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1/2）

第 5 2 章

枪声响在饮马屯的东头，离牛老大家最近，枪声响在老牛家的前院，牛老大和牛大嫂也被枪声惊醒了。

“大狗他爹醒醒！”牛大嫂推大狗他爹。

“醒了。”牛老大慢悠悠地说。

“是啥声音？”牛大嫂着急地问。

“大门外。”牛老大没有直接回答是枪声。

“象是大柱子家。”牛大嫂做补充。

牛老大习惯地翻个身，伸手摸到了烟袋，只要睁开眼睛他就要抽上一袋。

“别抽了，外面能看见屋子里的火亮。”牛大嫂制止住了大狗他爹。

“啊！”牛老大不抽了，他也怕外面看见火亮。

“叭！叭！叭！”又是连续三声枪响，牛大狗他们哥几个也醒了。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大门外有喊叫声，有乱七八糟的脚步声，有人逃跑的声音，也有人追赶的声音。

牛老大和牛大嫂连忙穿衣服下了地，来到了大门洞，牛大狗和二狗他们哥几个也来到了大门洞。

牛老大和牛大嫂趴在两扇大门的门缝往外看，牛老大站在左边，牛大嫂站在右边，牛老大站得高点，牛大嫂蹲得低点。

“都看见啥了？让我也看看！”大狗说了一句话。

牛二狗也要看，大门缝已经没地方了，从后面往前挤。

“不许吱声！”牛大嫂回过头来，小声地训斥小三狗。

“三柱子跑啦，抓住他！抓住他！”大门外有人大声喊叫。

“三柱子快跑，跑得越远越好！”这是大柱子的喊声。

“不能让三柱子跑了，开枪打死他！”这象是侯大山的声音。

侯大山不是逃跑了吗？侯大山今天半夜回来了，带着人，还带着枪，大柱子家又要倒霉了。

“叭！叭！叭！叭！叭！”一阵激烈的枪声，就响在老牛家的大门外。

“三柱子，快跑！不要管我们，你跑出去给我们报仇，上蛇山当胡子去，带胡子回来，给老吕家报仇！”这是大柱的喊声。

“打他，再喊打死他！”还是侯大山的声音。

牛老大和牛大嫂看见外面点亮了火把，大柱子和二柱子倒绑着双手从老吕家院子里出来，戴大沿帽子的人用枪托子打大柱子，用皮带抽二柱子，这些人连推带拉地把大柱子哥俩带走，朝到屯子里面走去了。

“侯大山带人回来了，大柱子和二柱子被绑走了，三柱子跑了。”牛大嫂回过身来告诉后面的几个儿子，牛大嫂和牛老大转身往上屋走。

接着，大狗二狗他们哥俩挤到门缝往外看，啥也看不到了。

三柱子早就跑远了，他是从饮马河北河跑的，一直朝着西北狂奔，朝着蛇山的方向，真的当胡子去了。

第二天早上，牛老大照常起早捡粪，大伙见了面都唠昨天晚上的枪声，小声地相互传递侯大山回来的消息。本来，侯大山回来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侯大山迟早都要回来。不过，让人们惊讶的是，侯大山当上了半城县的警察局局长。更让人们不可思议的是，他没有因为和日本人有勾结，有汉奸的嫌疑被枪毙。以前的传闻侯大山至少要被判刑，眼前的侯大山耀武扬威的带人、带枪回来了。那些收过他家粮食的人，听说侯大山了当上了半城县警察局长，又连夜把大柱子和二柱抓走了，他们都吓坏了。

“哐！哐！哐！”

早饭过后，饮马屯一阵铜锣响，侯瘸子敲着铜锣走在前面，侯大山坐在警察局大卡车的驾驶楼里，大卡车跟在侯瘸子的后面。侯大山穿着黑色的警察制服，戴着大沿帽，腰里挎着□□。大卡车上还有三十多个警察，警察们都背着枪站在大卡车车上。侯大山带着这支队伍从东头走到西头，又从南头走到北头。

“大家伙都听着，我老叔回来啦！都到屯公所开会，我老叔现在是半城县警察局长啦！谁要是不去开会，警察就要抓人啦！”侯瘸子一边敲锣一边喊。

“老叔，这家，你不在家的时候收了咱老候家的庄稼。老叔，还有那家，你不在家的时候拿了咱老候家的钱财。”候瘸子一边敲锣一边指点，向侯大山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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