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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渠一进去,魏小江就让秋棠出去并且在门外看着,不许人进来。
他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不知娘娘召下属来,是为何事?”
“陈渠,你抬起头来看着我。”魏小江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
陈渠更低了头道:“属下不敢。”
魏小江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陈渠身前,他绕着这个高大的男人来回走了两圈,只见他恨不得钻进地砖里去。他在陈渠身后顿了身形,挑明了冷声道:“你不是很大胆?昨夜跟着我出入景萱殿?”
“娘娘!”陈渠就跪姿急忙转过身来,“属下昨夜执守景萱殿正门,哪儿都没去!”
“哦?”魏小江觉得有趣,反问道:“那我呢?”
陈渠条理清晰地道:“娘娘在景萱殿休息,入夜便歇。”
魏小江丝毫不掩饰地哈哈一笑,“陈渠啊,你可真的很有意思。”话音刚落,他伸出脚。
绣花的小巧宫鞋点在陈渠的下巴处,魏小江轻轻一使力,将陈渠的脸用脚尖抬了起来。
陈渠依旧垂眸眼观鼻,死死盯着眼前绣鞋上的紫色绣球花。
魏小江凝视着他的面孔,五官端正、浓眉大眼,生得是很不错。他收回脚,踩了两步,才道:“陈渠,你到底是给谁当差的呢?”
陈渠面色不改地道:“如今属下在景萱殿里,是为娘娘当差。”
魏小江又转了一圈,看着他刚正的背脊,“是吗?”他看了眼方才准备的金锭,改了主意道,“那我这儿有一件差事,你看能不能当得好。”
陈渠对着前面的空气一拜,“娘娘吩咐即是。”
魏小江勾着唇角笑了,阴阳怪气地吓唬他:“要是办得不漂亮,可是死罪哦?”
“属下在所不辞。”
魏小江听得开心,这种有人任自己差遣,愿意赴汤蹈火的感觉,还真是爽,“你转过来。”
陈渠转过身,低头等候命令。
“你去告诉皇上,我昨儿个夜里去了银玉河放了纸船。”
陈渠猛抬头:“娘娘是为何?”他意识到自己犯了忌,又立刻垂眸,“娘娘?”
“你刚才可说了能办的吧?”魏小江道,“怎么不过转瞬之间,就改了口?”
“娘娘!此事若皇上查起来,必定要治罪,您刚迁出冷宫,如今又怀有龙种,千万不可牵涉进去。”陈渠这句话说得大而全,话一说完,却没听到半点动静,一时间他不知道眼前人的意思,顿时冷汗直下。
“陈渠,你不妨说说,你到底是谁?”魏小江道,“你若是不想说,我来猜猜?给皇上当差?还是给皇后当差?”
许久,陈渠才冷静而沉稳地压住了声音道:“属下,属下,是给左相当差。”
“……”
魏小江眼睛一瞪,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居然是一家人?
“你这瞎说八道也太没边没谱了吧?”
许是瞒不下去,陈渠抱拳道:“容属下的无礼之举。”
“嗯。”
只见陈渠改坐在地上,脱下自己的一只鞋,也就是这动作,好大一股味道陡然传了出来。
“你你你你……”魏小江捂住了口鼻,连蹦带跳地逃了两米远,“你脚怎么这么臭啊?香港脚啊你!”
陈渠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登时红了脸,窘迫地盯着自己的脚,“这……属下是汗脚。”
“……”魏小江捏着鼻子,细声细气地怒骂,“那你好端端的脱什么鞋?”
陈渠僵住不知如何是好,“属下只是想证明,属下是左相的人。”
“在脚上?”魏小江瞎问道。“正是。”陈渠无奈地道,“在脚心。”
“那你还要脱袜子?”
魏小江说着话差点呕出来,赶紧再躲开,“你快点,弄完了赶紧穿回去。”
“是。”陈渠一脸委屈地赶紧将袜子也脱掉,那味道他自己倒是熟悉,更是难为情,伸出白白的脚心给人看,“娘娘,属下脚心有欧阳家的家奴刻字。”
“……”魏小江强忍着吐意,立刻在脑海中搜寻庄妃的记忆,果真是有什么专属的欧阳家家奴标志,是个热铁烙上去的“正”字,且非一般的近侍不得有。
他也不敢走近,只能远远看了两眼,还真的是有。“得了得了,赶紧穿袜子穿鞋子。”
见陈渠穿得差不多,魏小江大呼,“英儿!英儿?秋棠!”
“奴婢在。”秋棠隔着门回应道。
“开门开门!”魏小江躲着陈渠要冲出去,末了想到了什么似的到处,“你你你,我知道了,先这样吧!”
陈渠可怜巴巴地穿好鞋子,麻利儿低着头从殿里跑出去了。
秋棠不明所以地进了门,“哎哟,什么味儿啊真是。”她也退出来,赶紧将门窗都打开。
魏小江一人站在院子里的树底下、落叶中央,深呼吸了至少三百个来回,才觉得自己净化了不少。
端着安胎药的英儿走来,瞧见了忙问:“娘娘?您干什么呢?”
“我在洗肺。”
“啊?”英儿聘聘婷婷地走来,“汤药煎制好了,娘娘,您趁热喝了吧。”
魏小江端过来,摇摇头:“真香。”说完仰起脖子,痛饮而下。
“……”英儿愣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瓷碗,“娘娘,您莫不是吹风落了寒气?赶紧进屋吧。”
“啊不不不不……”魏小江拽着她手,“好英儿,你忙你的,我在外面待一会儿,凉快凉快。”
英儿莫名其妙地应了一声,却不放心,将托盘交给秋棠,自己贴身跟着他。
隔了两日,魏小江又让常嬷嬷去探了探陈渠的底,确认无疑之后,让他去办了一件差事。
魏小江待在殿里,总觉得那股子脚臭味若有似无,这两天已经叫人摆上了新鲜的应季鲜花都不顶用,实在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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