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新园区（1/2）
对于一个新建立的国家，其统治基础是什么？是连自己命运都无法掌握的贫穷之辈还是拥有大量产业的富贵阶层甚至世家大族？所谓盛世黄金、乱世粮食，说出这句话的人是希望国家稳定还是希望有发国难财的机会？
在准备安排露思作为全国官员考核组的领导之一出行后，出于尊重她本人意愿的考虑而约见她并在其欣然同意更撒娇要求进行时下最热门的话题双修来变成仙子般高人的嬉笑时，德维笑着向她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比武大会前，德维将一批银钻戒、银钻首饰及可归属为石雕的宝石按照预估材料成本三到十倍的价格堆放在销售点内院供奈霖及六部总长外加雷女城城主所委派的经商家属采购。王国禁止官身人员中获取俸禄的官身本人经商但其家属不在禁令中，德维以云雾山之人倨傲不愿和人讲价的理由告知他们若有家属经商可以在指定日期携带他们的腰牌来采购。所有物品一经卖出便不退不换，但此次交易纯属商业行为，严禁他们以讨好上司的心态做出违反商业礼仪之事，所以他们必须在确有人懂得首饰且必须当场银币交易，在自愿采购的原则下允许将采购权出售或转让他人。除了烈奴或许因为较为谨慎或者家底较薄而未采购多少外，就连役染那几个不学无术的儿子都在紫晴带领下将此次交易视为重大商机，更别提渝娇这种本就精明能干之辈。德维未问他们赚了多少，但听说王国官方出售的砚台几乎售空并交回大量兑换而来的金银。此外不仅那些受到德维商业影响而模仿德维店铺出售小吃的摊贩及私人货币兑换生意兴隆，就连收到德维暗示的学生出于讨好德维目的而要求家里人少量购买大箱旅行面、午餐肉后当街分袋、块翻倍售的小生意也不缺顾客。简而言之，在这生产力落后的时代，在大部分人将吃饱视为梦想的时代，仍然有奢侈到挥金如土之人。
露思是知分寸懂进退之人，在确定德维意图之前，她不会愚蠢的做出选择，事实上她第一时间敏锐的察觉这两个问题所提供的选项都具有排他性，而一名总是宣称云雾山下人人平等的统治者不可能轻易转变理念从奴仆子民中做出取舍。或许德维要对什么人动手吗？国难财？最近王国有什么灾难吗？最大的麻烦可能就是云雾山的野兽乱来引发的外人谩骂，可是这事能带来国难财吗？露思一边嬉笑着一边拼命思考自己到底是要回答不知道还是别的，总之绝对不能做选择，而回答不知道似乎有些无能，毕竟这两个问题可以引申出无数话题。对了，自己要去考核官员，想必是贪腐之人甚至有人吃里扒外吗？露思的收入虽然比不上做宠妃时得到的打赏，但收入不低且稳定而有尊严，她绝对不会蠢到为蝇头小利搭上自己人生。
“嘿，我觉得贫穷之人或者富贵之人都是大人的子民”露思边笑着慢悠悠回答边高速思考着答案“希望国家稳定发展还是国家混乱？那些人怎么思考我不懂，但我明白只要有您的领导，我等奉公守法的忠臣便能消灭那些敢对云雾山及王国图谋不轨之人”
“我的领导不重要”德维摆摆手“重要的是你们，王国归根到底是你们的王国，云雾山治理王国归根到底是为了自身不被打扰。当然人非圣贤，我虽为云雾山之主却也意味着进入世俗，或者说在修身养性方面是一名失败者。好了，云雾山的事姑且不提，关于此次全国官员考核，我希望你能在王国官员身份职位作为我个人的部下替我做一件永远只能你我知道的事，不知你是否愿意”
“为主上效劳是露思荣幸”
露思连忙表态并下跪以示效忠之心，结果德维拦住了她。
“我说过就算是单膝跪拜礼也只适用于正式场合，我私下并不喜欢繁文缛节。”
