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2）

網聚過後,鞏崎和劉彤賓就幾乎成天泡在計算中心,討論如何進行模擬未來的計劃.原本計畫用飛廉系統同樣的核心架構進行,但是經過數次試驗的失敗,他們發現一個基本問題;飛廉系統的架構並沒有考慮情感因素,而模擬未來的主要因子是〝人〞,單純的數據分析不足以作出判斷,情感會使發展結果不同,成了主要變異參數.所以同樣一件事情,在同樣的環境條件下,亞洲人,歐洲人,非洲人和美洲人做出的結果都不盡相同.

若不以〝人〞為最小個體做模擬展開,只用國家或民族為單位做模擬推演,結果就像亂數一樣,無法重複再現.群體情感已經很難處理,若考慮個人情感,就更加複雜.他們對情感參數這問題束手無策,隱約中似乎有某種因素引響著情感,影響著群體差異;個人情感意識更加複雜,雜亂無序中彷彿又有脈絡可循.

鞏崎提議去找他師父請教.他師父當初在哲學界也算是大師級人物,後來離開教職出家修行.對事物間的關係,人的心理模式和行為法則都有獨到的見解,應該可以提供一些意見讓我們參考.劉彤賓同意鞏崎的建議,他們計畫全國氣象年會結束後,直接從北京去四川走一趟,拜會鞏崎的師父.

鞏崎趁著和劉彤賓吃飯的機會,滿面春風,喜孜孜地告知他,四川回來後就要和李丹結婚了.劉彤賓雖然注意到鞏崎和李丹的關係發展快速,但實際的狀況遠遠超出他預期,一臉不可置信的驚訝表情.鞏崎見劉彤賓的反應,擺出一副得瑟的樣子,表明就是在向劉彤賓炫耀,讓他多學著點.劉彤賓一陣追打鞏崎,笑鬧著說他不老實,成天和李丹那個那個,如今還要奉子成婚.

全國氣象年會在北京招開,全國各地的氣象學者專家和負責人都參與了會議,報告這一年度的氣候狀況和學術發展成果.今年的會議和往年不同,場內場外的武警明顯增加很多.因為各地持續傳出氣象相關人員傷亡的意外事故,所以會議的維安提高了層級,避免會議期間有任何意外的發生.參加會議的專家學者,紛紛好奇瞧著眾多武警議論紛紛,他們並未警覺到自身的安全受到威脅.

另外的一個特別現象,會場中出現數位外國人員.德國和俄羅斯都派了觀察員,觀摩這次的會議.因為他們從艾利颱風,傑生颱風和美國三胞胎颶風的資料分析,極度懷疑中國的氣象武器發展有重大突破,均想獲取技術轉移.但中國的外交事務人員,不斷地否定中國正在發展氣象武器.中國的外交事務人員,與國安事務人員討論後,決定讓德國和俄羅斯參與此次的國內性會議,企圖藉此消除他們的懷疑.部分學者瞧見這些外國人,聯想到武警的增加,以為他們事很重要的人物,不自覺的多看了兩眼.

會議中討論的重點,幾乎都圍繞著飛廉系統.一般人見到的飛廉系統,已經是陽春版的功能,而且被故意調低了預測的準確性.但絲毫沒減少它的光芒,因為整合性高,可應用範圍廣,使用操作簡單又便利,提供了有效資訊供預測人員參考,大大減少了人力負擔.無疑是全場矚目的焦點,獲得了最佳貢獻獎和最佳發明獎.因為劉彤賓和鞏崎不喜張揚,一直對外號稱古源是飛廉系統的始作俑者,所以由他上台領獎,接受所有人員的表揚.古源站在台上時,幾乎全唱起立,掌聲如雷.劉彤賓則因艾利颱風時的傑出表現,獲頒盡忠職守鼓勵獎項.

會議從早上九點開始,到下午三點才結束.會後德國和俄羅斯的觀察員在陪同人員的輔助下,親自操作了簡易預測版本的飛廉系統.他們體驗後,對系統操作簡易和預測準確,表達出讚嘆和濃厚的興趣,願意用任何條件交換技術.中國外交事務的負責人崔剛,用盡所有善意的說辭,委婉地拒絕技術轉移的要求.但是德國和俄羅斯觀察員仍是死纏爛打,不願輕易放棄,崔剛最後被逼得實在沒辦法,講述了火藥發展的歷史.他敘述中國人發明了火藥,不過是拿來放放煙火娛樂;但是火藥傳到西方後,就變成了恐怖殺人武器,造成人類大量的死亡.如今的飛廉系統,在中國只是當個氣候預測軟件運用罷了;但若關鍵技術外傳到其他國家,會不會被用作毀滅性武器就不得而知了.崔剛最後還補充提醒:若是你們對氣象預測方面有需求,那可以談談合作,中國樂意分享數據供你們分析參考.

德國和俄羅斯觀察員聽了崔剛的說辭,每個人臉色都瞬間變得鐵青,不好再提出技術轉移的要求.觀察人員當中,有一人面無表情,眼神堅定冷峻,悄悄走近崔剛,貼著他耳朵小聲地說:我知所有中國氣象人員目前都受到生命的威脅,我們樂意幫忙消除禍源,以展現我們的誠意.希望如果有機會,日後可以一起合作.兩人冷冷地互瞧了一眼.

