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绿竹坳（中）（1/2）

从太阳刚刚跳出山坳的时候开始，药庐外就一直闹哄哄的，瞧病的人在药庐外排起了长队，一个接一个的请求素衣少女瞧病。小神医脸皮薄，起初还记得她师兄定下的绿竹坳规矩，说哪几类病人是不给瞧的，可惜她耳根子软，最怕人哀求，只要人家一诉苦就什么坚持也没有了，就这样一个接一个，一直瞧到中午，和那些坐馆行医药庐先生没什么两样——这大概就是神医的样子，杏林高手都有一颗柔软的心。

外面的病人是给瞧好了，我可就惨了——我才是这里最大的一个病号，昏迷了七天，刚从鬼门关回来，浑身都难受，却一直被晾在药庐里，要是再被牛头马面给勾了去小神医还能给拉回来不？

中午的时候，小神医终于想起屋里还有一个病人，这才劝退了药庐外排队的病人，走进药庐给我喂药。

十六七岁的少女即使不施粉黛也是明艳动人的，就像小神医早晨给我换药时候的样子。不过此时的她可明显憔悴了很多，白净的脸上毫无血色，原本红润的嘴唇也异常苍白。

“你怎么了？”我咬着牙吞下了那碗苦的难以描述的汤药问道——她这气色比我这个躺在床上的病人还像病人。

“没关系，上午来瞧病的人有点多，有点累，休息片刻就好了。”

素衣少女递给我另外一碗汤药，说是给我调理胃口的，然后她自己也端起一碗喝了下去，然后我就看到她闭上了眼睛，貌似在呼吸吐纳，很有节奏的呼气与吸气，就这样过了片刻，她的气色终于慢慢地好转了过来。

药庐外的门楼上坐着四个怪汉，长得奇形怪状的，挡在那里不让其他人进来。我认出是早上插队求医的那拨人，很霸道，这会儿在门楼那儿当起了门神。

趁着小神医休息的时候，我跟她了解情况：

这处药庐名叫绿竹坳，隐藏于一片竹海之中，位于云中郡城西北方向，与云中郡城相距二十来里。小神医姓常，名若曦；她还有个师兄，据说名气很大，但是罪过很多人，所以他们隐居于此，很少与外人接触。

以前这里很少有人过来的，最近不知怎么了，老是有人过来求医，她师兄在的时候还好，现在她师兄不在，她真有点忙不过来了。

我说你和你师兄肯定医术都很厉害，有句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治病救人也是一个道理，这些人都是慕名而来的。

常若曦听不了别人夸奖，脸又红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在药庐外面的人又闹腾了起来，就借故走开了。

“穆老大，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就是就是，我中了仇家的七日断魂，这都第六天了，再不医治就来不及了！”

“玛德，再嚷嚷我直接结果了你，叫的人心烦！”

“穆老三，别以为你们穆家在云中有点势力就可以四处撒野了，穆老二就是你们的榜样！”

“老三，你二哥在里面吊着命呢，和这些狗东西啰嗦什么，丢出去，都丢出去！”

眼看双方就要开打了，常若曦终于赶到了，但是她人小声弱，在这一群红了眼的大汉面前毫无存在感。

“住……住手，你们踩着我的草药了……”常若曦高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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