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混沌的过去（2/2）

她昨夜着凉之后嗓子便哑了，说这话的时候好像西市武庆坊打造的刀片，质量上乘，刀具锋利，她每说一个词喉咙便吞进一块。

“再多睡点。”齐璟瞧见她醒了，摩挲着她的手背，“你昨晚上受伤了？”语气虽然难得的温柔，可她也难得却并不想听。

她不语，当时他满眼都是云妙自然？自然注意到她。

见齐璟不接着问，过了一回才悠悠道:“云小姐回去了？”

齐璟自然知道她是吃味了加重了语气，“昨晚上走的，本王让慕书去送的，妙儿她昨日也是并无恶意，你...不要与她计较。”

林意听见这话的时候眼眶有红了，她故意偏过头不去看齐璟，齐璟自幼聪慧过人怎么不知道昨天的事情，本就是云妙的找茬。

因为这证明了，云妙对齐璟的在乎。

那她算什么？她愈发觉得可笑，云妙是他捧在掌心的珠玉，自己就像是没人养的野猫，需要的话时候就来顺顺自己的毛，不需要的时候想都不会想起来。

“后日是陛下寿辰，本王要进宫，你随我去。”

林意这下彻底明白了为什么他这么快就要来找她，原来是为这个事情。

“王爷可是要是奴婢御前弹奏？”

她的筝技很高，但她没有一点学习记忆了，有时候一个摸到琴弦就会弹起一些古怪但是不失高雅的乐曲。

这一点也是她奇怪的地方，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这可能是她来兴安城之前就辛苦习得。

也是这份技艺，她很怕有一日被齐璟拿来送人。

毕竟几个月前国公家的小世子许无忧在听她弹完一首筝曲之后，交手称赞，开玩笑想连人带筝一起打包带走。

她知道许无忧向来行事放荡，只喜爱声色犬马一晌贪欢，所以她干脆在宴席献艺之时故意选了一曲自己总是回忆在脑海里面的曲子。

毕竟是她故意拿来气气小世子的，可小世子这个音乐行家在听完她弹奏后表情收了玩味难得有些严肃，一板一眼说自己是个可造之材想讨了回去。

林意猜不透小世子是捉弄还是出于本心，可那一刻她确实出奇的害怕。

她不想等齐璟表达，立马人直直跪了下来哽咽着向齐璟表达自己的衷心。

至始至终齐璟都没有为林意说过话，只是冷冷看着许无忧，让人摸不着态度。

好在小世子又瞬时恢复了嬉笑的表情，又看向不做声的齐璟，“小爷也不是非要强人所难，既然佳人不愿，便作罢好了。”

后来她就知道自己恐惧什么了。

不是怕齐璟猜忌也不是猜不透小世子心思，而是觉得齐璟会同意就这样抛下自己。

抛下自己，让自己又一次陷入他人的牢笼。

不过至那之后齐璟再也不让她自行弹奏曲目，平日里面分发给她的全是大靖朝名家曲目。

“不用，你只需...跟着本王就好。”齐璟似乎很累，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她侧着头望着睡在旁边的齐璟，不得不说，齐璟的睡颜是极好看的。

在他未发迹之前，虽然只是宫中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衣食住行并不华贵，可这通天的气派和万中无一的容颜，总是让他在兴安城的女眷中博得一个好名声。

可她被齐璟从浣衣局调到王府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齐璟一方面憎恶她，一方面又喜欢看着她的面容。

冬日宴过后，浣衣局的嬷嬷夸她好福气，跟她说王爷要将自己带到宫外的府邸去，她苦笑，齐璟估摸着只是想换个地方折磨她。

但事实上，两人再度见面之时谁也没有提那日冬日宴的事情，她成为了齐璟的贴身侍女，所以嬷嬷说的好福气只是她换了一个地方为奴为婢罢了。

所以高傲如齐璟，却留着卑微的她。

她也无法想象凭借齐璟对云妙的爱意，等将来云妙变成了王妃的时候，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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