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异旅 四十一（1/2）

庞大的地下空间空空荡荡。

昨天到来时的那些箱子已经全部了无踪影。

空间有多大，传送阵就有多大。这一次，没有人数众多的人员辅助法阵发动。

传送阵已经预启，灵力的回路错综交横，最后有秩序地都汇聚到最内层，也就是圆心的位置。

金簪银钗珍珠步摇，内红外黑席地长裙。直径两寸的青玉球体漂浮在胸前，隐隐有光芒自内部发出。

这一身正式且盛大的服饰的穿戴者，正闭着眼睛，虔诚且自信地控制灵力运走，为法阵的真正发动进行准备。

承载上天所授予的力量的凡人，操纵人间事态走向的神圣使者。

哦，是这样的定位啊。

“你在笑什么？”

若不是这讥讽的声音过于清脆，我都要以为是明清玄又在开怼了。

与明清玄相比，转生眼还算不上什么。于是我笑得更厉害了，道：“你只不过是跟随千江月来到此处的附属品，还是我允许你来的，乖乖闭上你的嘴。”

倒不是我突然变了画风，临走前打算群嘲一番，大型引战。而是曲文玉在灵术上走的是我完全不同的路线，我一直认为我得到就是我的，我失去就不是我的，没有什么本来是谁的，又被收回的说法。不过考虑到曲文玉出生于灵学世家的身份，她遵循正统的灵学思想，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而且这的确是一种捷径，也不是一种捷径。

我也曾试验过，当具有某种信仰的时候，学习会有一定的增幅。而且我不过是把骨子里的不服输和撞到南墙就把南墙撞倒给转化伪装一下而已。

但和那些功利的、求速成的人不同。无论我和曲文玉本着何种思想求取力量，都是实打实的从不断的修习和训练中获得的。

曲文玉是有想上天求取力量的心，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是坐等馅饼从天而降，或者只弄些随随便便就能达成的仪式的人。

以晚辈评判前辈有些不妥，所以我要称赞，她的刻苦和坚持，远甚于任何人，是必当效仿的对象。

和隔壁被我百般嫌弃的明清玄，形成鲜明的对比。

说起来明清玄一开始也不是我现在这个印象的。追究起来，她和伯父在一起的时候……哦，我懂了，这都是恋爱的错。恋爱使人智商降低，并且失去分寸地到处秀恩爱。作天作地，反正后果都是两人承担。

白色的光芒，随着灵力的消耗不断更加耀眼。有烟雾从地面上升腾，一丝丝、淡淡的，让我想起了夏夜里寂静之地，从草丛里飞出的萤火虫。虽光景完全不同，内心的感触却是完全一致的。伸出手掌，看触碰到手背的萦绕，不断猜测它会从手指的哪一边升上来……哦，我已经死了，灵魂比较特殊，那烟雾顿一顿，没被阻挡多久，就顺顺利利地穿过了，穿过了。

这就是主观和主观的区别了。平时我总觉得自己到处飘，到处穿过，其实我也是被穿过的那个。

唔，这么说腰腹一疼，假想了一下被人捅了五脏六腑七八刀的感触。脑海中一片血色，引得我这个阿飘都仿佛感到手脚发软。真可怕，不过因为不具备严格意义上的身体，所以实际上根本不存在力气这个属性。

绕开灵力回路密集的地方，我飘到了法阵的上方。沐浴在沾有曲文玉气息的灵力中，感觉并不讨厌。她的修行特点导致她的灵力非常清正，而且我认识另一个她多年，多年以来并无恶感。

“别这么急。”明清玄姿势随便地坐在法阵的外面，对我喊道，“还需要好一会儿，临走之前不说一说分别话吗。”

我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是转念一想，这是明清玄有话要对我说的意思？

我飘着固定不动，定睛看了她几秒。那一脸无辜和纯真，仿佛都要被她骗了。这个人就是这个样子的，不管下一刻要抛出多大的新闻，上一刻也要维持平稳，确保你一定会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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