我错了,是我小肚鸡肠。等你好了,打我骂我都好。”

韫和唇边抿了一丝笑,转过身,见宁戈起身出去,仍是扭捏作态道:“宋国公能有什么错呀,凡事都是我的不对。”

“矫情。”赵君湲吃吃笑了两声,摸进被衾,几日未见又清减不少。

韫和按住他手,皱眉哼道:“我还在生气,别来招我。”

耍小孩脾气了还,赵君湲忍俊不禁,掐了她削瘦的下巴端详,视线停在泛白的唇上,径直吻下来。

她眼里一点点地恢复清明,光明重聚时,斜在天光云影中的天青釉瓷瓶有了完整的轮廓,供插的红梅灼灼耀目。

她眼眶又热又烫,绵掌推着他的胸膛,“我口渴,要喝水,你去倒给我。”

※※※※※※※※※※※※※※※※※※※※

嗯,苦逼赶榜。

今晚还有五千的样子。

让我哭一会。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