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似曾相识故人来（1/2）

景行止不是第一次进来了，但还是跟萧少城主和叶小朋友一样好奇的转来转去。

明息则站在不远处，望着那一团团的烟雾出神。

空间很大，一眼望去仿佛四周都没有尽头。

一道看不到的屏障把他们所在的地方与白茫茫的烟雾隔离，那些烟雾不知从何处出现，徘徊一阵后又不知道被送向何方。

景行止把自己的小私库丢给那两只，让那两只看上什么尽管拿，自己则慢悠悠走到那人身后。

“在看什么？”

温热的气息洒在明息耳畔，他微微偏头，景行止已经来到了他前方，背对着他朝那些烟雾看。

明息的目光倾注在他身上，细细密密的温柔渐渐涌出。

恍惚觉得自己曾经也是这样注视着一个人，只不过那人那时候个头还未长成，站在云雾缭绕间，仿佛下一瞬就会消失不见。

景行止脊背发僵，他能感受到背后那人温柔的目光，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尽管那强烈的熟悉感证明他与明息当初关系不浅，或许是朋友，或许是亲人，或许是……道侣。

但在此刻，他们是陌生的。

他不知道该用何种姿态对待明息，也不知道寻找到了支撑他信念的那人后该如何去做。

他找到了不该遗忘的人，却还是什么都忆不起。

景行止回过头去，目光与明息相接。

那漆黑的眸子中没有万千星辰，只有他的倒影，那么专注，让景行止抽离的情绪被瞬间填满。

明息嘴角缓缓荡出笑意，说道：“我在看轮回。”

景行止愣一下，回过神来才知道他回答的是他刚才的问题，不过在明息的注视下，他总觉得明息的话里藏着另一层意思。

我在看轮回。

我在看你。

景行止有点脸热，偏偏明息认真的神色看不出丝毫调笑的痕迹。

好吧，看就看吧。

问答完毕，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终于，景行止还是忍不住开口：“你知道这是轮回？”他指的是这些烟雾状的灵魂。

明息这次没有摇头，答道：“这是不完整的轮回，只能回收生魂再投生出去，损耗的生魂却无法弥补。”

“生魂损耗……”景行止琢磨着这句话。

这片大陆上，但凡活的岁数久的，都知道在有记载的千年间，大陆生灵数量不断减少，而且灵力浓度比之百年前稀薄了接近一倍。

小辈或许还不觉得有什么，那些各个势力里的老怪物们不知聚在一起商议了多少次了。

妖族向来难以孕育小妖怪，至少像司羽那样芳龄九百还算是年轻的妖怪，都开始发愁族里小凤凰的成长。

人族有灵根的也是愈发的少，修士生育本来就比普通人艰难，如果普通人也是难有身孕了呢？

百年前一家农户或许可以有四五个孩子，现在至多也就两个三个，多的是独生子和无子的人家。

长此以往，这片大陆生灵会不会尽数灭绝都是个未知数。

回过味来，景行止突然觉得明珠宝宝责任重大：“只有宝宝拥有这样的能力吗？那岂不是整片大陆的魂魄回收就靠宝宝了？”

明息仔细想了想，似乎在回忆什么。在景行止殷切的目光中，他缓缓开口：“轮回……独立天地之间，享万万生灵之福泽，纵使残缺，也可庇护一方生灵千年不灭。”

千年，又是千年。

景行止老父亲的心在为明珠宝宝欣慰的同时又忍不住思考。

好像很多事都跟‘千年’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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