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泪虚情(1/2)
嵩义劝了景凌大半夜,苦口婆心,从屋子这头说到那头,嘴皮子都磨出了泡。
奈何景凌油盐不进,反搁下手中书卷,问:“为何朕,有心想要做什么,你们总是要阻拦?”
“陛下……”嵩义急得只差原地转圈了,“如今陛下虽已登基,但昭京城混乱未定,朝中局势晦暗不明,陛下当以巩固政权为主,何以为了穆珂一意孤行?陛下且细想,如今幕后之人尚未查出,一旦陛下远赴西域,岂非是让歹人趁虚而入?”
景凌微眯双眸,冷笑道:“朕如何不晓得?”
“而陛下却……”
“朕!”景凌低吼着陡然拔高声音,却又兀地一顿,悠悠然地沉吟道,“过去被人牵累、陷害、冷落、流放,处处谨慎警惕。如今,朕已拥有万里江山,可以陷害、冷落、流放任何人,可为何,朕,连这点心愿都满足不了?”
嵩义一时语塞,支吾着不知如何言语。
“朕的心愿,不过是想要迎娶阿珂,仅此而已。不违背天理道义,不害国殃民,阿珂更是名将之女,身份显赫,如何不行?”景凌居高临下地站在嵩义面前,双手负在身后,眉尖那点朱砂被皱成了一线红,像是心尖上滴落的血。
他不解,非常不解,仅仅如此的小事,为何上至群臣百官、下至贫民百姓都如此反对!
在幕后中伤顾青山又煽动百官之人,究竟有何图谋?
嵩义额间冷汗涔涔,无言可答。
景凌乏力地叹了口气,走过嵩义身边,“罢了,你且先去妥善安置那人。”
嵩义得了令,如释重负地出了屋子。
可出了院子后,他心里又一紧,唯恐自己不在眼跟前杵着,景凌指不定啥时候便瞬间转移到西域去了,这可如何是好?于是他速战速决,飞快地赶到崔家,手持令牌见着了崔锦,立时心生一计。
他自幼跟着景凌,无论是在宫里还是琉光楼,景凌从不近女色,除了青梅竹马的顾青山。
如此一想,嵩义自认为自己是恍然大悟了——
景凌便是接触的女子太少,这才执迷不悟!
于是此刻见着了崔锦,她生的眉如翠羽,肌如白雪,纤纤细腰盈盈一握,娇柔可人的比顾青山强了许多啊!送到景凌面前,孤男寡女一室,红袖添香,可不日久生情?嵩义越想越来劲儿,这才堪堪见了崔锦不过两息的功夫,他已在脑海里想到了若干年后,崔锦与景凌子孙满地的画面。
崔锦见着嵩义痴痴憨憨的模样,唤了好几声都没反应,不由得掂了掂手里的令牌,只怕眼前这小子是冒牌货。也不晓得她的东扶哥哥,是从何处寻来的傻子?
是而,半个时辰后,崔锦随着嵩义回到范阳郡守府邸,已恭恭敬敬地站在了景凌的面前。
景凌疑惑地看向嵩义,嵩义忙半真半假地解释:“属下担心深夜外出,又带着那样一个人,无处藏身,引得歹人留意,便想带着崔娘子,只当是陛下召见,藏在崔家的轿子里,蒙混过关。”
景凌不言语,嵩义也瞧不出他信不信,只低着头,心里跳得一团乱。
所幸景凌顾及崔锦在此,不便发作,只起身为她披上外氅,“更深露重,女孩子受不得。”
崔锦心里一暖,屈膝行礼,口里娇娇柔柔地道了声谢。
嵩义偷偷拿眼觑着,眉眼欢喜,只当二人是有戏了。
不曾想景凌却对崔锦说:“今晚深夜叨扰,恐传出有损你声誉,便先留在这里,只委屈你先做这宫中侍女。待日后寻得时机,我再为你寻一门当户对的良人,可好?”
崔锦大惊,忙推辞:“能留在东扶哥哥身边,是锦儿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万不敢奢求。”
“你如我亲妹妹,定不会委屈你的,你先好好去歇息吧。”
景凌冷冷地瞪了眼嵩义,嵩义立时脸色煞白,哪里敢迟疑,忙接了这活儿,领着崔锦安顿去了。待得他前来复命时,少不得又挨了景凌一顿训斥,折腾来折腾去,天边也早已见了鱼肚白。
崔锦□□喜难眠,为的是终于见到了东扶哥哥,还能留在他身边,于是一大早她便借了府里的后厨亲自下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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