“是，谢主上”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也请你不要告诉别人”德维苦笑一声“别看我总是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但那是维持秩序的无奈之举，在我心中你或者瑶思、役染或者你们家中的奴仆都是与我平等的存在，但这话我不能随便说更不能在你们面前表现出这种姿态。就算你们觉得我是演戏或者试探，那种众生与我平等的姿态也会影响我的威信进而导致官场乃至王国的混乱。”
“我信”露思点点头“瑶思说过主上以好色的形象推动男女平等，天下会认为主上这么做是出于私欲而容易理解，甚至为了迎合主上的恶名而刻意做出一些保护女子之事。如果主上是以男女平等的口号直接推行，天下言论会说主上圣人再世，迫于法律而推行，但私下会反感和抵触，甚至阳奉阴违刻意伤害女子以泄愤。”
“唔，这倒是真的，本主上向来如此睿智”
“不过好像听谁说过主人的恶名是名副其实，推行保护女子之举也是出于怜香惜玉的私欲”
“该不会是你说的吧？”德维撇嘴“太伤感情了”
“记不清了，是一名男子酒后所言，当时露思觉得此人真的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咳咳，记不清了，不过现在伪君子应该变成真小人了吧”
“不，君子就是君子，只是具备一些男人都有的坏毛病罢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谁”德维撇脸无视了眼前美女“你的家族应该会请你替他们做什么事吧？”
“确实有这事，但奴家明确告诉他们违法之事免谈”
“昔日以个人持有土地仅限三十亩的法令强拆豪门大户的产业，无论其主动出售或者因为卖不掉而赠人还是被强征，其产业都确实遭到削弱，对于云雾山的仇恨也不可避免暗藏心中，其中有些人还是国家官员。后来以官租田地必须直接租给耕作者的理由进行土地调查时顺便要求执行者调查私田拥有者是否确有其人，在五年免粮开始后还以要求通知私田之主免税的理由告知其田产受到法律保护，哪怕一开始只是替人保管。就算各家族将田产分给家人子嗣，但终归需要开户服役并在未来纳粮税。不管这项政策是否能够落实，最起码表达了王国对于土地兼并的态度。这样的政策之下，富人固然难以通过购买大量田产来世代收割，但官员及外国来客也难以靠买田令后辈无忧，事实上就连瑶思都时常说没有安全感，那些本就买不起田产的穷人就不需要考虑了，总之最终王国形成了一个抵触这项政策的群体意识。”
“如果财富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可能对于国家安定也不利吧？”
“以田产作为世代保障本身就是贪图享乐的慵懒之举，我希望他们的子孙奋发向上而不是固守家业变成寄生虫。但压力太大了，将三十亩私产提到百亩便是一种妥协，但这妥协远远不能满足人心贪婪。为了避免官场之人后顾之忧，也为了减少某些人的啰嗦，我决定在重征粮税之前宣布私产规模提升至千亩并进一步放宽私人宅院尺寸限制。”
“千亩？那会有很多人很开心吧”
“你不开心吗？”
“小女子就算想买也没钱呀”
“雷女城的田应该不便宜，不过雨朵城那边应该还不贵，你可以在那边买了让管家帮忙看管。”
“那么远啊”
“那不是你老家嘛？钱财方面不用担心，等你任务归来，我送你些奖励”
“嗯嗯，我一定不辱使命”
