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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小江是被萧寒月找着了推回去的。
他全程都无话可说, 感觉琢磨来琢磨去, 这事儿不对劲。
朗朗乾坤啊，自己撩过那么多美人，居然失手了。
果然自己扑上来的就是有问题。
哎，美色误国, 大意了大意了。
魏小江一边懊恼一边被萧寒月送进房里。
见他反手将门关上, 便问自己道：“你怎么会与陈熙在一道？”
魏小江将毯子扯开，将面纱也拉掉，“怎么？你怕什么？”
萧寒月一听他的语气不善，望着他没吱声。
一到某些时刻，萧寒月这张嘴就紧紧闭着。
魏小江瞎扯道：“你要是去做内奸、特务, 倒合适。”
萧寒月似没听懂一般, 也不与他计较，只是道：“我今夜出门一趟, 明晨归。”
“去哪里？”魏小江问。
按道理后天就是除夕, 他现在出门？
“办事。”萧寒月道。
魏小江随口猜测道：“杀人？”
萧寒月的眸光渐冷, 他不是没感觉到楼云海言语之间的疏离。
他不清楚方才陈熙与他说了什么, 怎么人一下子就变得如此谨慎。
“回答我, 是不是去杀人。”
魏小江逼近他问道, “你是不是替陈子良去杀人？”
他见萧寒月微一避开，他用手握住他的肩膀，“是不是？”
萧寒月皱眉, 侧眸盯着握着自己的手, 肩上的疼痛明明确确地告诉自己——楼云海在发怒, 可为什么？
“是。”萧寒月淡淡地回答他的问题。
魏小江轻轻摇头，细致问道：“陈子良养你，就是为了帮他杀人？”
萧寒月看他眉目，他轻轻咬了咬后槽牙，“是。”
“楼家那一趟，你也去了？”魏小江没空跟他扯别的，沉着嗓音道。
萧寒月这才意识到是什么情况，他冷着声道：“没有。”
“真的没有？”魏小江揉了下他的肩膀，“萧寒月，我最烦别人骗我。”
萧寒月低眸，一会儿才抬脸对他道：“从我在北地客栈报上自己的名字，至如今，我未曾骗过你，哪怕一个字。不过，你似乎并不相信我。”
魏小江心道，我敢相信你？
一切都发生得这么突然，太难不让人起疑心了。
“但你多的却一个字都不肯说——”
魏小江逼着他一步一步往后退，“你与陈府的渊源，你既是魔教中人，为何在陈府养大？他还是你的养父。眼下，让你杀人你便要去。而你却口口声声对我说，至亲至仇不过一线。这中间种种，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解释下？”
退无可退，萧寒月后背顶上冷墙，“楼云海，你……”
魏小江只见他闭了闭眼，睁开眼，便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轻声道：“等我明日回来，我都告诉你。”
“明日？”魏小江不懂他有什么目的，又想到另一个事情，“你……这一趟危险吗？是要去杀谁？”
萧寒月许久都不做声，黑漆漆的眼眸望着楼云海。
半晌才问：“你在关心我的生死吗？”
“咳，那你以为呢？”魏小江无语地道，他往后退了一步，却被萧寒月扑上来抱住身体。
搞什么？扒拉不开，魏小江任他抱着，完全不懂。
他想到了另一个人，也不懂。
妈的，这些人一个个都这么复杂？还是他的感情世界太简单？
“我不会伤你半分。”萧寒月抱着他的腰，一个字一个字地道，“言出必践。”
魏小江的手原本垂落在身体两侧，想了想，抬起圈住他，“萧寒月，你……”半天，他才揉了一把他的窄腰，狠狠地道，“就是欠收拾。”
萧寒月搂着他，声音又低又腻地道：“你行么？”
“……”
魏小江心叹：真够你的。
刚想说话，又听有人来敲门：“六公子，少爷请您用午膳。”
魏小江将人推开，“去吧。”
“我在房里陪你。”萧寒月走向门外。
魏小江坐回轮椅。
等到天黑，萧寒月才出门。
魏小江总觉得哪儿有点问题，但是说不上来。
萧寒月难道受制于陈子良？
他身上的毒，难道是原因？
疑窦丛生。
不行，他不能呆在这里坐以待毙。
就在萧寒月出去不到片刻，魏小江从他衣柜里随便找了一件短打换上，趁着天色暗淡，推开后窗飞身出去。
魏小江没事的时候翻来覆去将陈府的地形图了然于心，只要不去陈子良的院子，其他地方尚且可以做到来去自如。
潜行溜出陈府后院，再绕开一条巷子，他扯下面纱，反而光明正大地走在路上。
不对，萧寒月必然不是一个人出去的，也不可能是光一个人就走了。
按照这个时间算，可能完全追的上萧寒月。
他朝另一条路行去，转而到了陈府大门口。
陈府的大门外两侧各挂着两盏艳红的灯笼，将外头的人影照得格外清楚。
七八人都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有一匹马上面无人。
他们在等谁？
不一会儿，高门之内走出一道人影，正是萧寒月。
萧寒月依旧是方才的打扮，倒不像是去干事情的，分明像是去踏马游街的。
不过，他纵身跃上马背，众人就跟着一起策马离去。
其他人的功力魏小江不知道，但他清楚萧寒月。
不敢跟得太近。
不过，马蹄声太重，也为他掩盖了一部分声响。
魏小江运起轻功一路尾随。
萧寒月是说明晨归，那证明距离不远，但也不会太近。
从月上柳梢头到月中，魏小江便跟到了目的地。
竟是临安城外的一处宅邸。
这是什么人家？
显然是显赫之所，门头极高，门口亦有两名侍卫把手，不过还没来得及做反应便被萧寒月的人以剑钉在墙上，一丝响动都没散出来。
就这么直接杀人？
魏小江心道，你们魔教的人也稍微光明正大了点吧？
冷月无星，寒风冷肃。
七八匹马在宅邸之前不耐地来回踏着马蹄。
地上的影子凌乱斑驳，萧寒月的那匹马却一动不动，他握着缰绳，许久才对人道：“弓箭。”
有人拍开马背上的行囊，将弓箭取出来恭敬呈上去。
魏小江只见人影之中，萧寒月拉弓似满月，箭矢朝向这家宅院府邸上空。
箭声破空，似乎一道嘶哑的喊叫平地而起。
魏小江揣测这家人应该不设防，外面死了人，有这么多人围堵都没见反应。
等萧寒月这一箭放进去，才听到匆忙的人声。
远远望去，院子里陡然比方才亮堂。
门开一条缝，里面有人胆战心惊地望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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