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破败的乡绅（1/2）

陈煜城没有在意妇人的态度，径直的推门走了进去。

进门的瞬间，他嘴角抽了抽，一个尿壶直对着门口放着。

心中感叹，难怪这么大味......

屋内真的是称得上家徒四壁了，一个瘸腿的桌子，用砖头支撑着。

屋内很冷，可以说没有任何的热源，大概是为了保暖，地面上铺了厚厚的干草，墙角的地方，干草上铺着发黑的棉被。

棉被下传来苍老的声音，还有挣扎着起身的蠕动。

「老婆子，你回来啦？咳咳......换到吃的了吗？」

老妇人连忙上前，扶起床上的老人，「老伴，家里来客人了。」

老人起身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在看到是一个孩子时，才放松了下来，他对着陈煜城勉强的扯出了一抹笑。

「孩子，你......」老人想请他坐下歇歇脚，却尴尬的发现，自己家里连个能坐的地方都没。

老两口窘迫的对视一眼，有些手足无措。

用现在的一句话来说，那就是尴尬的脚趾头都能抠出三室两厅。

陈煜城在看到老人时，便是心下一颤，他本以为那老妇人的情况已经够差了。

却不曾想这位老人，比起老妇人来，更加瘦骨嶙峋，额头包裹着纱布，额角处鲜血渗透纱布结出深褐色的痂。

他并没有出声询问，只是在看了一圈后皱了皱眉，「爷爷、奶奶，您们平日里做饭怎么办啊？」

老妇人扶着自家老伴靠在墙上后，才站起身来，带着陈煜城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时顺手将尿壶也拎了出去。

口中歉意的对着他解释着：「孩子，你别介意。我......其实......」

话还未出口，已然哽咽，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示意陈煜城在门口稍后。

将尿壶拎到了拐角的墙后，并没有倒掉，只是放在了那里。

走回来后，继续的对着他说道：「我夫家姓李。」

「过去......我嫁给你李爷爷时，他是这一片有名的乡绅，只是后来在大义上站错了立场，做错了一些选择，导致了成分上有些问题。」

「孩子也被我们连累受了不少罪，后来改革开放了，孩子也有了自己的家庭，我和你李爷爷以为日子会好起来的时候。」

「哪知......」说着老妇人便哽咽出声，慌乱的用手掌抹了抹眼泪，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孩子，奶奶真的很感激你。你是个好孩子。」

陈煜城的心里看着老妇人（后面改为李奶奶）这般模样，心中很是不好受，他只是搀扶着她，轻声安慰着。

「李奶奶，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说话的功夫，她们便走到了所谓的厨房。

倒了一半的房子，只剩下了一面墙壁还算完整，靠墙的地方，垒着一方灶台。

灶台的角落处放着一个缺了角的瓷缸，李奶奶将缸盖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孩子，奶奶家里确实是没啥能吃的了，奶奶再饿两天也没事，死不了。可是我老伴......」

想到那种可能，她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声音也再次的哽咽了起来。

「他身上还有伤，我真怕他一个熬不住就走了，那我一个人该怎么活下去啊！？」

一时间陈煜城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心中只觉得堵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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