“我还没说任务呢”德维感到好笑的看着露思“我跟你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曾经我利用田产数量打压了旧时代的统治基础豪强地主，如今他们虽然怨恨我，但人数更多的得田者会感激我。有很多富人觉得王国不适合居住而想离开，也有很多富人觉得王国安全而搬来甚至愿花大价钱入籍，但不管他们怎么想，一旦田产限制放宽，那么作为统治者的法令便只能放宽而很难收紧。我希望田产放宽政策的初期得利者是效忠王国之人，至少在战争方面的怨恨因为时间消除之前因尽量避免仇恨王国之人获利做大。为此，这次官员考核我会公开要求来自礼仪部的你负责督察底层管理体系的运转并替女王调查百姓生活。在走访过程中，你必然了解到当地富户或有大名气之人，你要尽量查探他们对王国的态度，我允许你在必要之时谩骂本首相。除此之外，我会正式要求你调查那些拥有田产不久之人的生活，尤其是在奴仆特赦令时期幸运获得土地之人，而我私下给你的另一个任务便是代表我尽量做出关心他们的姿态，使其成为心怀忠臣之人。”
“第二个任务顺势而为即可”德维看露思在默默聆听，于是继续说道“调查官员、富人以及战争中有损失之人的态度是你不得告诉任何人的秘密任务，调查当地官员与百姓对学校、神社的态度则可以作为附带的公开任务。所调查到的东西不要做任何文字记录，你心中有数即可”
“遵命，但是没有文字记录可能会遗忘什么。”
“你不可能随时携带那些材料，我也不希望民间觉得我斤斤计较，但那些人的财富必须削弱以确保其后继者没有财富闹事”德维思索片刻“这样吧，出发前我会以王国或许有外来武者闹事的理由派三名锦衣卫作为你们三人的贴身护卫，每当无人之时，你便将查得目标的姓名及住址告诉你的通行锦衣卫，他会记住你所说的一切。不过云雾山为避免内部机密外泄，禁止外出护卫随意与外人交流，你只诉说不必试图搭话”
“这个我明白”露思点点头“不过主上所说的调查心怀不满指的是什么程度？有些人可能只是一时牢骚，有些人即使心怀不满也没胆量做什么，我担心我调查的结果可能用途不大，通常有反心的人都会很好掩饰”
“如果他会掩饰，那么至少说明他心中还有一份敬畏。那些破口大骂之辈就算是无心之论也不会对云雾山有丝毫敬意。如果你是担心自己家族有如此野蛮之人，那么你大可自行低调处理，不必汇报，这是我给你的信任。但一旦有人真的造反或犯罪，我向来公事公办。”
“谢谢主上，我家没人敢造反，只是有几个因为战乱死伤亲人而有些怨言”
“这事你看着办吧”德维说道“我让你调查的目标为富户、大户，但你可能对于富户的定义把握不准，所以我加一个限定便是从三城国新政时便已经是大户人家的家族。找到这样的人家，不难吧？”
“不难，但我没法了解他们所有人的想法，毕竟又不是审问”
“不需要那样做，你以调查礼仪部基层与百姓沟通是否顺畅的理由进行拜访，只需了解接待你之人的态度及在家族的身份即可。如果是家主亲自迎接，那么只要言谈间没有明显不满便不需管他；如果不是家主亲自迎接而无合理理由，那么本身就代表对王国的不满。”
“哦，因为我代表了主上？”
“真正握有实权的女性官员是新政后的王国独有，你这样的女性高官必然被视为是我宠爱之人。即使他们是没有任何证据的凭空猜测，但既然对他们而言拥有这样身份的你等同是我的化身甚至傀儡，那么我们完全可以把他们对你的态度视为对我的态度。虽然那些人很可能掩饰内心来表现出尊敬你的样子，但没关系，人际关系本就是虚伪的，那些连表面工作都不肯做的人自然也没有必要对他们虚伪安抚”
“那我是主上宠爱之人吗？”
“咦？重点是只要对方对你不敬，那就等同对我不敬；对方若是表现出尊敬你的样子却在言谈中轻易被你带动并表现的痛恨我，那么这人同样不配富贵。你的任务并没有你想象的艰难，但你也要尽量发现一些王国隐患”
