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荧光飞蛾(2/2)
但是我想,方玲一定没有夜视梦里,他大概只能凭着自己的本能来找我,估计也就是和之前的改造人一样——寻找动态生物,或者嗅觉,总之,视觉是利用不上的,
而堰塘周围地形错综复杂,还有泥地湿软的地方,石块也不少,甚至有茂密的丛林,我其实是怕重的,但是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我以最快的速度在靠近堰塘的上方一个山坡上找了一片树林钻了进去
这是一片竹林,山坡斜着往下的角度很大,并且没有什么阻挡的石块儿全是泥沙,如果我被找到,我可以从这里直接划到堰塘里面去,
而竹林之间,影影绰绰,就算他来了,也不一定看得见我,我顾不得恶心和伤口会不会感染,抓起泥地上的泥巴往身上糊,泥巴的土腥味儿能很好的掩盖我身上的气味儿,这样就直接排除了他循着气味儿找到我的办法,而我静止不动,也可以排除它依靠动态识物的风险
我选择的这个山坡已经陡峭的堪比悬崖,正面不太可能上来,我如果跳出去,一定是连滚带爬,没有半点儿,阻碍的会滚到食堂里去,像一颗小型的炮弹,如果方玲是从背面儿来的,那我估计他也刹不住车,只要它不会飞,就会跟我一起冲进堰塘中
在水里,那就是众生平等,
只要他不是那个海蜇皮的生物改造人,就没办法在水里虐我,实话实说,我看方玲这外形也不像是海蜇改的,应该不至于这么抽象
找好了藏身的位置,用泥土去掉自己的气味,我终于累得一屁股坐了下来,感觉自己快不喘气儿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已经麻木,我几乎完全适应,已经能不去注意他们带来的伤痛了,
我现在精神高度集中着伏在地上,以一个非常容易弹射起步的姿势,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只有背后有一个视角盲区,所以我选择了,让我的后脑勺靠着最粗壮的一根竹子,这样就算有人从最后过来,也能被竹子挡一下
咔擦——
我才歇了不到两分钟,就敏锐的听到远处响起了一声枯枝被踩断的声音,我的听力已经进化到了甚至能自动判断,在多远处响起,就好像是我生来就拥有这个能力,我知道这个声音代表多远,之前明明是没有的,看来我的能力又进化了
我闭上眼睛,仔细的聆听,我将视觉关闭了以后,耳朵更加灵敏,我能清楚的判断出,这个脚步声只有一个人,有点沉重应该受了伤,体型比壮硕的司机小一大圈,我在脑海中匹配了一下身材高挑的方玲,觉得能对得上
不知道方玲依靠什么判断的,但是他来的方向确实,非常的精准,就是冲着我的位置,我蹙着眉头想了一下,突然意识到,既然它是母体,那他或许能通过我身上的寄生虫子体,判断到我的位置
我身上的寄生虫明明是被杨冰悦当时抠掉了却不知为何它又有了,而且方玲也是通过这个新长出来的字体,监听到我和司机的对话,才追杀过来的
算了,想不清楚就不想了,我懒得去纠结为什么我身上又产生了那个寄生虫,手背过去,忍着疼,一抠就从同一个位置,把寄生虫抠了下来,
他在我手里黏糊糊的,我一捏,直接捏死了,我现在对这个疼痛完全免疫了,因为它不能盖过我肺部的抽痛,我的呼吸有点儿困难了,我知道我肺内绝对积血,必须尽快得到救治,
果不其然,我刚把那寄生虫捏死,那个移动的物体脚步就停下来了,方玲失去了对我的位置判断,现在他停在原地,愣了一下,然后又走了两步,继续往我的方向来,而且增加了移动速度,
一时间,踩踏的四周的枯枝和石块噼啪作响,估计他是觉得我短时间内不能离开这个地方,所以他朝着这儿来,只要到了这儿,在周围一定的范围内是可以搜索到我的
但是我根本就没打算走,这个位置是我选好了的,游戏里都讲究一个制高点,迎风坡、背风坡,有不同的战术,而我现在的战术就是利用这个坡度的冲击力,
他从上面下来是看不到这是悬崖的,只要他的视力没有我好,那他一定会以为后面是实心儿的,然后朝我冲过来,他现在的速度越快越好,因为这样,他才刹不住车
加速以后,方玲急速的缩短了距离,我屏住呼吸,心里默数三,二,一——
轰隆!
天空炸响一声惊雷,紧接着是急速冲过来的方玲,带起了一阵风,
我等的就是这一个瞬间,
我赌对了,方玲没有夜视能力,他只能按照刚刚的定位,估摸着我在这个位置,并不知道这个后面是个悬崖
我向左边儿猛地一翻滚,同时搬下了最粗壮的那根竹子,一个弹弓的姿势,拉弓,然后再听到方玲距离我还有三米远的位置时,放开了手中的竹子
竹子应声弹射而出,像一只巨大的鞭子,狠狠的抽在了急速冲过来的方玲身上,疼的他发出一声怪叫,他朝着这边的冲击力和竹子的抽打力是一对相对的作用,估计一下把他骨头抽折了,我听到了咔的一声,
“嗨,我在这儿,方玲!”我走到这个山坡最引风口的位置,这个后面就是我给自己选好的跳台,我出声吸引着方玲的注意,把他从黑暗中引了出来
刚刚我还没看清,这下他往外走了两步,我看清楚了,的确是方玲的脸,但是被竹子抽打了一下,面部已经凹陷了下去,那张,不漂亮,但是让人顺眼的脸蛋,面目全非,
但他居然和人不一样,并没有出现难看的骨头转折,而是像一个沙包似的,凹陷跟竹子的外形一模一样,而他的腿和一只手已经不翼而飞了,被炸断的接口处也不是骨头或者肉,而是一些环状的软骨,包裹着的,类似白色的粉末状的肉糜,已经被绿色的液体给浸湿了,糊在伤口上,
我脑袋里一股记忆涌了上来,是我和父亲的通感:“这种东西是一种荧光飞蛾,翅膀上的粉末有毒,血液呈蓝绿色”——狗日的,这玩意儿真的会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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