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给粗鲁的客人一个教训(1/2)
从暗门下去,转过拐角,就来到一间舱房。
舱房里歪歪扭扭地堆积着破旧的帆布,木块和大小不一的箱子,仅有的间隙里,悬挂着灰扑扑的吊床。
乔同尘走在前面,看见远处透着光亮的门缝时,眼疾手快地熄灭了照明的火把。
“亮着火把就是个天然的靶子。”他解释着,示意姜玲紧跟他的步伐。
“唔。”
脚刚落地,姜玲努力将惊呼声憋回嗓子。
脚下的地面黏黏糊糊的,踩上去像是踩在鼻涕虫身上。
早年的木制帆船为了防止漏水,要用沥青、麻绳、草木灰等物品填充两块木板之间的缝隙。
而底舱潮气过重,角落里常生长着青苔和蘑菇。
沥青在太阳的照射下融化,滴落,伴着海水渗透的腥味和船员的体味,混合成一种恶臭难闻的味道。
这些东西在日复一日的腐败和重生中,混合成了脚下这让人难以形容的恶心触感。
这扑面而来的恶臭和脚下难受的触感比直接见到怪物更令人恐惧。
像脖颈间的冷气,像屠刀将落而未落。
姜玲捏着鼻子,大气不敢出地踩着乔同尘留下的脚印往前走。
这舱房安静得吓人,让姜玲的心一直紧紧地绷着。
冷不丁响起一声“刺啦”,惊起她满头冷汗的同时吓得她一脚踩偏。
人要摔倒时总会不由自主地去抓身边的事物,她也不例外。
但这舱房里的东西可经不起她这一抓。
噼里啪啦的,周围一连串的吊床被拉扯着落下,砸起纷纷扬扬的灰尘。
悬挂吊床的绳索绷直了,牵扯得挂在墙角的铜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前面先行一步走到门边的乔同尘无奈地摇头,他就知道,这准会出什么意外。
跌倒的姜玲坐在一堆绳索间,抱歉地朝乔同尘摊手。
这真没办法,她已经足够小心了。
乔同尘闭上眼倾听门内的动静,猛地睁眼比划着让姜玲赶快躲到一边去。
姜玲刚连滚带爬闪到一边,紧闭的门就被撞开,门里伸出几只张牙舞爪的触手,扑向她跌倒的位置。
那触手卷起地上的吊床就往回收。
姜玲被死死缠在腿上的吊床绊着一起被触手拉扯回去。
吊床缠在脚踝上,姜玲整个人被倒拖着往门里滑去。
她仰面朝下在地板上疯狂摩擦,脸和胸口磨得生疼。
她试图翻身自己割断吊床,但始终找不到机会。
守在门边的乔同尘趁机挥舞着匕首切断了触手,猛地一脚把她踢开。
姜玲砸进一堆箱子里,着急忙慌地爬起来。
果然,那触手刚被切断,一条双头蛇就溜缝窜了出来。
匕首卡住了一个蛇头,另一个蛇头张大了嘴咬在他手腕上。
“小心!”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姜玲惊呼出声,抬手就是一搋子。
皮搋子打在蛇身上,没把蛇打出去,皮搋子倒是嘎嘣一声折了。
“留着别扔!回头去投诉!”乔同尘一边阻止着姜玲将断掉的皮搋子扔掉,一边用空闲的那只手抓住蛇尾快速绕圈。
等整条蛇身缠在手臂上,他手掌一翻,手指用力,将两个蛇头固定在指缝间。
双头生疯狂地吐着蛇头,细长的蛇信几乎要贴上他的脸,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来帮个忙。”他说着,示意姜玲用绷带将蛇头紧紧地裹起来。
“裹紧,我松手时要确保它完全被裹住。不然这蛇头窜出来随便咬一口你就可以去西天了。”
姜玲将身上拆下来的绷带全裹在两个蛇头上,拉扯时恨不得用上吃奶的劲。
两个蛇头被裹成两个棒槌的形状,蛇头互相敲击着,蛇尾癫狂地抖动。
姜玲这时才有功夫关心他被咬了一口的手腕,“你没事吧。”
手腕上衣袖尽碎,万幸的是他手腕上垫着一排兔牙。
那双头蛇刚刚好磕到兔牙上,蛇牙碎没碎不知道,兔牙反正是快碎了。
乔同尘叹口气,把那兔牙手串解下来扔了。
“算了,好歹消灭了个黄毛还抵了口蛇毒,不亏不亏。”他这样安慰自己。
他顺手把刚刚卡蛇嘴的匕首递给姜玲,“搋子坏了,你先用着这个。等会我不一定能顾上你,自己机灵点,实在不行就往回跑。”
姜玲接过匕首,认真地点点头。
她正准备说什么,门里传来一个低哑的男声。
“今天真是热闹,来了不少客人。”
说话的是个男人,穿着一身白底金纹的的紧身宽袖式贵族服饰,棕色马甲的领口垫着白色镂花的蕾丝方巾,十字纹饰的骑士长靴沿膝覆盖而上。
他像是一个神父,骑士和贵族的集合体。
适合出现在教堂,宴会厅或者其他繁华的地方,但绝不像是会出现在这破旧底舱的人。
男人的视线扫过地上扭曲的蛇身,“真是粗鲁,居然这样对待主人家的爱宠。”
“元狸在哪儿?”
“那是谁,从未听过。不过之前的客人倒是被我留下了。”男人沉思片刻,好脾气地开口,“那位客人,原来是叫元狸。”
男人举起手,带着白色手套的手轻轻拍了几下,“好了,闲聊的话就不多说了。粗鲁的客人,总要吃些教训的。尤其是,你们还这么对待我的爱宠。”
乔同尘面色凝重。
这诡异的男人应当就是游戏派出来截杀偷渡者的人了,没想到解决了偷渡者还不够,居然还兼职起了副本BOSS。
“不,一份钱打一份工。”男人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我只是个员工离职后被迫帮忙做工作的HR而已。”
他的话音刚落,之前被砍断的触手已经到了脸上。
他们交谈间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事,光是正常的与那男人交流就占据了他们所有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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