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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红晶之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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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赫连祁马教授的实验机构被迫解散,所有机构中人自动失业,其中包括安保人员和智能安保系统等。肖安聆和她的丈夫闵正尧不幸也在其列,因为他们俩是侯孝义和西陆海因的学生,尽管肖安聆服务于另一家科研机构。

三十八天后,冯?布南教授接管赫连教授手下一切科研资源并投入使用。

冯?布南教授不是水货,地地道道的干货。世界上第一台反重力引擎就诞生于此人之手(而非索联?霍普公司在该台引擎问世六个月后半公开宣称的,由科瓦普罗夫教授九个月前在索联?迪亚航空航天研究所论证成功,并于两个月后制造出第一台功能型试验机型……)。那时侯晓峰‘享年’零岁零六个月,还屙尿在屎尿兜子里面。

反重力引擎是一个打脸的发明,而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三的被打脸的人都早已埋在坟墓里;没化成灰的,也早已沤成了泥。

所谓反重力引擎,重点不在‘引擎’,也不在‘反’,而在重力。首先颠覆人们认知的是:重力的上级概念——引力,其真相。

首先,引力是科学家们智慧结晶出来的概念,属于表相解释。但实际上,冯?布南教授最终意外证实,引力的产生,遵循粒子之间共性互通的原则;引力不是人有限理性思维当中所定义的‘力’,引力属于微观世界的智慧倾向性的导向实行范畴。

这之先,人们已经把化学能推进发展运用到了极致,由于各方面材料的局限性以及化学能本身的局限性等诸多不可改变的限制性因素,人们在这一方向数十年前其实就已经走到尽头,再无法有所突破。而其它几种较科幻的推进方式,大多仍然还酝酿在科学家的头脑里,再不就是在娘胎里难产,个别投入到实际应用当中的,目前仍然还是鸡肋技术,不堪大用。

着眼所有设想、应用并成熟的推进技术的终极共同点,或者说开发者的思维共同点,借用诗人的话说就是:我要把自己,从你的束缚中推离。

而冯?布南教授回头从那位大名鼎鼎的闫圆圆教授的一篇题为《关于天体运行当中的引力分级机制》的论文中获得‘灵感’,并最终走上一条罗马之路。成书中提到宏观天体体系中的引力分级现象,而最终使头撞南墙苦苦挣扎已久的冯?布南教授恍然看到一条金光大道。

同样的目的,截然相反的理念,更理想的结果。借用诗人的话说就是:我要你,把我从你的怀中推离。这就是反重力引擎的研究方向。

或可说,反重力引擎的研制成功,功劳薄上首位上的名字,应非闫圆圆教授莫属。这话是冯?布南教授说的,当然,原话不同,但本意如此。

倒是这闫圆圆教授的名字令人玩味,许是其人的爹娘大概重女轻男,给他取了个极具女性倾向的名字。果然一名成谶,人如其圆,头圆身圆;躯干和头颅像火星撞地球,又像冬天路边小孩子们堆起的雪人,四肢细弯像插在雪堆上的枯树枝。但鼻子很趴,不比雪人脸上的胡萝卜尖挺,而且腮宽额窄,眼小耳阔,头顶着一片反光的地中海。肥头矮身像头动画猪,但谁如果以为其貌如人,那人才是一头货真价实的猪,而且是一头蠢无可蠢的猪。

在整个天体物理学界,现世之成就,他若自称倒数第一,没有谁敢称倒数第二!

那两本《N体问题的时空影响及悖论》和《天体运行中的若干永恒因素》便是出自此人之手。若简单概述这两本书的核心思想(基础科学部分及繁冗艰深的论证部分除外),可归纳为几句话:只所以人类无法建立最简单的三体运行的全运算模型,首先桎梏科学家思维的是其对科学的盲目信仰及狭隘到自以为是的悖论自陷。——并且最重要的,闫圆圆为人们指出宇宙天体运行的终极真理方向——路还很长,但他为人们指明方向!更严谨地说:宇宙的天体运行,不存在N体问题,而且宇宙宏观体系及微观体系的运行规律,永远无法避开永恒因素。

闫圆圆教授首次将全信息系统(其中包括哲学体系等)代入天体运行的全运算模型,并成功解释‘阿尔法?代塔25’星云黑洞异常现象,从而证明阿代25黑洞并非黑洞,它根本不是天体,不存在主动吞噬现象。科学家们通过对阿尔法?代塔25星云的不懈观察,并对该星云对微波辐射的扰动及光谱分析,并未找到阿代25黑洞位置区域内存在过恒星或类似天体的证据。

