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2)
接下来姜老夫人自然是要问沉鱼跟林宝理论什么的,一得知林宝那张嘴里说了什么,她气就不打一处来,手里的龙头杖狠狠地撞了下地面,“好啊,外面人是怎么传的,我还可以说一句清者自清,自家里闹鬼,那就家无宁日。”
锦华得了令去了芙蓉园把姜霖主仆请了过来,一路上,锦华不动声色地与姜霖有说有笑,只她身后的林宝边走,身子边颤抖,无意中对上锦华那双清明有神的眼睛,那若有似无的轻视像针一样钻到她心里去。
姜霖进了慈安堂,先是笑着对姜老夫人行了个礼,然一抬头才发现,厅内的气氛并不和谐,然后一转头,她身后的林宝“咚”一声,重重地跪了下来。
她心下一颤,也知这是有事等着她了,便道:“祖母,不知找孙女来所为何事。”
姜老夫人沉着一张脸,不看她,看向她身后的丫鬟,“林宝,你的主子不知道我找她什么事,你就跪了下来,我想你是知道的吧,不如你告诉她。”
林宝被打的脸还在肿着,她昨日冲出树林之后,就找了个手帕把脸遮住,然后告诉姜霖不小心捅了个蜂窝,被蛰得脸不能见人,姜霖时常让底下的人给她找蜂蜜蜂皇浆润肤,以为林宝看到个蜂窝想打来讨她欢心,所以并未多有怀疑。
“是奴婢的错,不该管不住自己的嘴,老夫人,你罚奴婢吧!”林宝白着一张脸,只得一个劲地认错。
姜霖看向林宝,如今她的脸还带着面纱,眼皮浮肿,似乎一夜都没怎么合眼。
姜老夫人眼皮一阖一掀,嗓音略带些暗哑,“到底是你管不住嘴,还是有人刻意为之,你心里门儿清。”
听到这里,姜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的膝盖刚想跪下来,身后却有一双手臂把她稳稳地托住,她往后一看,“母亲,我……”
廖氏听下人回报说锦华把姜霖请了过去,心下就觉得不安,甭管什么事,人就先来了,她入门之后就听了个大概,无论怎么样,唆使丫鬟这事,不能认。
廖氏轻摇了摇头,没让姜霖把话说下去,一个侧身把她护在身后,对姜老夫人行了个礼,道:“母亲,媳妇来了。”
姜老夫人沉着脸不说话,廖氏就一直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姜老夫人道:“廖氏,你这是做什么呢?”
廖氏低着头,“是儿媳妇的错,疏于对儿女的管教,让她连一个下人都管束不了,儿媳治家不严,才让刁奴坏了规矩。”
林宝听着这一句“刁奴”,身子不由地颤了颤,眼皮抖着,眼睛涩涩的。
姜熹哼了哼,廖氏这是仗势欺人,下压刁奴,上顶长辈。
“母亲,你这一进来就认错,祖母都没搞清楚什么事呢,你不如详细说说,好让祖母也明白几分。”
廖氏捏了捏手,心底有一股气上蹿下跳,姜熹算个什么东西,她抬起头看向姜熹,“你这是什么态度,做母亲的在这蹲着,你做什么在上面看着?”
在任何场合下,廖氏这话都没错,她也大有祸水东引的意思,只是这次事件的苦主是姜熹,她这话却大大不合理,姜老夫人是为姜熹讨公道来的,这一个公道不会为了她不尊母亲而草草了之。
廖氏这话时对着姜熹来的,她不能不应,正想从上首落下,姜老夫人抬手阻止了她,她沉沉地看向廖氏,“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姜熹是老太婆我一手带大的,她态度不好,是我宠出来的,廖氏,这说起来,老太婆我竟是要给你赔个不是。”
廖氏没料到姜老夫人会维护姜熹到这地步,吓得眼角冒冷汗,赶紧改蹲为跪,她跪了,姜霖自然要跟着跪,她道:“媳妇不敢。”
姜老夫人对锦华招了招手,锦华走到她身侧,她道:“派人去把国公爷请回来,我老了,他的媳妇,我管不了。”
锦华眼神复杂地看向姜老夫人,抿了抿唇,应了声,人便出去了。
廖氏猝然抬头,刚才一直撑着的傲气,一下子软了下来,“老夫人,这是……”
姜熹闭了闭眸,她知道老夫人这事怎么都不会水过无痕的,皆因宁王在此是个知情者,他们国公府做事得有个态度。
……
姜老夫人让姜熹先回芳心苑,她刚到,便有下人一团喜气地过来了,她听着声音,进了院子,才看到落雁在对着一只兔子嗷嗷叫。
落雁一见姜熹就跑了过去,一向沉稳的脸有了些红晕,“姑娘,你哪得来的两只兔子,奴婢好追。”
姜熹笑道:“不过是两只兔子,也能让你急红脸。”
落雁有些无奈地饶了绕头,她还不知道慈安堂发生了什么事,她只奇怪怎么姜熹后面没跟着沉鱼,“姑娘,沉鱼呢?”
姜熹只道:“父亲有事找她,她去去就回。”
落雁只皱了皱眉,没再问下去,两主仆又去逗弄两只软乎乎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