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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2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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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许老师的情况并没有变好。

在之后的两周里, 小吉又报警了两次。

他爸的暴力行为并不只有这两次,而是报了两次警后,小吉彻底感到了失望, 警察每次到了他家,都只是劝说和调解。

最后还要求小吉不要因为家庭的内部纠纷而频繁占用社会资源。

“只要他不打死我和我妈,警察就不会管。”小吉在武馆里和冬树说。他看明白了,警察也确实没办法。

并且上次阿丁和阿呈的威胁,并没有让小吉家里的情况变好, 而是成了小吉他爸口中“许老师外面的野男人”的佐证。

“我去打他一顿吧。”冬树问小吉:“我打得过。”

冬树自然是打得过的, 小吉也知道这件事, 但他并不愿意。

他觉得很难过,保护妈妈的……应该是他啊。

“没什么用,”小吉轻声说:“他喝酒了之后, 根本没有理智的,也没有记忆,打过也是白打。”

所以警察训斥,或者冬树打他, 都没用。

喝了酒就变成了野兽。

许老师意识到人和野兽是没有办法沟通的, 尽管不甘心也不舍得,但她终于做了决定暂时放弃她和儿子的小家。

“我想在武馆借住一段时间, 慢慢想办法, 阿丁哥。”许老师歉意地和阿丁说。

阿丁是自然没意见的,等虎爷爷去港城了, 阿丁和阿呈也会离开, 武馆里只有冬树他们, 许老师住进来是好事。

“我和妈妈不想和他见面, 这几天我们抽时间回去拿衣服什么的。”

冬树点头:“我陪你去。”

小吉还是有些不甘心, 但他没有办法了。

“妈妈正在向法院提出离婚申请,但他不同意的话,就很麻烦,要拖很长的时间。”小吉跟着许老师去了好几趟法院,现在对这些流程都很清晰了。

“没事,你们在武馆住着,我们会保护你和许老师的,他不敢过来找麻烦。”

“不管离婚手续多麻烦,我们都会陪你们走下去。”冬树郑重告诉小吉。

许老师脸色憔悴,住进了武馆之后,终于慢慢休养了过来。

白日里,她照常去上课,放学后,许老师和小吉便回到武馆,冬树听到过她和虎爷爷在说话。

“我其实想带着小吉一走了之,换个城市,但小吉还在上学,我要是没了这份工作,万一找不到新的,或者新工作工资不高,小吉怎么办啊……”

许老师很忧虑,若是她再年轻一点,也许有勇气破釜沉舟,直接离开蔚市。

但她有小吉了,她得考虑儿子的一生,不想让小吉忽然离开自己已经熟悉的环境。她想要小吉和普通孩子一样,正常地生活和长大。

但这些想法,她没敢和小吉说。

许老师带着孩子退了一步,暂时放弃了那个居住了十几年的小家,终于得到了清净,日子就慢慢回归了正常。

许老师定期去法院提交材料,盼着有一天能和他彻底没了关系。

那个男人偶尔在武馆门口鬼鬼祟祟地溜达,但阿丁和阿呈每天都在武馆里,只要看到那个男人,就走出来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男人没喝酒的时候,自然不敢和阿丁和阿呈硬碰硬,只能灰溜溜地走掉了。

虎爷爷听说了这件事,颇为生气,但他其实也没太有用的办法。

“我之前也见过这样的人,喝了酒就六亲不认。之前我知道有个人喝了酒把自己亲妈打死了。”

“这种人,只要不死就是祸害。”

“武馆就让小徐和小吉住着吧,听说小许想给房租?不要不要,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让他们安心住着就好。”

虎爷爷摆摆手:“这种人一般活不久的,他们的心烂了,身体也烂了。”

“借您吉言了。”冬树松了口气,都说老人家说话准,要是这次成真了,倒是一件好事。

许老师带着小吉搬过来的时候,带了些衣服和日用品,武馆里东西也齐全,清卉把自己的脸盆和水杯都送给了许老师和小吉,她和姐姐用同一个。

许老师和小吉现在什么都不缺了。

学校里有些老师也大概知道了许老师家里出了些问题,但他们都克制地没有问,只是在许老师去法院,需要换课的时候,其他老师都提供了自己能所能及的帮助。

蔚市的夏天很是闷热,到了晚夏的时候,傍晚有时会下雨。

下雨之后的第二天清晨,天气便有些凉了。

“得回去拿些厚衣服。”许老师说。

“还有家里的存折。”小吉插嘴。

家里的现金估计都被那个男人拿走了,但存折一定要拿过来。

祥文带着洛洛来了几趟,说了许老师家里的情况:“他天天喝酒,醉醺醺的。”

“我们能听到他在家里骂骂咧咧的,有时候大半夜忽然在家里嚎起来,吵得周围都睡不好。”

“胡同里的王叔有次受不了了,半夜冲到你家门口,让他安静点。”

“但他没开门,隔着院墙,对着外面丢了一个花盆。”

“王叔被气得不得了,也受了惊吓,王婶怕他气出病来,赶紧把他拉回家里去了。胡同里的人都烦死他了。”

祥文叹着气说胡同里的情况,但还好,那个男人只是制造些噪音出来,他不敢真的对其他邻居动手。

他唯一敢动手的就是自己的妻儿。

“许老师那么好的人……”祥文轻声说:“怎么就……”

冬树也不明白。

许老师温温柔柔地笑了,脸上有些无奈:“那时候不是年轻吗。”

年轻,不懂事,以为在街上帮自己解过围的小伙子是一个心善的人,却没想到那个善良的人,对所有的外人都很友善,对别人的妻子和儿女最为照顾,最善于伤害的,就是自己的亲人。

结婚那一天,许老师满心欢喜,以为自己有了新的家人。事实上,在那个男人心里,她就此被列入了可伤害的范畴。

虎爷爷点了点头:“带着板车去,把冬天的衣服都带来,法院判下来之前就不回去了。”

虎爷爷转头想叮嘱阿丁再收拾间房出来,给许老师用来放东西,许老师觉得自己实在麻烦他们了,非常不好意思,冬树立刻开口:“可以放我房间里,我房里空。”

这样子,许老师就不算是占用了太多的房间了,她舒了口气。

他们抽了个时间,下午便出发了。

阿丁和阿呈去和小吉的爸爸交涉,他们知道许老师和小吉不想见那个男人,于是和他说了时间,让那个男人出去一会儿,许老师和小吉收拾完东西就走,这样,两边都不用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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