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似是相识（1/2）

楚戈抬眸，迎着微醺的火光看着她挂着伤痕的脸庞，觉得她此刻的样子很是傻气，但他不知怎么的，竟然少有的觉得这样也挺有趣的，于是将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递给了她。

“谢了。”

季华裳接过匕首，拔了鞘，又用树枝点了个火把，竟然真就着她选定的那片山壁，一边挖挖凿凿，一边缓慢地向上攀爬起来。

这片山壁土石交杂，选好了地方将石缝挖深一些，将石块放实一些，便可用以借力。不过这一侧也并没有比其他地方平缓，只一会儿功夫，季华裳就折腾出了一身的汗。

汗水浸透她擦伤的伤痕里，一阵阵的瘆得疼，她仍然咬着牙坚持着，哪怕只是寸许的移动，只要是向上的，她都要尽力做到。

李虎说下方的流水是断河，这里是出不去的，虽然这人狡诈，但季华裳相信他说的是真的。楚三爷说丁夜去取绳梯了，可天黑路暗，看不清山涧下的状况，他怎么能确定丁夜取来的绳梯就一定能救他们逃出生天呢？

虽然目前看来这里还不至于有野兽出没，但有没有其他危险，或是李虎他们会不会去而复返，都不好说。她可不能再葬送了这条好不容易保下的小命，再难再苦，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要抓住。

折腾了半宿，楚戈乏了，本想靠着山壁闭目养神，可那利器砸凿在石土上的声响，一下下，一声声，仿佛都附上了咒语，一声不落的全都钻进了耳中。

他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拿出火折子走了过去。季华裳刚刚爬到一人高的地方，他轻松地踩着一块儿大石上去，将火折子举起为她照亮。

“三爷，您……”季华裳停下手中的动作，愣愣地转过头看着他，想让他下去歇着，但在他看不出情绪的目光注视下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戈看了她一眼，注视着火光：“不好看你一个人忙乎。”他顿了一下，“丁夜会把事情办好的，你就不怕劳累一晚，白忙乎？”

季华裳没说话，手中匕首铿铿地凿着山壁：“白忙乎一场，我也踏实……我不能把所有希望都押在别人身上。”

一阵沉默，火折子燃烧的噼啪声渐渐压住了二人的呼吸，在夜幕中一阵一阵的沉重。

“你年纪不大，感慨倒不少。”楚戈看看她，拿过她手中的匕首，反将火折子交给她拿着。

季华裳也累了，歇着手，看着他接着自己刚才动过的地方继续凿着。虽然他不赞同她，可是动作也不见丝毫马虎，她忽然想对他说点儿什么。

“小的时候，我总是以为父亲虽然很想要个儿子，可他还是很疼我的，我只要做好为人女该有的本分，什么都不用多想。其他的，到了年纪，总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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