宇宙学家们百思不解,而闫圆圆教授一直也无法作出完全的解释,原因是运算结果显示:该‘非黑洞’虽然不存在主动吞噬现象,却具备吞噬功能,因其存在类似湮灭现象;而阿代25,直径居然达2715个天文单位,这更让闫圆圆教授头顶的‘地中海’似乎又有扩大迹象,眼看着有向‘黄秃高坡’发展的趋势。好久之后,祁马奇迹展现在世人眼前,闫教授喜极而泣,马上联系赫连祁马教授,太多问题想要请教,但赫连老家伙没有任何回应,似乎独站高处,架子端起来了,不把老友当棵葱了?

冯?布南教授或许可以寥之皮毛地为闫教授指点迷津,但他要做的事太多,分心乏术,只能把闫教授发到赫连教授原实验室的加密视讯请求加以无视,他也只能如此,一方面实也是身不由己。冯?布南教授一直对闫教授当初的鼎力帮助心存感激,实实在在的发自内心的、一个科学家对另一个科学家所提供的莫大帮助的真情实意——科学家也是人,生命有限,少走弯路,意味科研生命的延长,这是科学家的最根本需求!

彼时正巧,一颗由冯?布南教授命名为‘西格马01’的非周期性彗星切入地球与火星轨道面的最大辐口之间(那时地球与火星恰正运行到轨道辐口对应两端,与彗星三点一线,与二星轨道面辐口平行切线呈46度夹角) 。

冯?布南教授和科瓦普罗夫教授先后发射的无人探测飞行器几乎同时采用接力着陆方式,并成功在慧星轨道、彗星运行方向的慧核迎面软性硬着陆。(该彗星另由索联?迪亚航空航天科技大学的科瓦普罗夫教授命名为‘蒲莛’,据说是为纪念近现代历史上某位了不起的总统。另该彗星同时又被阿达太空开发所的年青的约克?A?N博士命名为‘茵蔯’,却不知是个什么意思;当时其人正在阿达的火星基地,慧尾正扫过头顶,横贯视界左右像一道半透明的黄、绿、红色的天河,又像一道久违的、令人思念的、熟悉的雾霾,但在火星上的人眼中看来,尤其隔着透明的防护罩抬头仰望星空,慧尾在无比漆黑的深空背景下,星光并不如何明亮,对比度却让人感到目眩心寒,有星光在慧尾中若隐若现,就像永恒黑暗中未知存在的窥视,实在说不出的诡异——像冷月夜里幽灵古堡上空萦绕着的一缕边缘附着黄绿迷丝的似浓非浓的剧毒红雾。

另外还有一位地球天文爱好者给这颗慧星起名叫‘宇之红绫’,有几分诗意,大概这名天文爱好者是个女孩子,或许她的名字就叫红绫(此慧星正是由该天文爱好者首先发现,却不知若此人站在火星的夜空下看到它,会不会重新给它起名叫宇之彩绫),想让人记着她,只可惜红绫飘走以后,也许永远也不会再回来,即或回来,也不会有人记得曾经有一个地球女孩,赋予它一个名字,那时也许地球上已经没有人,也许……)

冯?布南教授和科瓦普罗夫教授各自颇费了一番难为功夫,终于成功取得一定研究用量的慧核表面浅层下的物质(类岩)样本,并在月球基地的实验室中从中剥离出一种血红色结晶体。

令两位教授无比震惊的是:当他们从屏幕上看到智能机器人从岩样中精准将一种半透明红色晶体分离出来,放入盛具,那颗(首颗)约一ct大小的类钻形晶体竟以月球坠物的极限速度垂直飞上无尘操作室的白色平顶,并牢牢吸附在上面。

震惊的同时,教授们眼中放射出相同的狂热和激动的光芒……

冯?布南教授在研究中首先发现,该神秘晶体向上飞升的速度,正应该是其向下坠落的速度。换句话说:这颗血色晶体本应该最终以同样的速度向月球坠落而不是飞离?

