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江汉源流衆 10（1/2）

周玉蝶未做表态。

她知道，一直都知道，他是为了她有利用价值才做的这些。只是真的听他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心里依旧忍不住的悲凉。只是他这样当面说出来，却比藏着掖着防备着好了许多。至少有了这样的开诚布公，彼此间能坦诚相待，少些猜忌。

周玉蝶将自己紧靠着他胸膛的额头轻点了两下，表示自己知道了，并不责怪他。

周睿臹感到她的温顺和理解，心里一阵暖意升起，说话的声音也轻快了两分。

“再后来，我去你铺子里看你。又带人去你的庄子里宣旨，看你的庄子建的跟紫禁城似得，心里更加疑惑。却没想到，你居然自己卖了破绽给我。当知道咱们来自一个地方，我心里高兴坏了，在你面前也随意了许多。只是，我还是怕，怕我这样的处境，一路上的艰难险阻比取西经只怕还难几分。

后头还有我母妃和两个姐姐，以及他们身后的男女老幼。他们多是清贵人家，在经营上实在不懂，我也不擅长这些，可这钱财却是不可或缺的。我就想让你帮忙赚钱，于是就处处小意讨好了一程。发现你看似天真烂漫，心防却是不松。

直到镇南王和那秦氏想错认你的那一夜，我才慢慢觉得，真心只能拿真心换。再怎么使手段，终归是抵不过真心的。

更兼那夜听了旁人污蔑你和斑臧的事，我心里很不舒服，也动了些气。好在你辩明了，后来我冷眼看着，也没觉得你俩有什么特别的情感，也就罢了。”

周玉蝶听到这儿，心里忽觉异样。他往日也曾对自己说过些亲近的话，只是从没今日这般连带着三亲六戚也拐着说了。今日这么一大通推心置腹的话说出来，是想和自己摊牌？让自己替他打理财务？还是有什么别的想头？

不过他提到十五那夜的事情，是什么意思？那夜事杂，她发作了一场，并未牵连旁人，只惩罚了当事的几人。他提这事，难道还有尾巴未断？

还未等周玉蝶猜完，周睿臹的话题又往别处转过去了：“一直到你提出出来玩，我着实高兴。咱们相处了那几个月，我始终不敢轻易放纵自己的感情。你和我一样，心防太严，只是胆小而已。咱们就像两只平行的刺猬，小心翼翼的不让别人的刺伤了自己，也不想让自己伤了别人。

可这次遇刺出了偏差，我在那剑刺入身体的档口，想的却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是你。所以我想试试，和你试试。本来这话我还没想好怎么说，可你方才的话倒叫我鼓起了勇气。

你……愿意吗？”

最后那一句话贴着周玉蝶的耳畔，轻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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