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凶 宅(1/2)
我不由哆嗦了一下,心里暗惊:这女人怎么这么厉害?一掌就把藏獒拍死了,拍死了藏獒之后会不会接着收拾我们?连藏獒都不是她的对手,那我们就更难以对付,要提前做好准备。想到这儿,就对扎西说,“咱们上去看看,看能不能从这户人家借支猎枪,要不然怕对付不了她。”扎西说,“行是行,只怕这儿没有枪。”我说,“有没有看看再说,只要主人在就行,众人拾柴火焰高,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我们可以合伙收拾她。”扎西点了点头。商量好,我们就扶着楼梯爬上二楼。
二楼上边是个小院落,院子中间放了几盆花,花茎约一米多高,株株摇曳生姿,似玉树临风,如妙龄女子。不过由于昨晚的夜雨,花瓣纷纷落了一地,真是“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而且有的枝叶已经干枯了,似乎好久没人打理了,露出“落花流水春去也”的无奈和感伤。而院子四周全是房子,东西南三面为一层,北面为二层。窗户全为雕花木格窗,房门全为木门,有的房门上还绘有彩绘,可能由于时间久了,外边的彩绘已剥落了不少,颜色也淡了许多,图案已基本看不清了。看来这幢房子有个年头了,也是一座典型的传统藏式民居。传统藏式民居一楼一般为杂物间或者关养牲口的地方,二楼才是人居住的地方。
看了一会院子,不见院子里有人,我就喊:“老乡,在家吗?”可是没人应声。我又喊了几声,可依然没人应声,也不见人出来。扎西就说,“别喊了,这户人家的人可能都出去了,咱们自己去找吧。”我觉得这样不妥,“不经人家允许,怎么能在人家家里随便乱找?万一人家回来把我们当成小偷怎么办?”扎西说:“现在是特殊时期,现在保命要紧,顾不了那么多清规戒律,你要是实在不想找,你在这儿等着,我自己去找去!”说着,就往东边的厢房走去。没办法,我只能依着他。
走进东边的厢房,东边的厢房中间竖了一根木柱子,木柱子原来漆着红漆,后来由于烟熏火燎,上边沾了一层厚厚的烟油,不过仍能看到里面的红色,可以说是黑里透红。柱头上雕了一个狮子头。大梁上也绘着彩绘,上边横放着方形的木檩条,檩条上盖着木板。檩条和顶棚上的木板原来都涂着蓝漆,现在虽然被油烟熏的乌黑,但仍能看到里面的蓝色。而在被油烟熏的乌黑的横梁和柱子上则用白面粉涂了一些不知名的吉祥图案。吉祥图案怪怪的,似乎像一张图,但我却看不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图。柱子旁边放了一个旧铁炉子,炉子旁边放了几坨干牛粪。墙边放了一些旧坛坛罐罐和一个旧水缸。水缸为铜水缸,外边浮雕着花鸟。墙上挂着旧漏勺,旧勺子,旧竹蒸笼,旧捣菜锤等做饭用具。脚地上,废纸、废塑料袋扔了一地。这间房子好像是间灶房,不过现在似乎已被废弃了。
见这房间里一片狼藉,我估计这幢房子现在可能已没人住了,就对扎西说,“这幢房子看来已人去楼空,估计没人在这儿住了。”扎西有点不相信,“前些天我从这儿路过时好像里面还住着人,怎么陡然间就不见人了呢?”我见这幢房子虽然老旧,但却画梁雕栋,十分精致,以前肯定是一户大户人家,就问扎西,“这家的主人以前干什么?”