面对屏幕上最先得出的实验结果(计算结果),冯?布南教授陷入困惑:该晶体飞升的初速即为其重力加速度的标准值(极限值)。初速守恒,没有加速度,没有速度衰减,不受外力(微弱)干扰。

冯?布南教授脑子里产生奇怪念头:我若把它捏在两指之间,如何能捏得住它?我若扑到它上面,岂不是要被它顶飞?

以至于教授联想到更恐怖的画面——他的身体会被这小东西顶穿!

如果这东西在地球上,会不会像子弹一样射向太空?

后来实验证实,答案是肯定的。实验结果(计算结果)是一致的,只需将其重力加速度的标准值基准对象由月球替换成地球即可。

进阶实验中,冯?布南教授希望在对该晶体(以‘晶体’对其定位)的分子结构和其原子特性等的研究当中能有所突破。他首先与全信息系统中的所有硅基矿物(晶体矿物)各相比较,不出所料,其分子结构和原子特性不同于任何已知参照对象。但却找不出这种结果背后的信息。

所能得到的答案就是,它应该是一种矿物晶体;不严谨地说:它应该是一种类水晶。更不严谨地说:它是一种完全成分的类二氧化硅(二X化X),照冯?布南教授的科学认知的第一直觉,它本应该是透明的,但它却是红色的,红得像血液升华之后的淡色结晶?他一时无法定义那两个X的原子特性。而在月球的另一端,科瓦普罗夫教授也陷入同样的、越来越深的困境当中。二人同时又心存侥幸地拿此晶体与碳基矿物作比较,一无所获。直至二人近乎宗教狂热般地全范围比对,仍然找不到为何这小东西一飞冲天的蛛丝马迹。

返回地球的飞船独立舱室中,冯?布南闭目坐在沙发上,头仰枕着沙发靠背,机械地轻轻捶击眉心,脑中的思维全功率运转,片刻得不到息宁。他心里清楚:一旦掌握了这晶体的‘飞天’秘密,这将意味着什么!

浑热不堪的脑中有个东西一闪而过,清凉的一个微小闪光,正这时飞船一阵震颤,似乎是临时机动变轨,好像在修正航线,调幅稍稍有点大,“妈的!怎么回事!”冯?布南双手猛拍沙发坐起。

他这是迁怒,实际上那一闪而逝的清凉灵感太过虚渺,根本就抓不住。

飞船是在临时进行航线微调,不得不稍微绕点弯路。前方7500公里正是L1点区域,不巧索联?迪亚的第三号空间站正在进行姿态调整以便进行位置修正。既定航线不得不进行微调,以免发生意外。

冯?布南像一只膨胀到极限的气球,索联?迪亚的针尖点在了气球上,“狗日的索联?霍普!”他马上想到科瓦普罗夫教授,忽地精神一振,继而又迅速消沉下去。此刻的冯?布南教授产生一种亟待解决的心理需要:他要与科瓦普罗夫教授探讨、交流、请教,说不定科瓦普罗夫教授已有所突破!但这只是冯?布南教授的一腔愿景,阿尔法?达卡与索联?霍普之间有着严格并完善的通信管制,越重要的科学家,通信管制所发挥的作用越明显。也就是说,阿达和索联两家的科学家没有自由交流的权限,特别像冯?布南教授与科瓦普罗夫教授这一级别。退一步说,科瓦普罗夫教授,未必便如冯?布南教授一般想法。

在地球实验室中,红晶(从慧星物质中剥离出的类晶体),像子弹一样打在实验室的高强度合成材料的平顶上,并仍保持结构稳定。

接下去的实验陷入僵局,冯?布南教授心中像烧着一团火,无处宣泄。他犹如一个山穷水尽的江郎,独自一人呆呆盯着屏幕上那颗半陷入平顶中的红晶,喃喃自问: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脑汁似乎绞尽,他向自己蠢笨的头脑发怒,双拳捶击,惩罚般咬牙大叫:“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每一个‘为什么’必伴一次重重捶击。

大概头脑吃硬不吃软,被砸疼了,忽地那在飞船上一闪而过的清凉突然炸亮——闫教授!

