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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愤庸主丁奉坠江水 疑权奸李辅踞郿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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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中都督霍弋,字绍先,故梓潼太守霍峻子也。先为诸葛亮记室,旋迁黄门郎、太子中庶子,行止规谏,咸称得体。出任建宁太守,功勋卓著。前悉成都被围,欲亲率大军北上,左右劝曰:“未奉诏私自调兵,其罪非轻。”弋驳曰:“国家存亡之际,不容多虑。倘有降罪,某一人担之。”兵未至,成都解围,接诏而退。帝早知其能,委为镇东将军,调永安。另调薛齐接任建宁太守、行都督南中军事。又为越雋太守新故,遣部曹侍御史法邈赴任。邈字杳然,故益州从事法正子也。又接永昌太守王伉上表,称年老体衰,请求回乡养老。帝览表感叹:“伉执忠绝域数十年未得升迁,皆黄皓之过也。今奸佞已去,当还其公道!”下诏封为大鸿胪,太守一职,着诸葛企补任。

帝问谯周:“闻光禄勋门下颇多俊秀,敢问如罗宪者,更有几人?”周禀曰:“臣门下文立、陈寿、李密等,俱已出仕,未国家尽绵薄之力。”帝又问谯周、向条、蒋显、程郁、卻正、陈寿六人:“卿等遴选人才,未知进展如何?”众人齐曰:“臣等不敢怠慢,连日来考得在京才堪任用之无职俊彦、因过黜闲及罪臣后裔凡三十三名。”言罢递上名录。帝展册观之,计有:

故中领军向宠弟平;故前将军关羽孙樾;故尚令董允孙宏;故长水校尉廖立子汶;故中军师杨仪子秀;骠骑将军子微、卓;车骑将军廖化孙胜;故玄乡侯高翔子轨;巴郡太守柳隐子充、初;益州别驾从事柳申子纯;故太常杜琼孙珍;故巴郡太守王彭子化、岱、崇;故汶山太守王嗣子继;故谏议大夫费诗子立;故益州别驾张松孙浮;汶山太守常勗子尊、贤、佐;故镇南将军马忠孙义;偏将刘贤子番;雒县令杜轸弟烈、良、子毗;布衣费缉、王长文、许国、司马尊、司马贤、司马佐。

帝疑曰:“闻光禄卿三子俱贤,何不在册?”周禀曰:“臣三子原亦在册。是臣忧其学业未成,涉世不深,恐不足为朝廷分劳,故而删除。况忝为遴选官之首,按律本该避嫌。”帝笑曰:“古人内举不避亲,传为美谈。目下用人之际,毋乃太谦。”周固辞不得,叩请曰:“臣长子熙、次子贤,略能武艺,乞往军前效力,待有微功,再授职不迟。”帝命卻正谯贤、谯熙于名册之后。又着樊建、张绍、王训四人品鉴三十三人品德,量才使用。

尚卫继见封谥迁调略毕,出奏曰:“可恨东吴孙氏,毫无信义。前乘我军取襄阳偷袭荆州,今因魏军犯成都谋取永安,欺人太甚。陛下宜乘其新败,大兴问罪之师,顺势夺回故土。”帝未置可否,姜维出班谏曰:“前者,曹氏疆广势大,益州国小兵微,故虽知孙氏狼子野心,不得不虚与委蛇。今我国虽有大胜之威,复收数万之众,仍不足两处用兵,同伐吴魏。为长远计,暂不宜兴师问罪。”帝复问曰:“依太尉之见,又该如何?”维对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静观变化,以待天时。”帝回视诸葛怀。怀出奏曰:“吴军败回,为防我报复,必增公安之兵。其近年灾多乱频,郡县已无多兵可用;且每与魏战,输多胜少,必不敢减北疆之兵;故差可调用者,惟交州之兵耳!臣闻孙氏治国,惯取而不予,境内苦其政久矣!交州刺史孙谞,贪暴尤甚,将士俱与离心。若使人游说上下,激其内讧,孙氏左支右绌,必破绽百出。其时取与不取,一概在我。”帝然之,问曰:“不知哪位爱卿能担此任?”城阳亭侯陈济请命曰:“若不以老臣昏聩,愿为国家走此一遭。”济,故尚令陈震子也。帝见其须眉尽白,大不忍曰:“交州山高路远,爱卿年近七十,长途跋涉,恐难任辛苦。”济昂首曰:“昔黄汉升年过七十,尚能力夺汉中;今廖元俭年过七十,仍在疆场效力。区区奔走,何足道哉?”帝壮之,降阶捧济手曰:“爱卿此去,一路风餐露宿,还望多加保重。”济哽咽曰:“陛下如此恩待,臣粉身碎骨,难报万一。”帝方待降诏,谯周出奏曰:“臣幼子性好游历,略通歧黄,若许与之同行,或可助一臂之力。”帝大喜曰:“如此甚好。”周乘机再奏:“臣闻尧舜之世,不族不株而天下拱服;秦嬴之时,邻坐族诛而二世遂灭。可见法在公,而不在酷。圣人云‘十室之邑,必有贤良’,连坐族诛之法往往殃及池鱼、玉石俱焚,甚违天理人情。臣也不敏,敢请陛下体天心、听民声、废酷法。”帝思忖半晌,曰:“朕亦觉株连之法太过。昭烈皇帝仁义闻于四海,诸葛丞相教化泽于蛮荒,圣皇贤相之道,可以踵行之。卿与尚令、御史中丞、诸尚等,皆饱学稳重之臣,可为朕另拟新法。”樊建、向条等俯首曰:“致君尧舜,臣等之责也,敢以老朽而辞之?”散朝,帝单留姜维,与之曰:“烦请太尉仍回剑阁,整顿兵马,寻机北伐。”维顿首曰:“此老臣分内事也。愿效诸葛丞相鞠躬尽瘁,死而后己。”帝深加勉励。

