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长得还挺好看（1/2）

陆清漪掀开帘幕朝窗外望了望，沿途的山川日月慢慢向后退去，远山如黛，雾气氤氲开来，仿佛屏风上的山水画。

画舫内的景色亦是怡人。

袁长缨与林景琛似前世的冤家，两人从淮扬楼出来便一直叽叽喳喳吵个没完。

雪暗和侍剑则坐在桌案前对着一桌的美食大快朵颐。

宁远不愧是晋王的贴身护卫，即使萧云峥令他坐下，他依旧眼观六路，时刻警惕着周围。

而萧云峥则静静坐在软椅上，时不时地看她一眼，见她眸光投射了过来，只是淡淡地一笑。

陆清漪感觉好久都没有这种松弛感了，就好像以前在玄武寨，和外祖、四舅舅、奶娘、奕哥哥、还有那些叔叔婶婶一起，欢声笑语，对酒当歌。

爹爹和哥哥若不在，陆家，于她而言，只是一座牢笼。

好几次她都想带着孤烟、带着雪暗回到玄武寨，再也不回来。

她拎起一壶桑落酒，自顾自斟满了一杯，仰首饮尽。

桑落酒入口绵柔，辛辣中又带着丝缕醇厚甘甜，很合她的胃口，让她忍不住连喝了好几杯。

萧云峥见她还要再喝，伸手按住了酒壶，柔声道：“漪儿，这酒喝起来虽甘冽，但后劲大，你少喝点。”

陆清漪笑了笑，没有理他，直接拎起一壶酒走出了船舱，倚着栏杆坐在船头。

不知不觉中，已经银河横天，北斗斜挂。

画舫里外早已掌起了灯，明月柔辉亦洒落湖面，水天相接，交相辉映。湖岸深处，不时传来几声鹧鸪清啼，宛若云中世界。

陆清漪俯下身子，纤手拨动着湖水，击碎了那水中波荡的光影。

待她再想去捞时，一双手臂却将她拉了回来，她顺势跌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

“漪儿，你醉了。”那人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她摇了摇头，靠着他的胸膛，直直地望着天上的那一轮弯月：“我没醉。”

半晌，她又缓缓开口：“我外祖说，我出生的那日，月亮也如今日这般亮。他们都说这是个好兆头，却不成想，那晚的月亮带走了我娘……”

“他们都说我和我娘很像，我虽然没见过她，但是我觉得一点都不像，她比我自由，敢爱敢恨，她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可以率军出征，可以肆意流连山河……可是我一样都做不到！”

她苦笑一声：“我每次出门见四舅舅都要绞尽脑汁想怎么溜出去……”

“爹爹很疼我，但是他一走就是好几个月甚至一两年。后来哥哥和爹爹一样，也走了，我身边只有孤烟和雪暗……”

她吸了一下鼻子，又喃喃道：“对了，我比孤烟和雪暗强，她们都是孤儿，我起码还有爹爹和哥哥……”

“我们三个去过江南，也去过西境，虽然每次回去都会被祖母惩罚……以后，怕是更没有偷偷溜出去的机会了……”

听到这里，萧云峥心底一震，搂着她的手臂又紧了些。

她感觉胸口一阵闷，挣扎转身，直直盯着萧云峥深邃的眼眸。

那双眸子漆黑幽深，似深不见底的深渊。

他将她看了个彻底，她却看不懂他。

她沉思片刻，不自觉伸手抚上他的眉头，茫然问道：“你到底是谁？我为什么看不透你？”

指尖划过额间的肌肤，有一股酥麻的感觉。萧云峥伸手将她的手抓住，握在手心，低眸看着她的眼睛：“你不需要看透我，你只要知道我是萧云峥，是你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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