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扯柳叶套话有心机 编小芹滥造无底线(1/2)
第二日一早修整出发,一行人的行程又出了点小状况。二师姐这边和两个侍女鼓鼓捣捣不知说了些什么,随后那个昨晚被魇过的侍女走到温小白马车前。一脸羞怯的问他接下来的路能否共乘一辆马车。当然,她肯定呆在车篷里。保证老老实实不给温小白一点麻烦。
换做以前他肯定拒绝,多拉一个人多费一份劲,他不叫苦马还要叫苦呢。凭你是美如西子天仙还是丑如东施无盐,不拉就是不拉。不过这次他留了个心眼,拒绝之前先问了问理由。
“敢问姐姐,是那边马车不够坐吗?为什么要坐我的车呢,小生自认车技不好,手艺也不精。上了大路万一失手。呃,把你甩下来怎么办呢?”
那名唤阿朱的侍女听他头头是道地说了半天,连忙摆手道:“慢着慢着,奴婢不嫌三公子车技差。只是昨晚奴婢夜里出门,似冲撞了夜游神被魇住了。民间都说‘夜神上门,阴气撞人’。奴婢这两天怕是阳气不旺,容易再生意外呢。我们那车又都是女子,老余又不是个命重能压的住的。听二小姐说您命格颇硬,称骨算来足有四两一钱呢。故想借您阳气镇一镇……”
温司艳唯恐他不信,掀开车帷探身出来道:“师弟,你还记得刚上山拜师的时候师父给咱们众人算命。道是五人中你的命格最重呢,便是神见神烦鬼见鬼愁。这丫头就麻烦你捎上一程,想来有什么邪祟也不敢近身。就当师姐拜托你了。”
温小白嘴里还含着一口水,闻此差点喷出来。神烦鬼见愁,这说的真的是温小白?真正的温小白怕还在忘川河里学狗刨呢,命硬还会被他顶替?这蒙古师父真好意思乱说!
再看那侍女阿珠,已然把他当成天魁救星了。眼巴巴的,仿佛被他一拒绝就会被邪气缠身,登时毙命似的。忐忑的不行,只差扯着他衣角喊大师救命了。
什么狗屁命硬不硬的,就不能直视现实吗姐姐。你不是被魇,真的只是中迷香后遗症而已啊!温小白扶额看了看头顶亮得刺眼的太阳,也无心给她破除封建迷信了。只得一点头说:“上来吧。”
阿珠欢天喜地的登上马车。“谢三公子!”
两边自然是皆大欢喜,二师姐带着另一个侍女阿玉乘车在前。马车陡然减轻了三分之一重量,又加上老余赶车技术娴熟,早就驾马把他们甩在了后面。温小白那边还打着呵欠精神不足,又兼不认路,一碰过弯就紧急勒马。两个时辰下来,坐车的二人都面有菜色。憋闷良久,阿珠终于没忍住探头出来,呕出一股黄水。
温小白好心的把水囊递给她:“姐姐这是晕马车了?小生刚说过嘛,车技不佳,不敢轻易载人上路的。不然姐姐感觉一下自己阳气是否旺盛,等旺了赶紧回前面那辆马车上去?”
阿珠捂着嘴,只一个劲摆手。看样子还舍不得回去。谁不知道那阳气是天禀无形之物,如何能轻易感觉到?她们也只是推测,宁可信其有而已。
若在山上还好,起码有股正气镇压着,真有邪祟也上不去。眼下却还要在外面呆上个一两天,听闻人撞邪后阳气最弱,极易再次遇到那些不祥之物。白天还好,到了晚上若是再被魇住。谁知道自己会走到哪片野林子去?
眼下好不容易有个命硬的温小白当救星,她也顾不得车颠簸了。只恨不得自己多吐点东西,最好把昨天的冷风腥气一并吐出来。无奈出门带的干粮太硬,她昨日只吃了两块随身带的饴糖,饮了些清水。此时要再吐也有心无力。只好接过水囊来含了水漱口,含糊地向温小白表示歉意:“谢谢三公子的好意。奴婢还好,容奴婢多在这里待会儿。还要再借公子阳气镇镇……呕!”
话未说完,又吐出一口清水。温小白执着马鞭轻轻皱眉,他车技没这么差吧,能把人颠的吐出来。难道那迷香副作用太大,中了招会令人恶心反胃?
他勒住马缰,只赶着马悠悠往前走。把颠簸之不适减了大半,又捊下路边一把细长的柳叶来。递到车篷中:“我见药谱中有种清心柳,可抑呕吐。孕中女子反胃也常拿它救急,路边一撸便是。姐姐不如含上几片缓缓晕车?”
阿珠接过几片碧绿柳叶,先闻到枝叶间特有的一股草木香气,直沁人肺腑。倒将胃中冲意缓了一缓,当下也不管上面有土没土,先塞进嘴里救急。过了半天才拍了拍胸脯道:“果真有用。三公子真是博学多才,识得清心柳可入药。救了眼下的急,否则奴婢真是苦不堪言。”
温小白:“谁说那是清心柳了?我随口一说而已。”
阿珠:“……”
猜测对方此刻多半捏着下巴想把叶子吐出来,他才不紧不慢道:“姐姐别急着吐,此树非清心柳也无妨。以前我在山下讨生活时,曾给药铺老郎中当过帮工。他说柳叶中有一味柳叶碱,破热解毒最为有效的,少食可开胃健脾。想来几片柳叶含就含了。开胃又怕什么,带会儿进了城好好吃一顿不就是了?”
阿珠闻言捏住下颌的手一僵,又想了想温小白的话仿佛有理。她也没觉察到有什么不适,索性就当神农尝百草了。也不再追究柳叶到底是否有药性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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