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孩子（2/2）

是陈彦。

我看了一眼，挂断，关机。

临走前，我将那条恶心的避孕套整整齐齐摆在桌子上。

陈彦回来的时候，一眼就能看得到。

我想，我什么都不用多说了。

这个婚，离定了。

都说女人在恋爱中是无脑的，在失恋后又是智商卓绝的。

我开始分析回忆这一个多月来发生的所有的事——

黄英对小米粒超出一般的投入和喜爱；林琳口口声声的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丈夫；还有那双印着奥特曼的小鞋子，被称呼为最喜欢蜘蛛侠的‘爸爸’。

我怎么早就没想到呢？

我没有孩子，甚至很有可能无法再生育。

于是我从外面捡回来一个女孩，自以为可以弥补缺憾，可以重塑心灵。

但是，那只是我的缺憾，我的心灵重建，却不是陈彦的。

我太自私了，是不是？

萧鸿渐带我去了他的一座公寓。

位于a城绿地中心的高档社区，一品皇庭。

他说，他刚回国没多久，这房子是公司给他租的。

高管的福利就是好，我望着这套两百六十几平的大平层。

四室两厅，就只住着萧鸿渐和他的女儿，以及一个住家保姆。

他的女儿，小名叫桃桃。

保姆云嫂听到声音后便立刻起来了，见到我和涵涵，先是惊讶不已。

“先生，这是——”

“我朋友，叫她小余。这是她女儿涵涵。”

萧鸿渐把涵涵放在沙发上，然后去洗手间洗手漱口后出来，对云嫂吩咐说：“把大客房收拾一下，今天让她们暂时在那休息。”

“是，先生。”

云嫂披了衣裳，手脚麻利。

我看了眼正给沙发上的涵涵盖毯子的萧鸿渐，心里一阵暖意，一阵涟漪。

“萧总，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知道自己麻烦就赶紧把状态调整好。”

萧鸿渐瞄了我一眼，“我只给你一个周末的时间。我已经把科瑞的人开得差不多了，你又在这时候垮了，不是打我的脸么？”

“萧总”

我咬唇点点头，其实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周一一早就跟陈彦去离婚。

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非得你死我活的必要。

我俩又没孩子，涵涵是我一个人的。

那些财产啊，什么的，该怎么分就怎么分。

离婚理由就更简单了——

无性婚姻！

我洗了澡，然后回客房去。

根本没可能睡着，脑子里一遍遍放映这些年的细节，眼泪时不时的涌出，一晃天就亮了。

太阳快出来的时候，我才开始犯困。

或许是潜意识里不想面对新的一天，不想面对那些必须面对的耻辱和一败涂地。

我迷迷糊糊睡着了，却是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梦到了我死去的父母，还有我失去的女儿。

她生出来的时候，全身发紫。

医生说她双肾发育不全，早产又受到了外伤和挤压，救不过来的。

我哭着喊着，说让我再看她一眼，让我喂她一次奶——

醒了。

我的噩梦醒了。

脸颊上有只肉乎乎的小手，正在抹去我脸上的泪痕。

我下意识叫了一声‘涵涵’，可是眼前那张圆脸，那双大眼睛，分明是可爱且陌生的。

地上站着个小女孩，五岁多的模样。

“你是我爸爸的新女朋友么？我叫萧景桃，今年五岁零三个月了。只要你是真心对我爸爸好，我就不反对你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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