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小学生恋爱（1/2）

萧靖天两眼空洞地望着前方片刻，又给沈墨打了个电话：“爸爸，忙完了吗？”

“有事说事！”

“我想和你秉烛夜谈。”

电话就此挂了。

片刻后，顶着“诶”头像的沈医生发来了条消息：“请好假买好蜡烛家里等我。”

萧靖天立刻翘着尾巴去了床位医生办公室。

这叫做双休日只有治疗师值班，只能做做器械，沈墨才破天荒地同意萧靖天请假。平日里他虽不能亲临督查，也总时不时打电话询问床位医生萧靖天康复的进展。巧也是巧，课题的事在这天也暂时告一段落了，心上压着的大石头一飞走，飘飘然的思念便沉不住了。

等下班，便特意开车去市区买了萧靖天最喜欢吃的白巧克力瑞士卷，回来堵了一个多小时。

沈墨打开门时，一片漆黑，愣了愣想掏出手机给他打个电话，就听背后有动静，回过身，正对上蜡烛自下而上照出的一张橘红色的咧着嘴的脸面。

蛋糕盒“啪嗒”掉地上，沈墨打开门，把他身残脑更残的爱豆推了出去，反锁。直到洗完澡，觉着萧靖天再贴着门讨饶可能邻居会以为楼下猫需要绝育，这才把人放进来。

刘海都长得遮住了眼睛的萧靖天可怜巴巴地抱着碎了的蛋糕安静如鸡地吃了个干净，沈墨给自己磨了杯咖啡坐他对面。

“空腹喝什么咖啡？！”

萧靖天说着便跑去厨房将浸冷水里降温的一碗粥端到沈墨跟前。

沈墨喝着粥听萧靖天讲述他的悲惨遭遇，听完后不但不同情，还边洗碗边一本正经地分析：“那就撮合他们呗！他们要真在一起了，也没人给你找不痛快了。”

这话在理，可凭什么要他萧靖天忍辱负重牵红线呢？他是明星，又不是月老！

“这事也不急于一时。”沈墨知道萧靖天不情愿，“等有时间我分别给他俩做做思想工作。”

这一章便翻篇了，进入下一个议题。

“说实话，你觉得我演技怎样？”

萧靖天自从知道了那块前经纪人送的阴牌如何了得后，便开始怀疑今日的成就究竟有几分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是不是真像秦梓风说的那样，不过是借着这阴牌才得了好运。

沈墨是知道他心思的，斟字酌句道：“看你是想当偶像还是演员了。偶像需要营业，需要数据，需要随时保持精致的外表端着既定的人设，但保质期很短，有些甚至刚站到顶端就被新鲜血液所取代。演员可以是终身事业，可以被更多人熟知，但要沉得住气，耐着性子打磨自己，也许辛苦一辈子，塑造无数角色，都无法拥有偶像那样的热度。”

沈墨其实知道，萧靖天一直以来都很不满前经纪人给他包装的人设，总是消耗他的人气迅速变现，却不为他做长远的打算。萧靖天接的几部逻辑不通的偶像剧，明明只需要靠脸装酷，他却演得兢兢业业，也正是这份认真、执拗才把沈墨这个大粉圈得死死的。

“你很有灵气，但毕竟不是科班出身，有些地方总还欠点火候。如果你真有打算，可以考虑去系统地学一下。”

萧靖天完全没想到沈墨会将他未出口的心思都揣摩得如此透彻，分明是平铺直叙的话语，听在耳里，却比甜言蜜语更教人面红耳赤。

“年后的戏，其实是白轩的资源，导演和制片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我得抓住这个机会。”萧靖天说着在手机上打开一份pdf文件递给沈墨，“这是芒果卫视的一个以演员为主角的选秀节目，吴睿、谢婉容都会担当评委，报名的话，下个月就要开始封闭式训练，万天林老师指导，三个月后正式比赛。白轩意思我可以去一下，你觉得呢？”

沈墨仔仔细细地把那份文件看了几遍，看到“淘汰制”和“导师战队pk”等字眼，心里便咯噔一下。在他看来，萧靖天出道这三年都太过顺遂，从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更别说参与这样残酷的厮杀了，他实在是有些担心萧靖天能否承受巨大的压力。可他不愿看到萧靖天跌而不振，更不愿意看到他如昙花一现，悄无声息地朝荣夕悴。

“挺好的，去吧！”沈墨将手机推回去。

“三个月没水花，粉丝会不会都爬墙了？”

“‘爬墙’都知道？”沈墨去冰箱里翻出个甜筒，剥了纸递给萧靖天，“就算爬了，你凭实力让她们再爬回来不就是了？”

“那你呢？”

沈墨愣了愣，捻起掉在吧台上的甜筒上的果仁粒丢进烟灰缸里，“我一身老骨头，爬不动。”

萧靖天笑了笑，从兜里掏出样东西搁沈墨手心里，沈墨一瞧，正是那个刻着佛像的阴牌。

“替我收着！”

无论之前的顺风顺水是不是因为它，以后都不会再借助它的力量了。

沈墨摩挲着那阴牌，冷冰冰的一块，捂不热似的。两人因这阴牌而冰释前嫌，却转眼就要与它道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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