“唔，我明白了，不过我算是主上宠爱之人吗？”
“你们四人起初是作为花瓶的存在，我不知道你对于家中花瓶会有多么宠爱。也许有些人会爱不释手、朝思梦想、夜夜笙歌、缠绵悱恻，但我觉得花瓶就是花瓶，无论起初多么喜欢，早晚会被其它花瓶将视线引走，而你在我眼中早已不再是花瓶，你的能力配得上你的待遇”
“哦，由花瓶变水瓶了”
“嗯？”
“花瓶只能看，水瓶有用啊”
“哦，我不缺水缸水桶，在我眼中你是我的插花人”
“插花人？”
“为吾将天下之人置于适当之位，令天下成为吾欣赏的美景。简单来说便是成为吾之爪牙替吾翻云覆雨而非做那随处可见的花草玉虫”
“谢谢主上赏识，我一定竭力效忠，只希望我不会让主上失望”
“你有几斤几两我还算清楚，我不会让你做为难之事。你看瑶思为我尽心尽力，我何曾真让她上刀山下火海了？”
“瑶思能为大人效忠，她也一直非常高兴”
“瑶思也经常说你的好话，我很高兴你们成为朋友。不过这种关系不可外说，否则会伤了那些大臣的心”
“当然，我们才是主上真正的心腹”
“并非这个理由”德维摇头“那些男性官员经过多年锻炼，早已适应官场，也缺乏可塑性。而你和瑶思这样直接被我拉进官场之人缺乏历练，我若不表态你们是我心腹并特别关照，恐怕你们的工作会不顺畅，我若指导你们工作也会让你们觉得无所适从。总而言之，既然把你们捧起来，那我就得尽责帮你们站稳”
“那女王大人和农工部长也是您心腹吗？”
“瑶思绝对不会问这种蠢问题”
“非常抱歉”
“我说不是，你信吗？你肯定不信，那你问这个有什么意义？”
“非常抱歉，我得意忘形了”
“记住一件事：你是你，瑶思是瑶思，其它人是其它人，不要因为自己的遭遇就去猜测别人，事实上我和瑶思都是清白关系”
“哦，我明白了，我和主上也是清白的”
“瑶思是不是对你瞎扯过什么？”
“没有啊，我们是好朋友，虽然偶尔会开个玩笑，但绝对不乱说不该说的”
“不扯这个了，你似乎没有问我打算如何处置那些人”
“那是我应该知道的吗？”
“应该”德维点点头“我要告诉你的是我让你做的事也许不适合公开说，但绝非见不得光的卑鄙之举，你的行为完全是利国利民之举。对于那些人的处置也不会掀起大的血雨腥风让你有心理压力，更不会你刚回来就处置他们让你难堪。在你提交名单之后，我什么都不会做，然后过一年后分批将这些名单以受人举报有违法行为的理由下发地方官处置。”
“那如果没有违法行为呢？”
“你告诉我有几个富贵之家完全尊纪守法呢？王法中有一条不得无故虐待奴仆，否则初犯罚金，再犯抓捕，这条通常没人告状便不会管，但若有官员盯着呢？你有无故打骂过家里奴仆吗？”
“应该没有吧，骂人也算吗？”
“骂人不算，但被骂之人若坚称你打过他，你说府里其它人信不信？”
“那如果别人都不帮他呢？”
“你难道不应该担心自己遇见这种被冤枉的时候怎么办？放心吧，我只是举例，我想地方官不可能蠢到去做这种涉及渎职的事，但是那些大户的其它犯罪也不少啊”
“若是没有查出来呢？”
“没有查出来就算了，就拿吓他们一跳当对你不敬的惩罚吧”
“可是这样会让他们更加怨恨王国吧？大人不是要削弱他们的财富吗？”
“那就不是你这个监察部总长需要操心的问题，你只需要替我监察官员即可？”
“监察部总长？”
“呵呵，先当我没说吧，此事尚在未来”
“哦，不过心中突然有种期待的感觉”
“哈哈，这次考核之旅或许可以换个角度去理解和执行”
“什么？”
“谁敢惹你，你就记住名字，回头我给你出气”
“这样一想，似乎还真是这样，哈哈”