冯?布南教授转头便开始查阅闫教授著作。在查考闫教授那篇题为《关于天体运行当中的引力分级机制》的论文时,该文中大胆提出:天体者,是有其核心引力源,从而决定天体自身的质量、密度、成分及化学反应等……;……天体体系中有明显引力分级特征。……引力分级机制决定了宇宙中的‘网、树叠合型全向拓扑结构’……

最简单的体现,以银河系为例:闫教授指出,银河系中心引力源并非大质量黑洞这一天体,而是属于原发性引力源,而本星系中的恒星及类天体的核心仍为原发性引力源,并为次级引力源,行星及类天体以此类推。但闫教授目前仍不能完全解释各级引力源之间的相互作用原理。闫教授这一理论的根本在于,是核心引力源决定了天体的存在及性质,而不是天体本身决定其自身引力。非严谨性举例:太阳的引力大小,不是其自身质量等因素决定,而是由其核心引力源所产生;是核心引力源决定了太阳的存在、大小、成分、化学反应等,若核心引力源消失、崩溃,或类似的情况发生,太阳随之崩溃,甚至爆炸!

冯?布南教授从中看到一线曙光。

那么,它(红晶)对恒星的引力,会如何反应?

(二)

因为合用的小型探测飞船全部泊在月球基地,冯?布南教授只在地球短暂休整七天就迫不及待返回月球。

最理想的实验位置是日水L1点。为保实验成功系数,冯?布南教授调用月球基地仅有的三艘探测飞船中的两艘。这两艘飞船各另具备一台量子推进系统,必要时智能启动,以为飞船加速提供适当的‘螳臂之力’。相对最坏的情况下,主推进系统无法工作时,量子助推系统启动,充当主角儿。唯一遗憾的是,如果是从日水L1点出发,返回到始发地,将是一条漫漫归途:出发之日开始,飞船不断加速,不出意外的话,十五年后可抵达始发地点,并且还要像捕鸟一样把它捉回来;但那情景更像是在捕捉一颗超高速飞行的子弹;若不幸没有抓住,而它恰好飞向半人马座a Cb,理想条件下只需120年就可与之相撞,届时它将以大约45300k\/s的速度一头扎向该天体(假如这倒霉蛋儿真的存在);

那时会发生什么?是扎它个透心儿凉,还是撞它个天女散花?那就不得而知了。

显然,冯?布南教授并不十分在意它们是否回得来、抓不抓得住,会否与哪个倒霉蛋儿相撞。他只关心红晶是不是会飞向太阳!若果然如此,那么闫圆圆教授的引力分级理论,极有可能会在接下去的实验中起到至关重要的引导作用。

只是令冯?布南教授如何也不会想到的是,不久之后,当闫教授看到那颗悬浮在特殊容器里的红晶时,自己数十年执着的科学信仰,终于走到危机边缘。而他殚尽几乎一生所建立起来的理论架构,可笑竟是一座建在沙土上的大厦,稍经风雨就暴露出埋藏在泥沙浅表下的根基,如今已摇摇欲坠。

而最先对闫氏的科学信仰造成冲击的是几年前在其发表《关于天体运行当中的引力分级机制》论文之后不久,机巧之下在一个一般性权威的科学网站上无意间看到一篇题为《关于引力起源的几点猜想》的论文。原是一个名字叫做西陆海因的学生的毕业论文。

文中首次提到:引力的产生,遵循粒子之间共性互通的原则;引力不是人有限理性思维当中所定义的‘力’,引力属于微观世界的智慧倾向性的导向实行范畴。……

文章后来引伸到天体物理领域。简单提到:在共性互通的原则下,星系、恒星、行星等,对其下级天体的所谓引力,实际是其核心引力源与下级天体核心引力源共同性质之间产生的共鸣(同频共振效应),从而产生共性互倾并最终形成(实行)运行方向导向。核心引力源的重点不在‘引力’,而在于共性之‘源’,及其主动倾向。

由于天体质量、密度等限制性因素,显性的表层体现是,下级天体向上级天体靠拢(向心运动),但现实与表层体现有一定差别,比如(理想条件下):当两个上下级天体在无其它天体干扰的情况下,处于合适的距离,当把上级天体限制在原点不动,下级天体会主动向上级天体做向心运动,并加速,最终达到接近极限速度;当把下级天体固定(整体固定)不动,则上级天体会慢慢向下级天体移动并最终达到相对极限速度。

但现实不是理想,共性是相对于非共性而存在。通俗的比喻:善是相对于恶的存在而存在,没有恶也就不存在所谓善,那么善就变成理所当然,本就如此。

现实不是理想。

天体之间的非共性与共性共存,是共性的对立面,但不对称。上级天体与下级天体之间的共性在上级天体之内的占比要大于下级天体。主要体现在:下级天体要比上级天体结构、成分等更为复杂。如人,人越单纯,人所共有的某种性情占比就越大,就越明显;相反,则相反。……

闫氏看到,这位‘单纯’的女学生,头脑里面的思维可没那么‘单纯’。更让闫氏感到心中一丝丝不平或者不快的是,那女学生才只有十七岁。他是不愿意承认,内心里不可避免地确实受到一点点冲击,或可说微小的打击或者虚而不实的打脸。果真如她所说,老闫这张举世可见的‘大饼脸’可就是个笑话了。闫氏把注意力的焦点放在‘十七岁’上,并成功将这篇论文加以遗忘。

十七岁?还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儿’!

