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1/2)
小春和常弥遭了大罪, 另一头, 宋煦也经历了跌宕起伏的一天。
在外头奔走了三日, 累成狗一样回到家, 却被焦急的江天天告知老婆孩子一起失踪了。
然后他与一同回来的石尽云一起把永城找了个天翻地覆——直到常家主露出了马脚。
常家主, 为了将砸在手里的米粮卖出满意的价格, 竟不惜在特殊时期出卖国家,和外族进行了秘密交易!
他帮助外族人绑走了韩小将军!
这已经不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了。石尽云接手了常家的事宜, 宋煦则与原山一起出了城,一路往和平关去找人。
个中种种艰辛不提,终于找到小春的时候, 他正趴在一匹马上, 背后被血浸湿了。
明明中了一箭, 却仍把常弥牢牢护在怀里。
到这个时候, 宋煦的怒火已经快要冲破天际了, 他们一路将人带回永城,神医为小春紧急处理了伤势。
宋煦坐在屋外, 面色冷凝。莫世安安慰了几句, 他只是摇摇头,内心的燃着的黑色仇恨不能被扑灭。
“那个姓常的,我一定要搞死他!不, 死都便宜他了,要让他活得痛不欲生——”
“宋老板——”神医开门喊了一声, 宋煦连忙应声, 大步走过去。
“他怎么样了?”
“外伤没事, 箭头没毒,创口也不大。就是要静养。另外,孩子也没事。”
宋煦冒了个问号:“说小弥吗?他不是在隔壁睡觉吗?”
神医闻言,盯了他一眼,慢悠悠道:“月份小,没发现很正常。恭喜你,缘分到了,夫郎有孕了。”
青天白日,一道惊雷。宋煦铁青的脸色漫上一股红,怒火被狂喜冲散。他脸部扭曲,搞得活像中了毒。
“怀、怀怀怀怀孕了?”
神医抽了抽嘴角:“怎么,不信?”
“不不不我信,我信!”宋煦恨不得原地跳高冲上天去触摸太阳——他本身虽然对后代没那么执着,但小春喜欢啊!他都能想象小春知道了有多高兴!
狂喜过后他想起今天这一阵破事,脸色又往狰狞那边变去……太危险了!要是少那么一点点运气,可怜的受精卵岂不是要交代在那儿!?别说小春了,他自己都要气死了!
“神医神医,真的没事吧?他今天又是受伤又是惊吓的……”
“唔,没事,他身体很好。说实话,你夫郎的强壮在老夫认识的人中都能排得上号……他是怎么养生的,有什么经验之谈吗?”
宋煦:“……”
这要怎么讲,夫郎为了保护不太能打的夫君不被坏人揍,拜了师父勤练武艺,每天早晨绕村绕城跑步,扎马步踩梅花桩一跃上墙,终成一代大侠吗……
神医离开后,宋煦实在按捺不住喜悦,不但不帮忙得焦头烂额的石尽云处理残余的事情,还满城转着找卖爆竹的店铺,强行敲开人家的门买了八十八挂“震天响”,美滋滋地拎回去了。
一路见证着宋煦失了智的友人莫世安:“…………”
他坐不住了,不想再呆在这里,出去找石尽云了。
这注定是不太平的一天。夜幕降临,全城却灯火通明,不断有喊打喊杀声远远飘来。
石尽云骑在马上,领着兵将常府团团围住。
“报——!”有传信官快马而来,大声喊道:“和平关传信!已成功将韩小将军并一名幼童救出!”
石尽云威仪尽显,挥挥手,冷肃道:“行了,进去搜!全部抓去大牢,慢慢审!”
尖叫哭泣和打砸的声音回荡在常府各处,永城最大最豪华的居所被无情践踏。盛衰此消彼长,错误的做法导致了错误的结果,朱楼塌了。
而常家主再后悔,再痛哭流涕,也不能阻止这一切——他即将失去所有。
人总要为他做下的事情负责。
一墙之隔的宋家,那些缥缈的哭嚎清晰可闻。常弥交给了江天天,宋煦则守着小春,怕他夜里忽然醒来,或者伤口感染发热。
另外,他也想守着小春,等他醒来,第一时间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谁知道一等就是一天一夜。
小春虽然发了热但不严重,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醒。
宋煦从一开始的高兴一直等到焦虑,熬到第二天,眼睛里面全是血丝。
如果小春真的有个什么好歹,他要怎么办呢?
第二天夜里,宋煦实在忍不住,又把在府衙给伤兵治病的神医薅回去给小春把脉。
神医今天已经看了小春三次,此刻也很无奈:“目前他没有危险,确实没有。为什么不醒,我也不太明白。药和粥喂下去了吗?”
这倒是喂下去了。小春能正常吞咽,虽然量很少。
“今夜就算了,明天白天还不醒,我再想办法。”
送走了神医,宋煦呆呆地坐在床前,眼前一阵阵发黑。
连日的奔波和大起大落的情绪已经让他疲倦到了极点,现在还醒着全靠意志在撑。
他忍不住做着最坏的猜想——万一小春醒不过来了?
他是个穿越者,来到这里也才一年不到,做个来去如风的潇洒之人才是他本来的轨道。但这一切都被小春的存在改变了。
赚钱,做生意,千里迢迢来到边关。其中固然有意外的推动,但又有多少是为了小春这个人呢?
太多了。
如果没有小春,赚钱的快乐无处分享,遇到挫折的悲伤无法分担。爱情让人忧怖憎,可爱情也让人幸福喜乐。
他已经爱上了,他恨不得祈求上天不要再开玩笑,他真的承担不起可能失去的恐慌。
门吱呀一声,一个小小的人影探进头来,左右看看。犹豫了一下,还是噔噔地跑了进来。
“父亲……”
宋煦回过神,对常弥笑了一下,提着腋下将他抱到了腿上。
“怎么还没睡?”
“那父亲也没有睡。”
“嗯,我在等你小春爹爹。”
小孩温软的身体有点分量,稍稍安抚了一点宋煦的心。他一边摸着常弥软软的头发,一边听他糯糯地讲。
“父亲,爹爹是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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