德维连瑶思都没有安排做太见不得光的事，又岂会安排信任感差很多的露思？但有一点确实没有骗露思，那就是敢不给露思面子的等同在打她背后的德维的脸面。比起禁卫调查，这种直接试探能找出的目标一定是愚蠢无脑或者极端仇视德维之辈，这样的人也一定会言传身教延续仇恨。至于其它仇恨德维之人在露思面前掩饰内心便等同宣布他不够蠢、不够莽，这样的人即使向后代传递仇恨也会相对谨慎。水至清则无鱼，王国不可能完全禁止民间的叛逆之心，但敢冒头的一定要消灭。至于打击方式非常简单，那就是消灭其男性后裔以断绝复仇主体传承，而这个事无论调查还是消灭都只需暗中去做即可，根本不需要安排露思做什么。露思调查的意义在于敲打那些闹腾不算太厉害的家族并令露思有一种成为德维心腹的成就感，或者说令露思有了进一步效忠的投名状。
“或许你对于自己的行动心有疑虑，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那些人经得起官方调查，我就不会随便折腾他们。除非他们真的涉嫌谋反或者真的对你非常不敬，如果是这样的话，待你归来就直接以大不敬罪名抓捕。你若怕自己惹人仇恨，那就在官府调查却没查出任何问题后由锦衣卫暗中把避孕丹塞到他们食物中，我想他们的试毒丫鬟应该试不出的”
“避孕丹？”露思一愣，随即恍若大悟“太监速成药？”
“够不够给你解气？”
“嘿嘿，不过会不会怀疑到主上身上啊？”
“那就看你会不会出卖我了，普天之下只有你听过此物”
“我应该相信吗？”
“当然，如果不是那次下棋闲的无聊乱扯，可能你都不知道此物呢”
“那就当是真的吧”露思撇嘴“那也不用官方找茬，直接挨个阉了得了”
“你这叫迁怒吧？”德维呵呵一笑“特别令你讨厌的可以不交官府调查，直接派锦衣卫去收拾他，但其它的还是交官府吧，毕竟只有官府审判才有罚款抄家的惩罚，我们的核心目的是让仇恨王国之人变穷”
“那不用考虑我，回头把不敬之人都交官府，实在查不到罪证的再听凭主上发落”
“如此甚好，出发之前你们再来一趟山中，我要给其它官员介绍一种上古神兽”
“什么？”
“穷奇”
德维说罢拍拍手，露思感觉那拍手之声比敲鼓还响，几分钟后一声虎啸，随即一头带翅飞虎从远处飞来，随即又自行离开，但那模样令露思感到恐惧。
“此兽最喜欢不忠不义之人，极其讨厌忠善之人，既吃人又能解百毒”德维淡淡说道“你猜你们三位选拔的随行官员有没有它喜欢之人？”
“我不清楚，我应该不是吧？”
“它只对大奸大恶之徒特别喜爱，但就算奸恶之人只要不开口说话，在不能吃人的情况下，它也不会有太多兴趣，只是吓吓人罢了”
“它现在不能吃人吗？”
“你以为云雾山是什么地方？”
“哦，我算明白为啥那些擅自闯入之人失踪了？”
“其实我是想说它现在不吃人，罢了，不谈了”德维从衣中掏出一个布袋“这里有几瓶香露，一滴便能香一天，你拿两瓶然后给瑶思带去两瓶吧，味道不同，好好挑选哦”
“谢谢，这应该很贵吧？”
“近日刊印书籍时看到一本故事书中提及女性颇喜芬芳之物，想到你出远门或许旅途劳累一身臭汗，所以突然灵感一来便试着做了一些香露”
主要原因是上次去看司凤时发现那边因为战马较多而马粪甚多，到处臭烘烘，但这个理由肯定不会在露思面前说让她误以为是为她准备那才最好。
“那是为我准备的？谢谢主上”
“这事你知道就可，不能对别人说，尤其不能对瑶思说，否则她肯定觉得我是故意气她，那我又要面对她幽怨的眼神了”
“好，谢谢主上”
“不必客气，待你归来，我赏你百枚大金币。王国的金币可是非常值钱哦”
“百枚大金币？那买千亩良田绰绰有余，我要暴富啦”