北京氣象年會結束後,劉彤賓和鞏崎一離開會場,兩人就被秘密接引至孫浩單位處,在那正式討論〝模擬未來計畫〞工作項目和執行方針.

會議室中,劉彤賓和鞏崎見到了孫浩,林東華還有熟人陳大智和胡書書.

劉彤賓和鞏崎小心打量會議室中的人,這些人中可能有未來的領導和合作夥伴.他們見孫浩一臉黝黑,兩眼炯炯有神,穿著樸素,說話和走路的步調都很快,應是個爽快的人.林東華體型瘦高,面容冷酷帶個黑框眼鏡,說話溫吞,給人一種斯文的感覺.心中暗自盤算,未來和他們溝通和相處,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胡書書依然明豔,嫵媚動人,但此刻劉彤賓和鞏崎的心情皆非常嚴肅,無暇欣賞眼前的美女.雖然劉彤賓和鞏崎起初並無意願參與計畫,但自從下定決心後,他們便全心全力投入,只希望盡早看到些成果.他們慎重地看待這次會議,冀望能順順利利啟動計畫.

孫浩起身率先開場,說明計劃處對這案子的安排:〝模擬未來計畫〞的所有資訊,都會被列為最高機密等級管制;全案將會使用全新並且獨立的系統-天神三號二號機,系統預計年底完成安裝測試,〝模擬未來〞正式對外宣布啟動.因為是獨立系統,對外網路連線全部管制,非必要不可連通.因此所有參與人員須長駐北京,計劃處會提供住所供外省市人員居住.劉彤賓和鞏崎全神貫注地抄著筆記,反覆思考有疑慮之處,並向孫浩溝通.

孫浩委派劉彤賓和鞏崎全權負責計畫的執行,林東華負責人員的篩選,陳大智負責軟硬件的籌備,胡書書負責管理.計畫執行人員由劉彤賓和鞏崎指派.

劉彤賓和鞏崎接過林東華準備的人員候選名單,兩人立刻快速地審視所有名單.

鞏崎首先提出加增生物,中外歷史,上古史和地質專業人員.劉彤賓拿著名單快速地翻找,並未發現周芷婷的名字.他質問名單中為何見不周芷婷

胡書書瞄了陳大智一眼,只見他毫無表情,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孫浩和林東華檢查了名單確實沒列此人,也無任何審評紀錄.孫浩要求林東華立刻調出資料審核,並未發現周芷婷有任何缺失,但也無特殊的資歷;他當眾宣佈周芷婷符合條件,於是劉彤賓下達了第一個人事命令,指派周芷婷為計畫首席工程師.除了鞏崎,在場所有人都被這安排嚇到,面露驚訝的表情;雖然劉彤賓的臉色很嚴肅,但他們都覺得這命令有點太兒戲.孫浩感覺背脊發涼,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甚麼!

劉彤賓接著簡短說明整個計畫的架構,他將計畫分三步驟進行.第一先進行星球模擬,建構地球的環境;第二進行生物進化及歷史推演,確認模擬的可靠性;第三進行未來分析,就不同條件模擬分析;整個計畫預計四年完成.架構的模型就是射箭理論,往後拉的越多越順,才會前進的更遠,更準.

孫浩雖然不完全理解細節,但已知劉彤賓計畫的概念.心中暗自讚嘆他思緒清晰,條理分明,解說簡短扼要讓所有人都可聽懂.剛才產生的疑慮瞬間消失,相信他用周芷婷為首席不是隨興之舉,定是發現他的過人之處.

會議簡短而順利的完成,〝模擬未來〞專案的籌備也正式展開.劉彤賓和鞏崎因時間有限,也急忙地要搭車離開.孫浩親自送他們到門口,臨走前還特地拍鞏崎的背,要他不用擔心李丹的問題.鞏崎望著他,心中充滿了感激.

鞏崎和李丹在北京的機場道別,這是他們熱戀以來第一次要長時間分隔兩地,兩人緊緊相擁直到飛機要起飛了,才依依不捨的道別.

劉彤賓見鞏崎和李丹如此纏綿,難分難捨,李丹的眼中還泛著淚光,心想不過是分開個四五天,又不是生離死別.本想去和他們開個玩笑,緩和一下氣氛,笑他們把場面搞得像訣別一樣.走到一半,突然覺得開這玩笑不太吉利,也就作罷.獨自站在一旁角落等,欣賞來來往往的美女.

鞏崎一直等到李丹的飛機起飛後,才和劉彤賓一起去搭高鐵前往四川.從機場離開後,鞏崎心中總覺得不踏實,心情一直鬱鬱不樂,劉彤賓不斷地找話題聊,想振作起他的精神.但鞏崎總是心不在焉,有一搭沒一搭的,根本無法溝同.直到劉彤賓問他婚禮和蜜月的計畫鞏崎這才慢慢地回過神來,兩人一路不正經的討論婚姻議題,鞏崎的心情也慢慢地舒展開,臉上出現了笑容.

胡書書下班後,就去周芷婷的住處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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