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上帝宠儿（2/2）

苏老师从西装上方的口袋里掏出一块怀表递给她：“别看着旧，现在是个老古董，值钱。现在我们还没签合同，别觉着没有保证，这个先压你这，等合同签了，你再给我。”

齐北连忙推拒：“不用的，苏老师你的为人我很相信。”

“为人不可信，大家都是一副面皮，看不到里子，说不准哪刻就成了恶魔。”苏老师不容拒绝地把怀抱按在她手里：“我吃过的盐比你喝的水还多，别和我拉扯，你肯定坚持不过我，就这么定了。”

齐北无奈只能手下，小心翼翼地用纸巾包住一层又一层，放在了包的侧面。见她收了，明显感觉到苏老师舒口气。

“你这孩子还真谦虚。”说着仔细看了眼齐北：“现在细看才发觉，你很眼熟。”

齐北尴尬：“你教过的学生多，我还是大众脸，觉得眼熟很正常。”

“那倒是。”苏老师把齐北写给他的资料收好：“那些年教过不少有意思的学生，现在各个都挺出息的，有些都去挡村支书了。”

“当年我教过一个小子可厉害了，全校大半姑娘都喜欢他，那时候流行传递小纸条，我看他那桌堂里没空过。虽然不倡导学生早恋，但人家成绩单漂亮啊，没话说，嘴还甜，哄得校里的老师都喜欢得不得了。”

“我们全校都觉得他这好苗子能考个清华北大给学校争光的，最后……诶，不说了不说了，都过去了。”苏老师抹一把脸：“人到了年纪，喜欢悲春伤秋。”

齐北摇头，眼眶潮湿：“你这次这么重视这次演讲比赛，是因为曾经教过的学生的关系吗？”

苏老师怪异地看她一眼，还是点头承认：“心里的痛，忘不掉，现在还会做梦看到那几个孩子好好的在教室里坐着。”

齐北：“他们如果知道你始终惦念他们，会很感谢你的。”

时间差不多了，午饭的局也该散了。齐北送苏老师到就近的公交站，两个人并排等在那。苏老师确认好自己要坐的公交后，突然转过身说：“小齐，你认识一个叫向南的孩子吗？”

齐北先是愣住，很快摇头：“连名字都是第一次听。”

公交车到了，苏老师低声叹气才说：“你是好孩子，她是上帝的宠儿了。”

齐北目送公交车离开，人像泄了气一般，颓废地蹲在地上抱着双膝，她一直觉得用万箭穿心这个词来形容心痛是夸张了，可现在她真的觉得心口剧痛。

在她的世界里，这世上除了她和她妈，没有人还会记得那段惨痛的过去，没有人会为那段事伤心，原来是有的。

这念念不忘的伤痛，大抵真的会一直追随着某些人，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