“你这话就虚伪了，你本来也不穷啊”德维可不止一次赏她钱财“不过贪财而不贪污的官员更值得尊重，虽然感觉你这是装模作样故作姿态，但我喜欢看你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哈哈”
“这话也太令人伤心了，人家是真的高兴嘛”
“哈哈，我也很高兴啊”德维哈哈笑道“对了，还有一件小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您直接下令啦”
“我想你帮我留心一下哪个地区的治安更好且百姓对王国正面评价更高，等你回来，我想通过人事调动把司凤从乡长调到县长。你要知道王国编制少，这样的晋升机会少，我又讲究按规矩办事。原本让她去乡镇工作有锻炼她的意思，也有拿她为例子阻止别人找我要官的意思，但她现在确实工作非常用心，我也真不好意思让下任女王天天跟着驻屯军闻马粪臭味”
“哦，我懂了”露思神秘一笑“想让主上认义女义子的人很多吧？”
“唉，废话”
“我理解主人认司凤的举动，毕竟那是下任女王，但主人认星晨嘛？我觉得还不如认她姐姐瑶思呢，我实在不理解这点，您就不怕瑶思不高兴吗？虽然应该不可能，但就是星晨真是您女儿，您这样做会不会让瑶思感觉不愉快？”
“你觉得她不愉快吗？”
“我感觉她很不喜欢谈此事，想来心里是不痛快。”
“因为出行外国风险大而瑶思多次深入敌国，所以以此做给她的奖励然后她选择让星晨做义女”
“为什么？”
“可能她绝对星晨很可爱吧”
“是吗？”
“我已经决定了：只要是我看着顺眼并且有功劳的女将，就收她或者她一个孩子为义女，只不过不会像认司凤一样举办正式仪式”
“哦，看来我可以努力一下”
“前提是我也得看她顺眼并且她和我亲近，你要是哪天抱个撒尿小鬼过来，我可不搭理”
“我是说我自己”
“啊？真幽默”
“人家是说真的啦”
“少来，那样的话别人就真的觉得你当官全靠我的关系了，我可不希望别人看低你”
“真的？主上真的这么想的？”
“记住你不是依附任何人的附属品，你也不需要想着讨好巴结我，你是帮我管理天下众生的高高在上的插花人，在我内心你我完全平等，只是职责不同导致地位这种伪物有差别。你该不会还把自己定义为靠男人眼色决定自己言行的妃子吧，我的未来监察部总长？”
德维愣了一下，他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星晨之事让他之前所谓因为司凤可能是女王所以特别的挡箭牌失效。至于说瑶思功劳大也不好用，人家渝娇、役染哪个功劳小呢？唯一的道路可能就是放飞自我，但又实在不喜欢让历史上书写某任云雾山之主收养大量义子义女来维护政权，所以决定以扶持女子官员的理由限定为女性官员的女性后代来减少可选项，然后再以与自己是否足够亲近来进一步排除人选，实在排不掉的再以功劳和公平的理由降低人数。至于露思自己认义父的理由显然是为了抱大腿，德维想排除她就太容易了。
“嘿嘿，人家胆小嘛”
“面对喜怒无常又冷酷无情的本首相，你谨慎小心并没错，但我看重你的是能力，我不可能让花瓶搞砸国事。你必须学的更自信和霸气一些，否则未来你怎么监察百官？知识可以教你，能力可以培养你，到时候我可以一步步带你进入身份，但个性则只能靠你自己了”
“我真的行吗？”
“你在质疑我的眼光吗？”
“嘿嘿”
“好啦，如果没别的事，你可以沿着这条小路去后山新挖的温泉休息一下，本公子去城堡准备一些需要红蔻誊抄缩写的书页，你走的时候帮我带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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