扎西抬起头看了看上边的柱头说,“这幢房子已有二三百年的历史了,大概是在清朝时候修建的。除这幢房子外,主人家以前在附近还有一座庄园,庄园周围有上万亩土地和十几个牧场。这家最初的主人曾在西藏噶厦地方政府当官,听说是噶伦,等于现在的高官。这家的发迹也是从那时开始的,不过四五代以后就渐渐衰落了。可俗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凭着多年积攒的家底,这户人家依然是殷实人家,依然牛羊成群,粮食满仓,吃穿不愁。人常说,人闲生余事,饱暖思**。这话一点不假。一九五九年西藏反动上层发动反革命武装叛乱时,这家的主人不好好过日子,反而参加了反革命武装叛乱。叛乱平定后,主人被关进监狱,接受劳动改造。他家的庄园和土地分给了老百姓,而这幢房子则留给他的家人住。他还有一个弟弟,为了不使财产分流,他与弟弟共娶了一个老婆。老婆只生了一个儿子。主人出狱后,没多久就暴病身亡。其实他并不是病死的,关于他的死有多种说法。有人说,他们家有一件祖传宝物,这件宝物估计价值连城。兄弟俩为了争夺宝物,竟不顾手足之情,大打出手,弟弟一刀刺死了哥哥,将宝物据为己有。还有人说,哥哥原本就是花花公子,吃喝嫖赌,无所不为。出狱后,本性难改,与有夫之妇私通,被人家一刀刺死。还有人说,这主人进监狱之前,曾欺负过一个女农奴,那女农奴跳河自杀,等他出狱后,那女农奴就变成厉鬼,一下把他抓死等等。反正有好多版本,不知哪个是真的。”扎西说到这儿,猝然停了下来,抬起头又看上面的柱头。
没想到这幢老房子竟牵扯到一段家族历史。不过我对那些桃色传闻不感兴趣,而对他们家族的那件祖传宝物却有点兴趣,那可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为了那件宝物,亲兄弟竟反目成仇,痛下杀手。很有可能是,由于长兄长期不在身边,或者本性恶劣,弟弟怕他把宝物偷走后,送给其他女人,于是便与老婆合谋,杀死老大,独占宝物,然后造出诸多桃色传闻,借此转移视线,混淆视听。可是这件宝物究竟是什么宝物呢?竟然能让兄弟俩反目成仇,痛下杀手!想到这里,我觉得柱子上那些偶尔露出的点点红漆似乎已不是红漆,而是血迹。当时这里一定是刀光剑影,血浆四溅,溅的满地满墙皆是。一想到那血腥场面,我不由感到有些恶心,恶心的真想吐。
正在这时,旁边的墙壁上陡然浮现出一个人头来。人头满头白发,长发遮面,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樱桃般的小嘴,小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但当看到旁边的扎西时,又合住了嘴。我估计这女人可能知道这个家族的一些秘密,便想单独与她聊一会儿,就对扎西说,“扎西......”谁知我刚说出“扎西”两个字,墙壁上的人头就倏然一晃,隐到墙里面去了。我以为可能是房间里光线暗,没有看清楚,或者自己看花了眼,把其他图案当成了人头,便掏出手电,往墙上照了照,没想到墙壁上真有一个人头轮廓,只是人头轮廓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看不甚清。我估计墙壁上以前可能绘有壁画,那人头可能是壁画上的人头,于是又仔细查看了一遍,可查看的结果是:墙上以前并没有绘过壁画。那这幅人头轮廓图到底是怎么回事?正想着,扎西忽然扭过头说,“小贾,你在那儿面壁思过呀,还是干什么?”说着,就往我跟前走来。
刚走了两步,院子里陡然嗵的响了一声,似乎有人从房顶上跳了下来。我俩楞了一下,接着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悄悄走到院子里,抬眼一看,见那些花枝后边好像站着一个人,便分头向他包抄过去。可是走到后边一看,什么也没有。扎西气的拽了一朵花,扔在地上道,“我操!我原以为是个美女呢,谁知道连个鬼毛都没有!......”说到这儿,冷不丁朝院子四边看了看,然后神秘兮兮地说,“小贾,这个家族是个老家族,可能不只那一件宝物,说不定还有其他宝物藏在这幢房子里。我们是不是再到其他房间去看看?”我点了点头。我们便往南房走去。
进了南房,南房里面只剩下几张旧木床,木床脏兮兮的,上边什么东西也没有,只有空架子。我不由感到失望,就扭过头,向旁边看,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一些什么,看着看着,不经意间向侧面墙壁上瞥了一眼,蓦地发现墙壁上边有几行文字,遂走到跟前,仔细看,见上边用粉笔写了一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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