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理人 溯（1/2）

自从老板将酒吧改造成咖啡店之后，客人就多了许多。上班的时间也进行了调整，虽然不需要我继续上晚班，虽然玥也会过来帮忙，但是我白天的空余时间还是全部被侵占。

“老板，就这么轻易地把记忆送还给他们，不需要索取什么么？这种东西老板你取回来也是有代价的吧。”我送走最后一位客人之后，看着老板手中发光的罐子，如是说。

“以前的我的话，付出的代价确实会很大。”老板熟练地从架子上取出需要的咖啡，“不过成为‘代理人’之后，作为妖怪，面临的阻隔会小很多，‘此世’的普通人也可以与你接触，还可以对他们产生一些‘小影响’，那些代价也就算不上什么了，所以我才能正大光明地将店面开在‘此世’。这些支付的代价，也算是‘代理人’需要履行的职责。”

“不过说起来，老板，‘代理人’这种存在到底是谁承认的呢？简直就像是上帝一样的说法。”我指了指自己，“还有这种特殊的权限。”

“我也不知道，不存在所谓上帝的说法，只是很古老就有的一种契约形式，自愿履行‘代理人’的契约就可以成为‘代理人’，得到更多的同时，束缚也更多。妖怪方面有妖怪‘代理人’的组织，人类方面有人类‘代理人’的组织，只是组织存在的形式不太一样，一般是个体之间一对一沟通，比如我和你，至于更特殊的，以后你会见到的。”老板用手指弹了弹罐子，光点就轻飘飘地飞了出来。

“时间呢？有时间限制么？”我看着朝着咖啡飞去的光点。

“对于人类来说，时间是他们失去‘灵’的时候，对于妖怪来说，这个时间是永远。”老板将咖啡放回架子上。

“那么如何确认一个人或者一个妖怪的‘代理人’身份呢？”

“不需要特别证明，两界间的阻隔被削弱，‘代理人’的‘灵’会沾染上‘此世’与‘彼世’两边的气息，很容易就能区分。”

“可是这种契约本来就不公正吧，本来自由自在的，却突然被加上束缚，而且时间限制还这么模糊。”我叩了叩桌子，“获得得只是两界之间的阻隔减弱，还不是完全的打破，付出的代价也未免太大了吧。”

“所以我说了，一开始这个契约就是自愿的，这是你自己的决定，没人干涉你。”老板摇了摇头，“怎么？觉得我是出于好心？当一个好人？因为这类理由才成为‘代理人’？”

“虽然我听出了否定的语气，但是从老板你的行为来看，从任何角度来思考都是这样。”

“也许吧。”老板眯着眼睛看着门外，“不过说起来，有个家伙确实蛮符合你现在的想象。”

“谁？”我相当好奇。

“你很快就会见到他的。”老板收回视线，“一个烂好人而已。”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讨论我哦！”门口的方向传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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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的男人约莫三十岁，穿着款式老旧的格子衬衣，已经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脚上穿着深褐色的靴子，背着吉他盒。红褐色的卷发，络腮胡明显没有怎么打理，眼角有着明显的皱纹，脸上带着惫懒的笑容，五官倒是相当深邃。身高大概和老板差不多，肩膀很宽，衬衣的领子随意地耷拉着，胸口的扣子只扣到从上往下数第三颗。

进门之后，男人直接将背上的吉他盒靠在墙角，然后绕到我的对面，桌子的另一侧，相当自在地拉了张椅子坐下。紧接着他从裤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ZIPPO打火机，打火机熟练地在手指间翻转起来。另一只手则平放在桌子上，手指一轮一轮地以一种独特的节奏敲打着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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