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姜随（1/2）

黑雾朦胧。

笛声悠扬。

白色梨花树泛着幽光。

许柠循着笛声走到树下，望向坐在树下吹笛的黑袍老人。

“老人家？”

“您怎么在这儿？”

老人站起来，摘下白面具。

面具之下。

是张苍老斑驳、憔悴蜡黄的脸。

他又撕开脸皮，向后一仰。

黑斗篷的兜帽落下。

原本老态龙钟的白胡子老头，变成了一个模样看起来不超过三十岁的男人……

银白长发披落下来，脸型英朗，眉毛浓黑，桃花眼清亮水润，眼尾泛着凤尾般的红纹，鼻梁高挺笔直，嘴唇暗紫。

他笑容温柔。

“柠柠，又见面了。”

许柠呆呆地看着他。

这张脸，似曾相识。

记忆里闪回很多模糊的片段，好像在很多地方见过他。

许柠的太阳穴开始痛。

“……你是谁？”

男人来到她面前。

手指刮刮她的鼻尖。

“你啊，每次都问我这个问题。”

“三岁、五岁、七岁、九岁、十二岁、十四岁、十六岁、十八岁、二十岁……都问过。”

男人说着。

眼瞳逐渐变红。

以瞳孔为轴心。

荡出一圈圈金环。

许柠脑海里闪过个称谓。

男人一笑。

“对，我是你舅舅。”

“我叫姜随。”

许柠不解。

“舅舅……你……你不是死了吗？你在给我托梦？”

姜随看着她。

“我曾经死过。”

“死在浮尘岛。”

“尸体在那里下葬，又被挖出来，沉在不归岛南岸。也就是你现在在的这艘渡轮，停靠的地方。”

许柠脑袋又懵又疼。

“……曾经死了？”

姜随捧住她的脸，指尖轻轻抚摸她的脸颊，落在她酒窝边。

“是啊，我本来应该死的。”

“但，你出生了。”

“我要守着你。”

“所以……”

“又从地狱，爬回来了。”

二人距离太近。

许柠有些不适。

往后退了两步。

姜随把她的动作尽收眼底。

“你，喜欢他？”

许柠没听明白。

“啊？”

姜随勾起抹笑，把她搂进怀里，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

“他倒确实是个好孩子。”

许柠眼前的景象倏地一变。

天空昏暗，乌云堆积。

触目所及，是片地势低矮的峡谷，漫山遍野，燃起红焰，黑烟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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