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的良心,大大滴有（2/2）

恰逢督察组来巡访。

领导们和熙熙攘攘的路人一起，将视频看完了。

纵然许家靠着过硬的关系，把俩孩子保下来了，可颜面也被败了个干净。

许家人知道是许柠干的，但也不让警方继续追究。

他们不想再次丢脸。

许问池彻底恼了：“你……你给我滚！滚出去！！”

许柠打了个哈欠：“爸，这房产证上，写的好像不是您的名字吧。有资格喊我滚出去的，应该不是您吧？”

许问池气得捂住心口，刚要继续发怒，却被人拦住了。

那人身材曼妙，面容秀丽，穿着件淡蓝色的旗袍，及腰卷发垂落在背后，柔声道：“问池，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你别这样——柠柠，你也别闹了，快去洗洗。”

许柠语气也跟着温柔下来：“好哦，谢谢梅姨。”

梅姨名叫梅念兰，是她的继母。

温柔体贴，优雅端庄。

至少表面看上去，是这样。

二姑趁机开骂：“你看看！你梅姨对你多好啊！你就这样对你弟弟妹妹？你爸妈养了你二十年！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

“哦？不对吧？我怎么记得，我是爷爷奶奶养大的啊？”

许柠说完，慢悠悠往里走，任由那些亲戚在身后破口大骂。

她回房换洗，洗到干干净净，洗到每根头发丝都香喷喷的，才迅速换好衣服，跑去东厢房。

临到门前。

许柠做了个深呼吸，扯出个大大的笑脸，扑到床前：“奶奶！我回来咯。”

奶奶躺在床上，盖着棉被，听到她的声音，缓缓睁开眼。

老人家的头发已经全部掉光，苍白的皮肤失去弹性，双眼皮耷拉下来，叠成好几层褶子，眼睛混浊，瞳膜泛着灰蓝色。

许柠握住奶奶的手，将脸贴过去：“对不起，奶奶。我想留在家里。”

爷爷奶奶曾送大堂哥和二表姐留学，他们之前提过，想让许柠也出去深造。

许柠本来也那么打算。

直到去年六月。

奶奶突然中风。

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差。

名医专家请了个遍。

也没起到半点儿效果。

许柠心不在焉，拒绝参加保研夏令营，把导师气得跳脚。

今年也没心思去参加春招。

别人问起来。

她就摆出副无所谓的二世祖模样：“反正我爷爷留下了一些铺面，单靠收租金，也够生存咯。”

导师、同学，发小、闺蜜，堂哥、表姐知道后，都恨铁不成钢，骂她目光短浅，不会长远打算。

她当然知道这样不妥。

但心里总有种莫名的感觉。

“奶奶快要走了。”

“要陪她。一定要。”

她正发着呆。

耳畔忽然传来一句——

“囡仔……”

声音像是从上空飘来的。

轻、弱、缥缈，几不可闻。

许柠一愣，抬起脑袋往上看。

是奶奶的声音？！

奶奶总爱唤她“囡仔”。

可空中并没有什么东西。

许柠俯身上前：“……奶奶？你刚才喊我了？”

奶奶没有张嘴，双目圆瞪，直勾勾地看着她。

声音再次从上空飘来。

“去……葬月村……”

“找……麟婆……”

许柠还没反应过来。

就见奶奶突然抖了一下。

脸上像是覆了层浅灰色。

双眼眨了眨，目光渐渐涣散，眼皮重重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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