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忧虑(1/2)
聂老温厚的笑了笑,敛去眼底的那抹忧虑,却并没有解答覃霓的疑惑,“这件事士诀和世桀都在我面前提起过,你跟了郁桀这么多年,的确是受了不少委屈。不过我敢肯定,他对你是认真的。他就是一匹野马,有很多劣性,不过只要你参透了他的脾性,总会摸索出应对的方法。你是个聪明的女孩,会有办法的。”
覃霓笑了笑,点点头,有些无奈有些迷惘,他是认真的吗?可是,再认真他也有个未婚妻。他们之间,不管怎么开始,那都不会有结局。
聂老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开门见山的说,“除了聂家儿媳妇的身份,其他不管什么,我们都可以给你,小曼说,她会将她名下的股份过到你名下。”
覃霓震撼,嚯地起身,连连摆手,“我没那个心思,我绝不是冲着什么来的。”
聂泰来示意她坐下,不要激动,“我们都知道你是个难得的好女孩。聪明能干,贤惠善良。只是,和王室的婚姻不能儿戏。并非我们聂家要攀高枝结亲家,而是我欠他们的情。”聂泰来道,颇为感慨,“当年,若非酋长大人相救,我这条老命怕早就在风化在沙漠里了。”
覃霓万没有想到聂泰来会和她讲这些,推心置腹一般。
也许是李士诀将她和聂郁桀的关系告知他的,看样子,这些年来李士诀没少在聂老面前说她的好话,以至于他竟然会这么的肯定她。
她从来就不曾奢望过能嫁给他。
覃霓将支票推回,“主席,就算你们不说,我也会找机会劝说boss。至于我和他的关系,男女之情,从来都不会有定数。一切就顺其自然。”
聂老一笑,充满鼓励和引导的口吻,“幸福是可以争取的,命运也可以被坚定的意志所掌控。郁桀身边的女人从来就没有断过,而我们二老,只看得中一个你。我们真的希望能看到你们有开花结果的那一天。这钱,就当是我们的见面礼。”聂老的声音霍然沉痛,“小曼的身体不好,已经到了骨癌晚期。”
覃霓震惊。同时她也明白了,聂老和叶曼希望她争取抓住聂郁桀的心,做他的二房,早日替他们聂家生儿育女,替他们照顾聂郁桀一生一世。
并不能指责他们的自私。覃霓也没有从聂泰来的眼中,口中,感觉到是在拿钱买东西,和对她的不尊重。
反而,聂老甚至有几分乞求的意思。
可怜天下父母心。
覃霓的心里,布满了悲哀。
“主席,夫人。为什么不多住几天?”覃霓有些感伤的看着两位恩爱的夫妻。
聂老垂眸深情的看着身边的女人,“以前忙着追求事业,从来没有好好陪过夫人。如今终于闲了下来,我想带她四处走走,周游世界。”
叶曼温婉的站在他身边,脸上始终溢满了幸福的微笑,“小霓,以后有空,和郁桀一起到巴黎来看我们。”
覃霓昨晚才知道,聂泰来辞去了商会的职务,彻底摒弃了一切权利和殊荣。那一刻她真的很感动。一个男人,能洒脱的放弃一切尘世的繁琐,来陪伴一个女人,这种爱,让她想到一个词,“永恒”。
年轻时的冲动懵懂爱情,会飘忽不定,承诺或者付出,都带着太多理想化概念化的东西。
而冲动过后的爱情,冲动过后还能想要守护的爱情,必须守护的爱情。那才叫爱情。这种爱情,才具备永恒的潜质。
覃霓朝着蓝天挥挥手,生命不管长短,只要身边有一个相濡以沫中走过来的伴,即便是死,那也无憾。
覃霓想起姐姐,屈死的姐姐。霎时眼泪如注。
而她,也已经陷入一片布满荆棘的玫瑰丛,进退无路。
聂老说,叶曼最后的心愿就是抱孙子。
她的口袋里,装着那张五千万的支票。她不得不收下。那是一个将死之人的定心丸。
她无力推却。
原本叶曼硬是要将聂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全部转给她,可覃霓怎么也不敢接受。那笔数目太骇人。收了,她便是卖了自己的一生。
覃霓走出机场,心情沉重。
等车的时候,身边惊起一阵熟悉的疾风。
她惊怵的回眸,是聂郁桀的迈巴赫!隐约看到他身边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沐虹,或者,徐姿。
沐虹,徐姿。
两个相似的面孔交织在她脑海里,时而合二为一,时而凌乱错开。
覃霓笑了笑,天空阳光灿烂,她的内心却一片寒凉。
她真是太天真了,说好当做是成年人的游戏,或是报恩。却还是在他的甜言蜜语中相信了一个爱字,并在心底生出了期盼。
而他,却可以一如既往的消失,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好愚蠢……
如果给他生个孩子,是不是可以换得下半辈子的自由?
