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2/2）
黏黏糊糊的嗓音就这么近的传进了及川彻的耳朵里，带着点像是长时间不开口说话而产生的小沙哑，简单来讲，对于及川彻来说就是暴击。
他稍微有些忍不住的抬手捂着脸，然后看着一脸无辜还等着他的拾肆，想了老半天没伸手捏对方的耳朵，而是带着人开始往目的地走。
拾肆说的是真话，让她去认人还不如让人去认章鱼，虽然每次都被人嘲笑这一点，但她本身也是想指着海里的乌贼或者其他海洋动物，理直气壮的让这些人一个个去分辨。
不过及川彻倒是没有嘲笑她，而是先一步的问。
“拾同学连我的脸都认不出来吗？”
“嗯。”
“好过分！”
夜晚的城市还算是繁华，没走多久及川彻就是真的了解了拾肆这个人不仅仅是脸盲而且路痴到了一种程度。他刚刚还站在原地辨认着路标，回头就看见拾肆扯着一个路过的学生叫他的名字，吓得及川彻赶紧把人拉过来并跟无辜的路人道歉。
“我说你啊，看起来是真的不认人。”
“嗯。”
“那黄濑你是怎么认得的？”
“气味儿。”
——这个回答，稍微有些暧昧了啊。
及川彻垂下眼眸看着拾肆，因为害怕再发生那种事情导致拾肆走丢，所以他正握着对方的小臂。其实他在意挺久了，关于那个黄濑的事情。
但是他直接开口问又不是很合适。
脑子里是他看到的黄濑凉太和拾肆的邮箱数字，超过四位数肯定不是一般的关系了，而且光看着就知道这两个人认识很久了，更何况这个跟谁都不怎么来往的拾肆，居然会和对方交流无障碍。
心底的酸泡泡冒啊冒，而且在小吃街那边遇见的时候他还看到两个人是牵着手的。他低头瞅着拾肆从袖子里露出来的白白的指尖，心里痒痒的不得了。
“呐，拾同学不认路的话每天怎么上学？”
“早起。”
“多早啊？”
“四点钟。”
“啊？？？？”
作为点半上课的高中生来说，四点钟起床简直就是噩梦，但是他看着拾肆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也不会觉得这个人在撒谎。脑子里对于对方的这种路痴属性默默地敬礼，另一边又觉得太可怜了。但突然一想这人是怪物的话，或许作息就和普通人类不一样？
思维又转了回来，及川彻这才又重新意识到，他正握着那个拥有触手的拾同学的手腕，走在无人的夜里小路上，送对方回家。
脸上没把这种心思表露出来，但其实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明明是互相了解的好机会，然而有了这个前提后便没有怎么说话，再加上拾肆本身就不爱开口，两个人之间就一句话不说沉默着走在路上。
他有在想，那个黄濑凉太知不知道拾肆是什么，或者说对方知不知道拾肆有不是人类的部分，又在想他到底要不要问清楚，还有就是想要知道他究竟要不要问明白，他需不需要以身相许。
虽然以身相许四个字已经真的足够……充满了令人吐槽的欲望。
简单来说，还是掉醋缸了。
领着拾肆慢慢走到对方家的时候才发觉并不是一般的立式独户，而是一栋房子里的其中一个公寓。及川有点惊讶，毕竟一般的家庭都不会选择这种。本着把人送到家的心，及川彻也没说别的，而拾肆本身也没有什么这类的意识，等到两个人开了门站在门口的时候，及川彻才随意的问到。
“拾同学一个人住吗？”
“嗯。”
“父母呢？”
“没有。”
说到这里他也就不多问了，第一次看到女生的家还是有些踌躇的，不过在余光扫到里面却发现单调的可怕。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温馨或者可爱的装饰，简单到只有最普通的家具的程度。
他重新低头看着拾肆，嘴上突然就说。
“要不以后早上我接你吧？”
“？”
疑问的表情明显的很，而及川彻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就突然想说这句话。或许是高一生的气焰还没下去，又或者是对于拾肆本人的好奇，总而言之，就是想要多接触一下。
更何况四点起床花好几个小时找路，也是真的太可怜了。
本来还想着对方会不会拒绝，而他也在脑子里思考着如何解释的话，然而对方却只是抬着一张小脸盯着自己，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嗯，你看嘛，拾同学自己快两个月了都不认路，每天起来这么早肯定很麻烦，我来接你的话只用半个小时就可以咯，你自己也能好好地睡一觉，只用等我来找你就好了，这样的话不是很方便吗，更何况我们两个都是前后桌，这样的关系你也不用担心对吧？”
其实本意是想要拾肆好好地记住他的脸，十几年来在脸这种事情上从来没有过败绩的及川彻第一次面对在意的女生居然出师不利，说不上失望但的确被打击到了。
再加上发觉拾肆并非是和谁都不来往之后，想要跟对方搞好关系的心就尤为迫切了。
本来还想多说一些，但随即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拾肆点了点头。及川彻有些松了口气，连笑意都爬上了眼睛里，昏暗的灯光下个子很高的少年就这么站在娇小的女生面前，他看着自己的影子能够完完全全的包裹住对方，而拾肆却浑然不知。
不知为何，心里有些许的小恶意涌了上来，但比起恶意，倒像是某种被满足了的不知名的情绪。
“那说好了，明天早上我来叫你，不用早去了知道吗？”
在走之前及川彻想了老半天，明明脚都踏出去了却又拐了个弯回来了，刚想关上门的拾肆又重新抬头望着他，一脸疑惑。
“虽然晚了很久，但我一直想问了。”
及川彻说完这句话就把手伸到了拾肆的脸侧，贴着眼前人白净的耳朵捏住了后面藏着的湿漉漉的触手。
“拾同学……究竟是什么呢？”
在他故意坏心眼捏下去那个当初吸了一下他手指的吸盘的时候，很明显的看到了拾肆有些慌张的眼神，以及发出了突然被捏住后条件反射的惊呼。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