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梦中故地(1/2)
在哪呢,大概是这一块……?
我在心里碎碎念着,努力给自己壮胆,同时加快了脚步,在工地中心的这一堆废墟里转来转去,借着微弱的灯光,沿着石头底下仔细查看,想赶快结束了回去。
在小范围光的照亮下,我像个爬爬怪一样,脸都快贴着地面地仔细检查起每一处缝隙和石壁。
因为我记得在“梦中”,我看到的是黑衣人很利落的,直接一刀砍下了张澎的头,血液直接喷了出去,所以我印象很深刻,那画面如果是真的,在这个石壁的周围就应该有喷溅的血点。
我绕着石壁鸭子步转了一圈,本来一无所获,但过拐角的时候平衡力不太好,手一滑意外地让小电筒的光束,转到了石壁拐角内隐藏着的,一块卡在拐角角落的石头上。
在这!是这个地方!
我立刻就认了出来,这个角度看过去,石壁的造型就是梦里的,我清晰地看见的那块断壁,当时张澎的脑袋就滚出了墙根,被我从6楼的宿舍看到,然后黑衣人才一抬头,看见了趴在阳台上看底下的我。
这个画面和之后黑衣人追上楼来发生的事情,让我印象太深了,我深呼吸了一口气,驱除清晰的噩梦给我带来的恐惧,靠着墙蹲了下来,开始仔细地查看这个拐角里每一寸石头的边缘,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
“阿嚏——”
我刚进入状态,又连着打了几个喷嚏,还流了一些清鼻涕出来,糊上了自己的人中,我嫌弃死了但是又没办法,只能顺手在衣袖上擦一擦。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温度更低了,我的手脚都冻得麻木,手指越来越僵,几乎要捏不住电筒的开关。
我在已经能呼出白色雾气的温度里,粗略地检查了一遍墙根,没看到什么,只有些杂草和青苔,以及泥浆,期间还打扰了两只正在交配的苍蝇。
越来越冷的空气让我心慌,我检查到这儿又觉得没什么问题,估计是我自己想多了,那本来就是梦境。
什么血啊,死人啊……都是噩梦,大概是前段时间看了些恐怖片,张澎也是回家或者转学,来不及告诉我而已,所以没有出现在学校和课堂上。
至于香气,肯定是之前我和杨冰悦偶遇过,只是没有正式认识,我才不知道这个人。而我的大脑把所有的,我遇到过的事情、人物,都蒙太奇地剪辑到了一起,再放进了自己的梦里,自己吓自己。
不管了,我还是快走吧,逗留得太久了容易出问题,天真的冷,明天要是感冒了被老师看出端倪,抓到我不按时回寝室,我就完了。
……
心不在焉地检查完最后一块小石头,没有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让我的心彻底放了下来,我长出了一口气,转身就准备走。
谁知因为我蹲得太久,脚都压麻了,突然起身搭不上力气,一下没起得来,反而把我自己磕了一下,趔趄着往前扑腾了几下,就直直地朝地上倒去。
接触到地面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头脑中有什么绷紧了一下,整个人一个激灵,身体条件反射地伸手,扶住了我前面的一块石头,让自己没有脸朝地地磕下去。
“哎哟,我的手!”
但是我的手就没有脸那么幸运了,突然的冲击下磨到了石块上,目测是擦破了点皮,但是体感完全不同,我直接留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痛蔓延上来。
“嘶——好t疼啊!”
怎么会这么疼呢!我的脸都扭曲了,这个痛感太敏锐,像针扎一样,从我的整个手掌往头上蔓延,给我疼得不轻。
我以前从没有这种:擦破皮疼到发疯的情况,破皮对我来说根本就是家常便饭,尤其是我在玩跑酷的时候,磕磕碰碰身上青紫成片,我几乎对这一类的小伤都免疫了,疼归疼,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但现在就是疼得我只想叫唤,像破的不是我的手,而是撞碎了骨头似的。
“怎么回事天呐,啊——呜!”
我忍不住疼痛的叫声,但是又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只能舌根回抽,张着嘴从喉咙里发出一些嘶哑的音节代替痛叫。
同时竭力抽回那只疼到脱力的手,拼命地用另一只爪子捏着手腕,在心理视觉上阻止这个疼痛蔓延,然后慢慢地跪到了地上,靠着一块石头喘气。
这样缓了好一会儿,我觉得我甚至躺了好几分钟,这阵疼痛才渐渐的过去,我才有精力举起我的手掌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的手掌已经微微肿起来了,直接接触到那块石面的部分,泛起了一片一片的紫红色,像是挠多痒了以后,皮下组织破皮而产生的淤青,但又是点状和带状的。
如果非要找个什么词儿形容,我觉得特别像摸到了带电的电鳗,或者被带毒性的东西触碰了,才会变得整个手都是痕迹。
总之这种痕迹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按到了光滑的石面上产生的。
我瞪着眼睛看向造成我这个伤口的凶器——
那块石面上居然覆盖了一层凸起的物品,一排一排的小尖刺,但是很短,不足以扎进肉里,尖也不够细,是圆头状,像是那种水晶的剖面,或者变硬的毛肚,没有造成破开皮肉的伤痕的能力,却能让我淤青。
不是,等等!我好像又能看到了?!
等我仔细地看了一遍那块肇事石面之后,我才突然意识到我的电筒没亮——我在疼痛中滚到地上时,电筒不知被我摔哪去了,此刻一点光亮也没有。
我抬头,看到月亮也躲进了云层,自然光也消失了,我就是完全依靠自己的眼睛,在黑暗中看清楚了石面的构造,同时也看清楚了自己手上的伤痕。
我的夜视能力不是只出现在梦里吗?现在它又回来了?
该死的,我意识到视力的这一层,头皮像有蚂蚁爬过似的炸开,身体迅速涌上了热量,驱散了大部分的寒冷。像是武侠小说里的异能觉醒瞬间似的,我甚至能感觉到吹过我身上的风,带起了我的汗毛。
在非常疼痛和紧张的情况下,我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逃跑,而是转过头去重新看向了那块断裂的石面。
石面还是石面,不过明显小手电的光并不能照清它的每一处细节,但是现在我的眼睛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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