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抬不起头(1/2)
参天大树拔地而起,泥土糊满她的脚背,青草、蝉鸣充斥着她的嗅觉和听觉。
而占领她视觉的,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两人的心跳在黑夜里交织。
只有自然,完完全全的自然。
欲望肆虐生长。
她伸出双手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唇齿碰撞。
她的体内充斥着野蛮的欲望,还有怨气。
她狠狠地咬住他的嘴唇。
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
她抓住他的头发,在他口腔内肆无忌惮地撩拨、招惹。
她柔软的手扶在他的胸膛上。
捻揉、厮磨。
“嗯哼。”声音嘶哑、隐忍。
她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扑倒。
他的手扶着她的腰。
地上的青草被碾磨,汁液溢出。
沾满他的背、她的小腿和她的膝盖。
营地里响起此起彼伏的鼾声,他们在天地之间相拥。
他是她的裙下之臣。
……
黄利利是个野生画家,他16岁时违背父母的心愿,来到帝都求学,这么多年创作出不少好作品,都放在青青美术馆寄卖。
收入不算多高,但好歹够温饱,也够他买新的颜料继续作画,甚至够他寄回家里一点。
可从上个月起,芷铃的观点占据了整个互联网之后,像他这样的底层画家再也没有任何收入了。
贩卖艺术是可耻的。
他最后一点颜料已经用完了,没有钱去买新的颜料作画。
他的画仍然摆在青青美术馆拥挤的展柜里,但没有人愿意花钱买。
他每天靠着啃馒头过活。
像他这样的人有不少。
问:“没有钱,怎么搞艺术?”
答:“没有钱,你就不配搞艺术。”
问:“没有钱,你让那些艺术家怎么生存?”
答:“没有钱,你可以去打工啊,去端盘子啊。”
这就是给他们这群人的出路。
没钱真的就不配搞艺术吗?
芷铃的大幅照片挂在市美术馆墙上,她扬着金钱保养出的精致脸庞,穿着昂贵的钉珠礼服。
她宣扬着艺术的价值。
黄利利最终走进了一家饭店。
“请问,招洗碗工吗?”
他的那双拿画笔的手终于沉没在装满洗洁精泡泡的池子里,日复一日地清洗着餐盘。
像他这样的人有很多,有的还在咬牙坚持,有的一边打工一边供养颜料的花销,有的直接放弃了艺术找了别的出路。
如果说前两类人仍然在芷铃歌颂的范围,那么最后这类人在艺术界什么都没留下,唯一留下一句评价:就是这群人玷污了我们的艺术。
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格外难熬。
黄利利每天回家后,洗了一天碗的他甚至拿不住画笔。
直到陈深敲响了他的地下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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