且说孙异折了丁封并许多兵马,心下忧惧,暗召盛曼商量推罪于丁封。曼耿直,闻言愤然:“知不可为而不能谏,良已惭愧无地。吾七尺男儿,焉能委罪于死人?”异听得有讥刺之意,大怒:“以为我不能杀汝耶?”异弟孙恢恐两下说僵,劝曰:“兄长箭伤在身,不宜动怒。”正待再劝盛曼,小兵入报称陆抗兵至。异疑曰:“陆幼节至此何为?”曼不语自出。异自恃与抗品阶相等而位在其右,且在伤中,顾自高卧。却是陆抗接之后,料孙异等此去无幸,略作布置,亲自领兵接应。及知前军虽败,并未覆没,暗叹侥幸。须臾,盛曼来见,详叙本末。抗曰:“异自恃宗室,且奉有密诏,虽败不至于治罪,故能嚣张依旧。将军仗义直言,与之嫌隙已成,日后务须小心。”曼点头告辞。抗挥退左右,自牵一骑前往孙异营中。异见陆抗孤身而来,大感诧异,支身叹曰:“非吾妄图大功,擅自做主。实是奉了密诏,不敢有违。”示意孙恢取出密诏,递将过去。抗止之曰:“既是密诏,未得准许,末将如何敢擅自过目。”稍顿又曰:“此来别无他意。惟虑与蜀结怨已定,特来接应耳!”异不以为然:“西蜀自保不暇,焉有余力攻我?”抗手撸长须,曰:“西蜀多智士猛将,惟阿斗不能用耳!他日若换得新主,气象一变,端的不可小觑。”异口中称是,心中仍不以为然。抗见其满脸揶揄之色,知甚不屑,告辞自回西陵。施绩悉之,叹曰:“不意结果如此,此何事哉!”召抚军将军步协商议。协字敬平,故丞相步骘子也!骁勇善战,子弟皆在军中。献计曰:“事已至此,痛心无益。依末将之见,可趁蜀军胜后无备,复攻永安。如此,进能直取成都,退能抑西来之兵。”绩苦笑曰:“如此战守,旬日间不能结束。襄阳、新野若趁机出兵,我军不战自乱,其害大矣!况如今国内空虚,多方用兵,力有未逮。将军久镇于此,熟悉山川风情。吾意欲将军引兵增巴丘之戍,未审尊意若何?”协诺之。

却说丁奉率兵攻战寿春正酣,忽接退兵之诏,正自疑惑,恰江陵亦遣人来,通报永安战败诸事。奉痛心曰:“施恩竟成结仇,朝中大臣智短如此,夫复何言!”一阵昏厥,竟自倒下。左右大惊,急唤军医救治。良久,奉微睁双眼,下令“望柴桑退兵,毋令敌军知之。”兵至濡须口,奉唤横江将军鲁睦近前,把手曰:“此处紧要,无需赘言。”睦,故大都督鲁肃孙,夏口督鲁淑子也!睦正色曰:“末将不才,自信平时不致有虞,战时可为前锋。所虑者,非外敌也!”奉微喟无言。是夜,舟行江中,朔风忽宁,月色分明,远山近岑依稀可见。奉被衣出舱,临风远望。其子丁温劝曰:“父亲身体未痊,还以回舱为宜。”奉不听,命取酒来,把盏酹江,感慨万千。温复劝曰:“天寒酒冷,多饮恐伤身体。”奉泫然下泪,曰:“吾少年从军,历战无数,遇事未尝少惧。惟国事如此,使我痛彻心扉。”自顾一杯一叹,一叹一杯,直至酩酊大醉。温再三恳劝曰:“霜浓脚滑,请勿靠舷。”奉一把推开,拔剑醉舞而歌曰:

国维艰兮多宵小,多宵小兮绝盟好。盟好绝兮吾心忧,吾心忧兮人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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