铤而走险(1/2)
范阳郡守府邸后院闹出的风波,一时竟成了谜。
在场的谢家奴仆侍女,全被下令关押。
连那三五大臣也都被困在一间屋子里,侍卫看守,任何人不许接近。
但凡有人敢泄露一个字的风声,先斩后奏。
景凌的旨意一出,顿时掀起轩然大波。
不知情的外人立刻拉着素日里亲近信任之人,聚拢商议,揣度圣意,颇感不安。
嵩义乃是景凌贴身之人,自然成了所有人都想拉拢打探的中心,可此事,他是真不知道。
他只晓得,景凌同崔锦私下说了许久的话,还召见了送来木匣的西域使者。
按理儿说,上一个西域使者,因为送来顾青山的断掌,都被景凌杀了泄恨,这次这人送来的可是顾青山的人头啊!但景凌非但没有下令处死他,还留在屋中说话。
甚至景凌只留下崔锦,还不准他在场,更是撤退了屋外的侍卫与内侍官。
景凌如此接二连三的一反常态,别说大臣们了,连打小伺候的嵩义都想不通。
眼下又早过了晚膳的时辰,景凌未曾传饭,内侍官不敢叨扰,只能来问嵩义。
嵩义被人变着花样缠了一整日,这会脑子早已耗得不够用了,哪里还晓得如何是好?
他只能说:“且等等吧。”
“哎,这得等到啥时候啊?”内侍官急得连连叹气,“陛下的身子,可经不得折腾啊!”
嵩义又何尝不知?只是自家主子的性子,如今愈发阴晴不定,连他也捉摸不透。
大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是登基后?
不,是从顾青山离开昭京开始。
嵩义瞎捉摸着,望着渐渐暗沉的天色,长吁短叹。
两人在对廊守了许久,内侍官依靠着梁柱,嵩义抱刀坐在台阶上,月当中空,寒气已逼人。
内侍官已等不住,连连催问嵩义,嵩义没辙,只能嘀咕了一句,“要是白风在就好了,他肯定晓得陛下的心意。”
只可惜,远水救不了近火,少不得全靠嵩义了。
“我去看看吧。”
嵩义起身走了两步,静夜空寂,他耳朵突然一动,顿时脸色大变大喊:“谁?”
这声响吓坏了内侍官,他脚下一滑,跌坐在地上。
嵩义却一个箭步冲来,只见景凌屋子的屋顶上,立了个握剑的人,穿着身西域袍子。
他听见嵩义的惊呼,脚下一顿,回眸看来,身形却忽然掠起,飞过了屋脊。
嵩义咬牙紧追不随,留下内侍官瘫在地上吓得屁滚尿流,大声喊:“有刺客!有刺客!”
侍卫一窝蜂冲了来,却还未接近景凌的屋子,只听“嘭”的声巨响,刹那火光熊熊。
热浪铺天盖地地涌来,凶猛的火舌转眼吞噬了门窗,逼得侍卫难以靠近。
只得纷纷收了武器,转身接水救火。
内侍官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坍塌的横梁,只得瘫软地跪在地上,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大喊:“陛下!陛下!”
*
嵩义全然不知身后已发生的事,他卯足劲儿追出了几条街,却还是追不上刺客的脚程。
两人的距离不近不远,嵩义追不上,那人似乎也不想甩开他。
嵩义的脑子里一根筋,也想不到调虎离山的说法,只埋头硬追,追得浑身大汗。
可这时,眼前的刺客掠过连着的三排屋顶后,突然在空中一个转身,跳下屋脊,不见了。
嵩义紧随而来,稳稳落地,四下黑漆漆的一片,只借着月光勉强瞧得出是荒废已久的宅院,断壁残垣,野草丛生,极容易藏身,也容易布下埋伏。
嵩义不敢轻举妄动,只横刀在胸前,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并未听见异响。
“姥姥的,要是白风在,还怕追不上你小子!”
他低声在嘴里嘟哝了两句,突然一道火光亮起,惊得嵩义愈发绷紧了神经,大吼:“少装神弄鬼!有本事,就亮身出来给大爷瞧瞧!只晓得躲藏,算什么?”
“哈哈哈!我可是听见了!”火光处兀地响起男子爽朗的笑声,“早前你便说,有白风在就好了,可见你也晓得脑筋不够用了吧?眼下也总算晓得我的轻功,可是比你强得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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