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2)
一座简朴而奢华的帐篷内,简朴是因为她的布置很简单,一张长塌,一个香炉,一张小桌,奢华是因为长塌香炉等物都不是凡品,工艺细致精巧,那香炉上还了几颗深海珍珠在其上,香炉上燃的香清新怡人,连一向不喜熏烟的人,都不会讨厌。
太皇太后坐在其上,她习惯性地转动着手上碧绿如湖水的玉质佛珠,双眸轻轻闭上,面目平和,五十上下,保养得宜。
萧凌翀身穿玄色常袍未经下人通传就撩开门帘进来。
太皇太后身边的贴身嬷嬷苏嬷嬷习以为常,她迎了上来,对着萧凌翀行礼,“王爷好。”然后暗暗对他打了眼色。
太皇太后掀开了眼眸,又闭上,一看就是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
萧凌翀露了个十分无害又可爱的笑容,主动去桌子上倒了杯茶,毕恭毕敬地端了过去,“老祖宗,您的茶。”
太皇太后再次掀开了眼皮,看了看那茶水,眼里柔和了些,可依旧没打算理这个没脸没皮的人,哼了哼,又闭上了眼。
“老祖宗,儿子给您跪下认错,你行行好,嗯~”
说着,萧凌翀就要撩开袍子跪下,苏嬷嬷拖了个蒲团过来,萧凌翀拒绝了,就直接跪在地上,下地的时候,特意加大力度,“碰”地一声,太皇太后眉头皱了皱。
苏嬷嬷偷偷瞧了瞧太皇太后的神色,知道她断然忍不了多久。
果然,一两息之后,太皇太后睁开了眼,就看到萧凌翀可怜兮兮又特别真挚的笑容。
太皇太后哼了哼,“就是个讨债的。”她顿了顿,一双精明睿智的利眸扫射过去,“你这次别想胡混下去,永华县主有什么不好的,说起来,你小时候很喜欢她的。”
她刚起了要把永华县主许配给萧凌翀的念头,这厮就躲到大佛寺去,怎么传召,就是不肯进宫,若不是她这次决议要出宫来避暑山庄,说不定这孽障要躲到什么时候。
永华县主和永安县主均是太皇太后的娘家侄孙女。
一想到眼前这个胡混小子一次两次地拒婚,她脑门就疼得几宿睡不着。
萧凌翀抿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我看她那会,她还是个娃娃,您老人家也当真。”
如果手上拿的不是佛珠,太皇太后肯定朝他砸过去,“你还要我这幅老骨头等到什么时候?”
“你都二十了,想当年我生先皇的时候才十五,哪能想到年近三十,还生下你这个讨债的。”
萧凌翀的模样本就生得比较秀气,是跟太皇太后如一个模子般印出来。
他嬉皮笑脸地道:“那是你跟父皇感情好。”
太皇太后脸色一沉,呵斥道:“胡闹。”
萧凌翀假意伸出一只手往脸上轻轻地拍了拍,嗓音暖暖地道:“我错了,我罚。老祖宗,你这茶,喝了它吧,也好让儿子起身。”
太皇太后惯了他说话不经大脑似的,也可能是出于纵容,在没人的时候,从不纠正他的敬语,只有苏嬷嬷知道太皇太后心底渴望平民百姓的幸福,所以是欢喜萧凌翀拿她当一个普通母亲对待。
太皇太后见他跪那么久,着实心疼了,没好气地掀了掀眼皮,手却稳稳地端起茶,随意地抿了口。
“永华才华横溢,貌若天仙,知书达理,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茶杯刚放下,太皇太后忍不住问道,她实在拿他没办法了。
怎么茶喝完,话题还是转了回来,萧凌翀无奈,太皇太后也似乎和他杠上了,瞪着一双眼睛,等他开口。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看到她,我没有想成亲的冲动,就这么简单。”
太皇太后脸上没什么表情,很冷静地对苏嬷嬷道:“蒲团拿给我。”
苏嬷嬷楞了楞,便把蒲团拿了过去。
太皇太后捏了捏蒲团,觉得正好趁手,“哀家拍死你这个孽障。”
萧凌翀刚刚站起来,太皇太后本想居高临下地拍他肩膀,可奈何萧凌翀比她高很多,她只好双手抱着蒲团往他胸膛上砸。
“成亲怎么能是冲动呢?”
看到太皇太后毫不留情地拍打得起劲,苏嬷嬷想劝又不知如何上前,“太皇太后,别气坏自己。”
萧凌翀装模作样地喊疼,还皮皮地道:“我不怕您老人家打,就怕误伤了您自个。”
太皇太后似乎打累了,她停下手,坐到塌上,苏嬷嬷很适时地来拿走蒲团,放得远远地,恨不得扔出帐篷去。
她深吸了口气,心头的怒火似乎降了不少,才抬眸再看萧凌翀,此时萧凌翀已经又跪下了,她道:“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皇家有多谨慎就不说了,就是民间,为彰显对这桩婚姻的重视,对八字采纳下定等等程序,丝丝条条,你居然说成亲是冲动,这不是儿戏吗?”
一说到“冲动”二字,太皇太后又想去砸萧凌翀,回看大盛朝,可能都没能找出一个二十还没成亲的,不仅如此,宁王府屋里竟连一个收房的都没有。
“不冲动,怎么生儿子啊……”萧凌翀没脸没皮地说道。
太皇太后作为过来人,也得回味了一番这话,才能品出是什么意思,她老脸“藤”地红了,骂人的话就要冲口而出之时,想起近日听来的那些龙阳之事,不少表面正人君子,家里有儿有女,也在外面养起小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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