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未来（1/2）

乔清隆扬起脑袋，“咕嘟咕嘟”喝可乐，喉结上下起伏。

乔瑾不知所措地被晾在一旁。

乔清隆告诉他，他被骗了。

但他不明白，乔清隆为什么要骗他。他扬起脑袋，呆呆地看着乔清隆的背影追问：“你不是来帮我的吗？”

“我确实是来帮你的。被骗的感觉怎么样？”

乔瑾沉默了一会儿，说：“感觉心里空荡荡的，想要生气，但拿不出任何情绪能用来生气。非要说得话，就一个字，闷。”

姬洛泉一愣，目光不由自主转向王钦，当时在竞价场上，他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受——闷。

“还想再被骗吗？”乔清隆说。

乔瑾摇摇头，但他不知道一个骗子有什么立场说这样的话。

“但是还是会被骗，因为骗你有好处拿。你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因为你也会为了好东西，而去骗别人。为了通过高考，你可以用欺诈的手段强夺本该属于别人的席位。这是骗局人生的第一幕，接下来，你还会继续欺骗别人，别人也回来骗你。因果循环，延绵一生。”

“既然如此，那我就更需要欺骗别人了。”乔瑾说，“既然这个世界会骗我，会夺走我的一切，那我当然要把那些东西欺骗回来。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我的真诚，就不再骗我，世界没有温柔到这种程度。”

“你应该听过囚徒困境吧。”

“博弈论中非零和博弈中的代表性案例，反映最佳个人选择并非最佳团体选择。”

“两个共谋犯罪的人被关入监狱，不能互相沟通情况。如果两个人都不揭发对方，则由于证据不确定，每个人都坐牢一年；若一人揭发，而另一人沉默，则揭发者因为立功而立即获释，沉默者因不合作而入狱十年；若互相揭发，则因证据确实，二者都判刑八年。由于囚徒无法信任对方，因此倾向于互相揭发，而不是同守沉默。”乔清隆说，“你和世界就是被囚禁的两个罪犯，你们都想通过欺骗对方获利。你们害怕一旦自己停止了欺诈，对方却没有停下来，那么就会陷入万劫不复。即便你们都知道，只有当双方都不再欺诈，你们才能最大利益化。”

“没有欺骗的世界只存在故事里，它不会真的出现的。一旦我停下来，唯一的可能就是被这个世界抛下，没有第二种结局。”乔瑾已经完全把自己代入了角色，他的大脑里填满欺诈者的思维。

“这样的世界确实很难，但你需要这样的世界。因为你是个蠢货。”乔清隆再一次转身，面对乔瑾，“在欺骗的世界里，你需要不停地骗过别人。但你不够聪明，没有深厚的资源，没有权与力，在弱肉强食的博弈中，你会粉身碎骨。也许这一次你通过凌城城能够逆转人生，但即便是你这样的蠢货也能够看到吧，这次欺诈的最大获利者并不是你，而是凌城城。竞价时，她通过一台钟，就掌控了所有节奏。你们只是她拨弄的棋子，她只需要抬一抬手指，就能够把你脆弱的利益和尊严踢出棋盘。但这只是你骗局人生的前哨战，接下来，你会遇到一个又一个‘凌城城’，他们可以拨弄你，可以轻易摧毁你，但你无能为力，也没有资格怨言。因为他们君临于世的未来，就是你现在一票一票投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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