她逃不掉,躲不了。与其被束缚一生,不如用短暂的隐忍来换取一世的自由。就算以后会后悔,那也好过这般的煎熬。
覃霓让霍凯送她去华仁。
“不去公司?听你说上午有个会。”霍凯从室内镜里盯着女人苍白的脸,“哪里不舒服?”
“没事,我只想去做个化验,头有些痛。”覃霓淡淡的说,窝在后座恹恹的躺下。
霍凯摇摇头,叹了口气。
覃霓去看脑科,她和脑科的刘茗是发小。
“结果下午才能出来。”刘茗看着她,暧昧不清的笑,“是不是和聂总搞的地下情?”
覃霓面无表情,提不起劲来,“这个化验不要记录在案,有人来问你,就说我看头痛。”
“真搞不懂你。”刘茗摇头,挑眉,“作案作全套,给你开点头痛药。”
覃霓恩了声,“谢谢。”
刘茗朝着那个无精打采的背影叹息着摇头,多金又帅气的男人果真是毒品,毁一个人,轻而易举。
覃霓回到公司,在公司门口看到聂郁桀的车。
果然不是眼花。
正午的阳光太烈,她一阵眩晕,几乎摔倒。
“要不,送你回去休息吧。”霍凯及时扶住,“反正郁少回公司来了。”
覃霓今天太反常,面无血色,目光空洞,实在让人担心。
“也好。”
“那你想去哪?”
“随便。”
霍凯扶着她上车,“要不,陪你去喝一杯?”
身体不适,不是这种心灰意冷的样子。估计是两个人之间又出什么问题了。也难怪,突然之间消失了一个星期,一声招呼都不打,一个信息也没有。很难让人不胡思乱想。
“也好。”覃霓睡在车里,“去夜不落。”
白天的夜不落,依旧蕴满了黑夜的气息,人不多,循环播放着u2的“ithorithoutyou"
仿佛有人刻意的要将时间停顿在这首曲子里一般。
ithorithoutyouicantlive……
你在或不在,我都无法生存。
酒吧里的音响音效很好,音符跳跃在每一粒空气里,无孔不入。歌手的诉说和呐喊虽然不是歇斯底里,可这温和的摇滚却让人沉郁,让人忧伤,会让原本就受伤的心,久久的在哀伤里缠绵不愈。
霍凯不一会便意识到来错地方了,看着覃霓闷不作声的猛吞酒,束手无策。
那名经常招待覃霓的酒保走过来,递给覃霓一张卡片。
“今天没有‘舌尖上的蓝调’?”覃霓有些失望。她想醉,醉的不省人事,会让第二天神清气爽的醉。
酒保歉意道,“那种酒只有老板会调,可他今天不在这里。他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覃霓打开卡片,里面却什么都没有,空白。
覃霓失笑,“去哪?”
“请跟我来。”酒保引路,却为难的看着霍凯,“老板说,只可以请覃小姐一个人进去。”
霍凯看着覃霓,语气坚定,“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覃霓搭着他的肩膀,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在这里等我。”
那是一双看着让人心碎的眼睛,颓丧,还是颓丧。霍凯叹口气,“只能十分钟,我担待不起。”
覃霓点头,临走拿上酒瓶。
离开灯光和黑暗,一扇门后,别有洞天。
望着眼前的景象,覃霓惊呆了。
她置身于一间巨大的玻璃房内。
满屋子的蓝玫瑰,妖艳,诡异,震撼的美,让人心潮起伏澎湃。
数以万计的七彩蝴蝶满屋子的飞啊飞啊。椭圆形的玻璃外墙爬满了蓝色的牵牛花,最不可思议的是,屋子里竟然有好多俱她的雕塑。形态多姿,栩栩如生,不过所有的雕塑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每一个她都在笑,灿烂,明媚,神采熠熠,青春飞扬。
覃霓笑的泪流满面,果然,这个世界的疯子无处不在,疯子,哈哈,又是一个疯子……
覃霓一路都在笑,一路都在哭。笑岔了气,哭红了眼。
“覃霓,你,你受什么刺激了?”霍凯心理承受能力有限,实在忍受不了了将车停住。
覃霓笑的在车后座打滚,“疯子,哈哈,到处都是疯子,我又发现了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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