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此一时彼一时（1/2）

“锦绣小姐, 我跟她说好了。”

叶宝珠指了指补鞋的人。补鞋的是个女人，她有一头枯黄的头发，眼角和额头上爬满了皱纹，看上去约摸在四十岁左右。

叶锦绣脱下鞋递给补鞋的人，随后从地上拿了一双黑布鞋穿上, 扭头跟叶宝珠说话：“咱们一会再过来拿鞋子, 先去吃饭。”

女人颤巍巍道：“鞋子补半个小时就能补好，您可以半个小时后过来拿鞋。”

这是叶锦绣听女人说的第一句话，她的声音虽然颤颤的, 但意外的带着清脆，声音很年轻，跟她的样子不太符合。

“行, 辛苦你了。”

叶锦绣站起身, 朝叶宝珠伸手：“走吧。”

叶宝珠主动挽住叶锦绣的手：“咱们去哪里吃饭？要不回四方来客做面吃？”

叶锦绣摇头：“去国营饭店吃。”

叶宝珠吐了吐舌头，自从听过叶锦绣说的那些话后，她现在对国营饭店的观感十分复杂：“不知道国营饭店有没有您爱吃的红烧鱼。”

俩人说着话走进国营饭店, 叶锦绣掏出钱和各种票递给叶宝珠。叶宝珠拿上钱去买饭：“同志, 今天有红烧鱼吗？”

服务员不耐烦道：“那边不是写着吗，你瞎啊？”

叶宝珠心想，锦绣小姐说的都是对的, 这种服务态度，国营饭店迟早要完：“我不认识字, 你给我说说呗。”

服务员抬起眼睑：“红烧肉、红烧鱼、小鸡炖蘑菇、鸡蛋韭菜饺······你要吃什么？”

叶宝珠掏出各种票：“一份红烧肉、一份红烧鱼, 再来两碗米饭, 一份酸辣土豆丝。”

点完餐，叶宝珠不经意道：“这么晚了还有红烧肉，真幸运。”

服务员扫了叶宝珠一眼，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叶宝珠顾着兴奋，没看到服务员脸上的鄙夷，开心道：“同志，再来个小鸡炖蘑菇。”

服务员不耐烦道：“不能一次性说完？还要什么？”

叶宝珠撇了撇嘴角：“就这些，不要别的了。”

叶宝珠凑近叶锦绣小声道：“这里的服务员素质太差了，一点都不热情。”

叶锦绣笑道：“好好学，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国营饭店失败有它失败的理由，作为饭店经营者，你要学会总结别人失败的原因，然后从中吸取教训。”

叶宝珠连连点头：“我一定好好学！”

叶宝珠不再跟叶锦绣说话，而是盯着国营饭店的服务员看，似乎想要在他们身上看到叶锦绣提到的失败原因。

不一会，服务员端上饭菜。

叶宝珠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嫌弃道：“我算是明白了，这里不止服务态度不行，饭菜质量也不行。”

叶锦绣笑眯眯看着她：“饭菜质量怎么不行了？你以前不是最爱吃这里的红烧肉吗？”

叶宝珠吧唧着嘴巴道：“那是我以前肚子素，没吃过肉。没吃过肉的人吃什么都好吃。”

她又夹起一根酸辣土豆丝：“这里的饭菜还没有我做的好吃呢。”

叶锦绣问她：“你觉得是国营饭店的师傅做菜不行还是他们没耐心做好吃的饭菜？”

叶宝珠沉默下来，思考后才道：“我觉得是师傅们没耐心做好吃的，就跟种地一样，以前大家一起干的时候，所有人都懒洋洋的，提不起劲儿干活，现在自己干自己的，大部分人都勤快了起来。”

叶锦绣夹起一块鱼肉送进嘴里，提示道：“师傅是好师傅，只是做饭的地方不对。”

叶宝珠望向叶锦绣：“您想说什么？”

叶锦绣再次提示：“四方来客是饭店。”

既然是饭店，那么必然需要会做菜的师傅。

叶宝珠还是不懂：“我知道四方来客是饭店，您跟我说过了。”

叶锦绣进一步提示：“四方来客缺师傅。”

叶宝珠左右看了看，一脸心虚问：“您是让我挖国营饭店的师傅去四方来客？”

叶锦绣点头。叶宝珠皱着一张脸：“不行吧？他们愿意去咱们店？”

叶锦绣端起水杯，小小抿了一口水：“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你舍得花钱，自然心想事成，事事顺利。”

紧接着，叶锦绣转口又道：“不过，会做饭的师傅千千万万，然而好的师傅不过百，你记得带眼识人。”

叶宝珠被叶锦绣说得浑身起劲：“我明白，您放心，我肯定好好挑人。”

挖国营饭店的师傅，这事太带劲了！

吃过饭，俩人前往补鞋摊。还没走近补鞋摊，俩人听到一阵刺耳的叫骂声。

叶锦绣停下脚步，细细聆听。

“你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我们冯家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我要建国跟你离婚！我不要你这样的媳妇！”

补鞋摊旁边站着一位老太太，老太太一开始还指着补鞋的女人叫骂，随后就地躺下打滚，边滚边骂：“你放过我儿子行吗，建国今年已经四十了，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孩子，难道你要想让他绝户？”

“我求求你跟建国离婚行不行？你给他留个孩子送终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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