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国的弃儿(1/2)
回忆对我来说,弥足珍贵,但感情这种东西,让我这样冷血的人来谈论,仿佛什么东西骨鲠在喉,很不痛快。
时间兜兜转转,我终于还是再次回到了这熟悉的地方。
只是二十多年不见,这里已然没有了村落。
那个有我爷爷和老状元的村落,那个从唐朝初年就存在了的村落,那个小时候水清鱼肥的村落.
没有了,它不在了。
九十年代末年年末,我十岁。
那年是我往后二十多年中最后一次见到我的父母、我的弟弟妹妹,还有我的奶奶。
有时候痴痴呆呆的坐在河边想爷爷的事情,若是爷爷当时上了大学该多好啊,我想着我爷爷应该会比老状元厉害吧。
河流里已经没有鱼的影子了,水也浊起来了,我妈不能洗衣服了,大家都开始挑着扁担往山上跑,山上有几个泉水眼,水又清又甜。
一桩桩在眼前立起的高楼,本来让我安逸的心有了一种理所当然的答案,但是我知道,我的内心此刻是一团被压抑的惊涛,它远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平静。
这里有着我意识里极力抵触的东西,而且每次一想到年少时的独自猜测着爷爷的成长过往场景,我的胸中仿佛积压了什么感情一般,憋得慌。
我转头顺着公路,急速的走着。
哪没有人,我就走哪;哪里偏僻,我就走哪,就像我渐渐所痴迷上的黑暗与安静,冰冷与疯狂。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直到没有人再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我没有吃任何随身携带着的食物,饿了就扒着这片土地上的野草,疯狂的咀嚼起来。
空,迷茫,伤心而沮丧。
如果此刻有猎物不合时宜的出现,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将它撕成碎片,以此发泄我内心的郁结,证明我是冷的。
虽然我知道这只是一种自我安慰,但我需要这样的安慰,来缓解我精神上的疲乏。
忽然,我的眼角扫到了一株熟悉的野草,苜术。
“苜术。”
陌生而熟悉的草,太多年没见到了。
那是一种亲切的感觉,它仿佛我爷爷,我父母,我弟弟妹妹在呼唤我。
它在跟我说话:你回来了么,我们好想你啊。
一股温热的水汽没有由来的涌现我的眼睛,我终究还是有感情的么?
一股没由来的愤怒让我看上去有些义愤填膺,我狠狠的撕碎了这颗脆弱的植株。
脑海在激荡,我的头很痛。
我转身拿起已经破碎的苜术,飞速走到更深的草丛,躺下身躯,闭上眼睛,然后将苜术一口塞到嘴里,咀嚼了几口,咽了下去。
熟悉的气味再次充斥了我的味觉,我想到了前几年偶然一次机会吃到的苜术做的拨烂子,我的胸膛渐渐没那么起伏了,呼吸也慢慢平稳起来。
二十八年前发生的事,历历在目。
一家子津津有味的吃着山上的舔锯芽儿和苜术,就着锅里煮开的水或者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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