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盛世（2/2）

步南非被乔清隆抓住，也不再跑了：“现在哪儿都不用去了，你听。”

“听？听什么？”

步南非笑了：“警笛声啊。”

警笛声开始很轻，但越来越响。意味着警车正在靠近。

乔清隆说：“谁报的警？”

步南非说：“我啊。”

乔清隆说：“他们来抓谁？”

步南非说：“我啊。”

............

将军楼头，苏长欢坐在棋盘前。

她坐的是当年那个少年所坐的椅子，而对面岳飞将军的椅子现在空空荡荡。她正研究这盘没下完的棋，突然听到不远处的喧闹声。她转过头，看到在竞价中取胜的100人正从场馆正门涌出来。

与此同时，场馆的后门也有两个身影一前一后跑了出来，前面的是步南非。

苏长欢一愣，泪水突然涌入了眼眶。

在今天的比赛开始之前，步南非跟她说：

“今天乔老师也来了，他应该想对我们发起总攻。不过他会失败，一旦他失败了，我们就照原计划进行。但如果……如果发生了奇迹，他成功了，那些孩子在看到我向他们展示的世界之后，依然自愿放弃作弊的话，我们之后的计划也就不需要了。如果这种奇迹一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的话，盛世就提前到来了。”

“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发生吧。”苏长欢说，“就是因为这种事不可能发生，所以我们才努力到现在。”

“确实不可能，但如果真的发生了，我就可以不用做后面的事情了，直接向警察自首就行了。”

“自首？”苏长欢一愣，“为什么要自首？如果所谓的‘奇迹’发生了，那些‘罪孽’就不用去做了，你也不用在高考中作弊，你没犯罪，为什么要自首？”

“因为我以‘作弊’的名义，向100人每人收取了16万。”

“把钱还给他们就行了！”

“长欢，如果我想脱罪，我绝对能够脱罪。可一旦我这么做了，那新世界和以前的世界又有什么区别？如果乔老师真的能够实现‘奇迹’，那我的自首，就算是盛世的第一簇烟火。”

苏长欢坐在棋盘前，看着汹涌而出的人潮，她知道步南非所说的“奇迹”真的发生了。但与此同时，他也要离开她了。

苏长欢不知凝视了他多久，转过头，看着半局残棋。恍惚间，棋盘对面的椅子不再空空荡荡。步南非正坐在椅子上，跟她下棋。

苏长欢一步接着一步地下棋，手腕上的镯子“哗啦啦”地响，就像她每一次跟步南非下棋一样。残局慢慢走走向圆满，她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对着这盘下了千年终于要下完的棋局，她似悲似喜，仰天长啸：

“步南非，看到了吗？这盛世，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