赫连祁马教授可不这么认为。所以最后,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儿’和另外一个毛孩儿成了他的学生——最优秀的学生……潜质比老师更优秀的学生。

而彼时,此路学生,谁有幸拜入赫连祁马教授门下,做梦都会笑醒;

或者,在外力作用下被迫醒起。

……海因被室友从梦中推醒,口喇水流湿大半个枕头。

“偷吃什么好吃的了!还傻笑不止!”

可惜是个梦。梦到收到赫连教授邀请函,正高兴得抱着某个家伙又笑又跳。那家伙劲儿不小,抱起百多斤重的海因像抱着一只没有几多重量的毛毛熊,转啊转的。

海因就晕在那家伙怀里,晕得仰着头,眼睛也张不开;那人趁机低头,正要进攻她的嘴……

“干嘛啊!烦人!”海因恼火。真是一个令人无比沮丧的灰色星期天的早晨!一个所有美梦汇集的早晨!都被这坏家伙的臭爪子给搅散了,抓也抓不住!

如今求学之路难,半智能化教学方式令大多数学生成了学渣。教育体系成了粗眼儿的筛子,宽松的学习环境、毫无学习压力,像一个个粗大的筛子眼儿,一道道过筛,一大批一大批学生漏落下去。看似宽松,实则更为严格和残酷;各级筛眼儿漏落的学生,也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其人的人生方向和生活方式及谋生手段。留在最后一道筛子里的,自然便是优选当中的优选。如果以选植物种子作比,最后留在筛子里的都是最优级良种。

天才可以毫无时间观念地睡大觉,否则你就得起早贪黑,没日没夜地‘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而不敢自拔,反之你就会从某道筛子眼儿里漏出去。这也使得曾经的某一特殊现象成为正常现象——一觉醒来,你的同学也许已经成了你的老师,或者你的学生成了你的老师,或者,突然某一天,你不得不在你的朋友的姓氏后面,缀上老师两个字。

海因大概、差不多属于成天在筛子里面睡大觉的学生。筛子的无情晃动,对她而言,或等同于妈妈手中的摇篮。

室友根据她的火气判断,这家伙梦里有事儿!?“说!梦到什么了!从实招来!”

海因揉着铁打的眼皮,不理她。

室友假装要胳肢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说!”“我说!我说!”海因最怕痒,赶忙投降。

确实够坦白,大概是怕极了她的手段,梦中的内容,只要能记起来的,一滴也不敢对她隐瞒。

不料室友大叫一声“恨死你了!”,就趴到海因脸上‘狠狠’咬了一口,不巧啃了一口口水渍。赶忙“啐啐!唾唾!”了一番,之后把一个什么东西粗鲁地塞到她的手上。

是一只小卡片形的智能终端,上面只浮显出四个光学字体——赫连祁马。是赫连祁马教授的邀请函,足有诚意,竟是一卡通关的那种。

海因双手捧着卡片,傻了瓜叽地抬头看看室友,又看看卡片,再抬头看看室友,再看看卡片,发了一下呆,忽然眼泪涌出眼眶,从床上跳起来抱住她,大叫一声“恨死你了!”张嘴就咬。

“疼!疼!起开你的臭嘴!”

室友告诉她,有个家伙还在楼下等着你呢,这会儿只怕等得心都焦了。海因光着脚冲到窗口只看了一眼。往常此种情况下是要矜持一会儿,理弄些淑贵形象,今天实在太高兴,矜持这一道程序能免则免。

一个姑娘,欢叫着开动两条大长腿,一阵风儿似的从室友面前刮过,夺门而去;

双脚反趿拉着两只拖鞋,脸不洗,牙不刷,头发蓬乱如鸟巢,睡衣不整,半露着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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